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复的交谈

  文/雯琇 图/艺术仓库  

      其实让出生于90年的年轻人去讲出生在60年代，经历了80年代至今中国当代艺术发展全过程的成熟艺术家，本身是一个旁观者的推断和陈述，是对我没有亲历过的传奇时代的幻想。

      在刘淳对何森的访谈录中，何森说到文革是淡淡的略过，除了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和事件之外，也没有什么更加深刻完整的记忆。为什么非要提一句文革呢，也是因为看到何森最近在艺术仓库的展览，展出的恰好是他从大约2005年开始创作的有关中国画的系列作品的延续。是近两年的新作。在看到那篇访谈时，他讲述的那段记忆就那么留在脑海里。跟最近看到的作品一起成为我脑海中，一个不成文的联想。

       2005年，何森对中国传统绘画作品以油画媒介所作的临摹和搬移，使油画语言被弱化，甚至去尽力演习着国画水墨的延展性和晕染效果。观看这一时期的作品，往往被油画表现的水墨的语言特征所迷惑，你看得出这绝不是原作，但竟一时说不出哪里透着当代社会现实的虚幻气息，远观才猛然发觉原来整个画面或氤氲一层朦胧蓝雾，或弥漫细腻不可察觉的淡灰薄烟，尺寸也大得多。似乎感受得到艺术家对中国传统绘画津津有味地揣摩，以及似有似无的心思的游离。

      正在展出的何森的绘画，共有四幅。在迎着空间正门的墙上，隐约露出其中一幅尺寸较大的作品，观众往往被这幅看得到又看不清的作品吸引进来。绝大多数观众在走近的五秒钟内，直接凑近细细观察作品局部。时间长了才发现，原来我第一次看这件作品时，也是先迫切地观察了局部才退了几步看看整体，跟先看整体构图、造型、色调的步调完全反了过来。可能跟何森对音乐的挚爱有关，画面内部意象的时空意味与无声无息的流动感像乐章的演奏一样，从被分割的局部展开。艺术家有意经营的画面使目光经历一次当代的作品与传统的欣赏相融的体验，这里引用艺术家何森的一段文字作为阐释：

       “想象一下中国古人接受、观看一件绘画作品时的情形吧：……接过一件卷轴……徐徐展开……露出方寸之地……立马能判断‘好画！’（其实这一刻在表象上和乐章之间的鼓掌颇似）……再卷起……揣回家……放在案头再次徐徐展开……鉴于桌案所限，每展开一部分，刚看过的段落就卷起消失……视点发展向下一段，这已不仅仅是我们理解的‘美术是空间的艺术’，它几乎就要像音乐那样成为时间的艺术了！它是局部的不断扩展，而每一局部又相对完整而独立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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