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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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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_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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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介绍

记忆_自我,此次展览有来自世界各地的27位艺术家的作品,由意大利艺术家李山(Alessandro Ronaldi)策展。艺术家们深入潜意识,展现关于他们的记忆和身份的故事。
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怀疑的时代。21世纪初,毫无节制的经济增长对于政治与日常生活产生着越来越大的影响。与此同时,一种自我陶醉心理应运而生,这种心理使得人类仅将世界视为自我恐惧与欲望的投影。
我们所处的环境变得越来越复杂,这也使得人们感到无比的无力。作为独立个体和消费者,人们正倒退回要依靠占卜来感知世界的阶段。同时,通过人们与外界的互动,我们看到的是人类如同婴儿从母亲乳房依赖中所获得的挫折感或满足感。
与其说身份的概念已经演变成为一种“创造性选择”,其具有解放及启发人的潜能的可能性,不如说现在这个概念事实上更为接近刻意的自我形象控制,而非有远见的实验。而选择的概念也是如此,演变成为了乏味的生活方式问题。
许多人相信“只要我愿意,就可以做到”,然而,就像前诺贝尔经济奖得主阿马蒂亚·森(Amartya Sen)在《身份与暴力》一书中指出的那样,决定谁能够成功谁不能存在着一种内在力量,这种力量比一般人对待成功这一诱人的景象时所能想到的更残酷、更加具有歧视性、更为无情。
如果选择并不意味着可能做出一番成绩,那么选择这个概念就是对本身的否定。在这场争论中,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选择的真正含义其实并没有任何长远的影响:这是对于民主概念本身的亵渎,即民主已经沦为了简单的消费者选择。
中国(文化大革命已经斩断了现代中国与其历史的联系)正面临着一系列复杂而危险的境况,直接的集权和日渐抬头的消费主义对大众的洗脑相互交织;而在西方的权力模式下,决策职能早已经从“党”转换到企业官僚的手中,而教育职能则已落入大众媒体和大众文化的手中。
史无前例的,视觉在影响和诠释世界方面从来没有今天这样重要的作用。因此,从理论上说,这对于艺术在社会中发挥更重要作用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然而这个机会有时仿佛在自我否定后淹没、消失在投机性的市场大潮中。
这背后的原因之一可能是对于“新鲜”和“年轻”的追求与迷恋,这强大的压力迫使年轻的一代竭尽创作能力,为了更大层面上的宏观思考而遏制了他们年龄中玩世不恭的一面。
当艺术家的社交和思辨技巧有大幅改善时,那么他们的作品本身往往薄弱,缺乏能够为艺术带来意义的“颠覆性力量”。
在这次展览中,我的想法是要关注记忆以及身份的概念。不是以怀旧的角度,而是通过记忆的行为和其涉及的编辑过程的复杂性来建立意识与批判精神的连接桥梁。
在后现代环境的众多副作用中,我发觉对待遗忘的这种刻意的态度不仅仅是对过去的告别,更多的是要变得更加强悍。
从一定意义上说,人类有一种遗忘现的意愿。由于计算机技术和数据库开发,记忆及其相关功能似乎注定是仅限于这些和其他技术设备,而牺牲了生活中收集、诠释以及组织记忆的过程,使记忆变成实际、高效的存储服务。
不久之后,生物遗传学家将能够破译有关记忆的基因,在人体之外创造属于人类大脑备份,这样的服务将使得人类更轻便、更灵活和更不具个性。人类朝着离克隆、长生不老和其他的乌托邦谎言又迈进一步。就如同法国作家胡艾勒贝克(Michel Huayllbaeck)在《一个岛的可能性》(The Possibility of an Island)一书中预言的那样,我们将以一种执着和重复的形式存在。
其实这些在很久以前的两本书中就有提及,我在其中发现一些有趣的观点:一本是雷@布莱伯利(Ray Bradbury)的《华氏451度》(Farenheit 451),另一本则是阿尔多斯·赫胥黎(Aldous Huxley)的《勇敢新世界》(Brave New World)。
两本书都描述一个旧时“环形监狱式”的社会,表面上与环形监狱类似,但从机制上与我们说的完全相反(在现实中所设计的环形监狱,控制更多的是如何不让外人进入,从而保持里面人的安全,让其能够享受生活,而不是将所有人整合到一个泯灭个性的均质体社会中),然而,有趣的是在两本书中,让世界成为有序的“被高度监控社会”的并非是权利或限制。相反,真正的原因是人们已经逐渐“忘记”,变得物化和冷漠。他们接受了娱乐的生活风格,在视觉上咄咄逼人的大众文化,盲目的相信人类任何经历都可以通过科学来提供。
一旦知识和记忆之间的联系已被切断,大众的批判能力就会消失,统治力量就能重新书写历史。
记忆是建立我们的知识和批判能力的重要工具。它常常以一种微妙而自相矛盾的形式与身份相连接。他们之间利害攸关的张力非常有趣,能够产生新的创意能量。在痛苦和困难时,记忆会成为宽慰的来源和抵抗痛苦的武器。有个感人的故事来自于普里莫·列维(Primo Levi),在集中营的一次令人筋疲力尽的劳作中,他开始大声朗读但丁《神曲》中的《炼狱》以及《尤利西斯》里的诗章。他说,“曾经一度,我忘了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亚里士多德自己在著作《论灵魂》中强调了记忆过程中的精神特质,称记忆和灵魂有着相同的特质,而苏格拉底前的启蒙传统中,哲学家们和智者们都致力于保存“记忆的艺术“,“记忆”也被认为是文明发展与维持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同样,本次展览的艺术家非常具有时代精神,他们参与了一项研究,并不局限于当代艺术领域,而是追求在更为广义的人类境况方面进行探索。由于他们的怀疑精神,他们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后现代环境的一部分,但同时这也没让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后现代是不可逆的。他们的艺术作品既不是对现有机制的歌功颂德,也不是被动地断言现有机制的失败或不足。相反,他们在不同的群体间切换,观察现实、个人或集体的经验,以求找到心理和身体可能的替代空间。
从他们抒发主张的艺术中,你能感受到有一种干预的力量。所有的作品创作优先使用的都是简单,平价材料和技术。面对意义和价值的全然相对化,这些艺术家用充满诗意而且与环境无关的形象和语言来应对,建立一个新的平衡,一个新的出发点,起到如同原始文化中魔法仪式一样的作用。
吉奥乔·阿甘本(Giorgio Agamben)最近写道“当代精神,就是那个时代光鲜的背后本身的黑暗...........当代的独立个体就是能直面自己时代黑暗面的人 。”
这句话让我们想起圣约翰的启示之一“...透过玻璃看到黑暗”,这正好呼应了法国作家安托南·阿尔铎(Antonin Artaud) 具有前瞻性“重影”的概念,他关注于一个如同有机体般的文化,而非纯粹的吞噬性的和消费主义的文化。
在生理上,当我们缺少光源的时候,在位于视网膜外围的抑制细胞就会被激活,产生着一种我们称之为黑暗的视觉。这意味着,“看到黑暗”既不是毫无意义的,也不是一个被动的举动,而是人体产生的积极的认知。
作为文化的“抑制细胞”,这些艺术作品帮助我们看到了光鲜表面下的黑暗。我们每天的生活都充满着“展示”,或“炫耀”的态度。由此,在这里我想玩个文字游戏,我希望艺术要避免成为“一个大型演出中的点缀小节目”,相反,它应该穿着更为有趣而低调的外衣带领我们通往认知自己与他人的道路。
李山(Alessandro Rolandi)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