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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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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0平米
  • 地    区:
    上海-青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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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韩巨良

2015-06-05 12:15:13          

在他的生命里,一定奔跑着一列火车

晨报记者徐颖   
    熟悉姜文电影的人都知道,几乎在他每一部重要作品中都有着火车的身影。无论是《阳光灿烂的日子》,还是在《太阳照常升起》和《让子弹飞》中,火车都是姜文最钟爱的电影道具和符号。它带着某种雄性的荷尔蒙气息,轰隆隆地向前奔驰,承载着姜文的英雄梦想,以及挥之不去的童年记忆。十分巧合的是,和姜文差不多同龄的上海60后画家韩巨良,也同样疯狂地迷恋着火车。在20多年的绘画生涯中,这种对火车的痴迷让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画火车头的“专业户”。
只要聊起火车,韩巨良总是滔滔不绝,如数家珍。韩巨良的爷爷在铁路工作,父亲韩和平是连环画《铁道游击队》的作者,因此,韩巨良从小就对火车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情结,让他沉迷于蒸汽机车当中不能自拔。
20多年来,韩巨良的“火车头”作品屡屡参加全国大展,并多次得奖,如果把他各个时期创作的作品集中起来,不亚于走进了一家火车博物馆,因为它们几乎涵括了历史上所有重要的蒸汽机火车型号:如“前进型”、“建设型”、“****号”系列;还有国外的各种机车,如“大男孩”、“挑战者”等等。
韩巨良创作的火车,使用了写实油画的表达方式,但与此同时,他的画面上又充满了抽象之美。近年来他的艺术探索更具有实验性,直接推进到机车结构图,这也是韩巨良始终在寻找着的“机械之美”和“技术之美”。看似简单的线条,但其中的韵味和力量,却愈发生机无限。
站在韩巨良创作的火车头作品前,有人如此感叹:在他的生命里,一定奔跑着一列火车。

对话韩巨良

谈缘起
火车代表着一种英雄主义

记者:作为国内画火车头的“专业户”,你能否说下火车头情结的缘起?
韩巨良:我爷爷在铁道工作,父亲是连环画《铁道游击队》的作者,受家庭影响比较大,从小就喜欢看火车。上世纪80年代,我在杭州念大学的时候,沪杭线上还有很多蒸汽机车。那时坐火车很兴奋,因为坐一次不容易。杭州离上海那么近,我也就一学期回来一次,我记得慢车票是3.6元。寒暑假回上海,我会在铁路沿线下来,去小镇上看朋友,吃完晚饭后我们常常会到田野上去看火车开过去,觉得很有美感。可惜当时没有留下照片。我对技术特别迷恋。火车本身代表一种技术,又有美感。有很多美学价值的东西可以挖掘,这是我画火车头最原始的想法。

记者:火车本身有什么象征?是否和姜文导演一样寄托着某种英雄主义情怀?
韩巨良:火车对我来说代表着一种英雄主义。我喜欢火车开过时,钢铁与钢铁之间碰撞时发出的那种声音,雄壮,铿锵有力。现在没有这种声音了。这是火车独有的美学价值。我也注意到姜文电影中的火车情结。他和我是同龄人,可能也是受到那个时代环境的影响吧。

记者:有没有统计过,迄今为止画过多少火车头?是否创造了画火车头的记录?
韩巨良:20多年来虽然我一直在画火车头,但因为我画画的速度很慢,一年只能画几张。所以20多年画的火车头总数并不多。 画画前,我要先研究它的结构,尽量找出原始数据,虽然我不是科学家,但我喜欢技术本身的美学,喜欢严谨和理性。人们通常会认为,艺术是感性的,科学是理性的。其实两者不能那么对立。文艺复兴时期,达·芬奇不仅搞医学解剖,还搞科研,留下很多好看的素描。另一位巨匠米开朗琪罗研究了很多肌肉解剖,也画了很多素描,都非常精彩。

记者:你的火车头绘画经历了哪几个阶段?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韩巨良:最初画火车头,原因很简单。上世纪80年代,有部国外引进电视剧《成长的烦恼》特别火,我看到老外家里挂的图片很好看,有时是汽车的侧面,有时是飞机的侧面,这种印刷品中国买不到,尤其是火车更买不到,我就开始自己画。当时没有资料,凭感觉画。后来我参加展览,画写实的有透视的火车头。我画火车时都有很漂亮的铅笔稿,然后再用油画颜料把它覆盖掉。有一次画家王劼音就对我说,你的铅笔稿很漂亮,你得想办法留着。他这么一说,提醒了我。很偶然的因素,一个朋友给我拿来了一本《前进型蒸汽机车》的教材。那个图尺寸很正,每个零件都标注出来。我干脆按照机械图纸,专门画了一批铅笔稿。然后我把柴油机气缸全部画出来,电动机也画出来,这些叠在一起,造成一种疏密的感觉,这些画我自己至今珍藏着。各种尝试我都做过。我想通过我的绘画让大家看到技术美学的力量。
记者:这些年,你从具象的火车头深入到它的内部构造,有人说,这不就是机械图纸吗?你怎么面对这种质疑?
韩巨良:如果误解我,也没必要解释,我归我画,你只要欣赏就行了。不是一定要去说明什么,你感觉是就是,你感觉不是就不是。我把几百张图纸放在一起,它本身产生了一种美感,有疏密,有厚度。这是我的发现。我看过真实的工程图,它没有像我这么画的。其次,造一台火车需要几百张图纸,某个小零件就要几百张图纸,把它全部放在一张图纸上我还没有看到过,换句话说,靠我这张是没法造火车头的。

谈“专业户”
不迷恋肯定成不了一个艺术家
记者:除了火车头,你愿意尝试其他题材么?画家对某样东西的执迷,是好事还是坏事?
韩巨良:近二十年来除了表现火车没有其他题材,以后我没法预料。我只能说目前的理想状态是艺术创作就能使我生存。我觉得艺术家首先要迷恋一个东西,不迷恋肯定成不了一个艺术家。米开朗琪罗迷恋肌肉,迷恋人体,迷恋力量和英雄主义,他成功了。我觉得,只要迷恋不会对你产生负面作用,都是很好的东西。有学生曾问我,老师,金钱美不美?我说,很美啊。不然为什么人人都去追求它?一个东西大家都趋之若鹜,肯定是美的。但追寻的方法值得探寻。我认为,人都是根据审美来决定自己的价值取向。
记者:当代艺术最注重眼球效应,有人玩恶搞,有人玩血腥,仿佛不这么做就引不起别人关注,你的创作却一直很安静,只专注于自己的世界,怎么可以做到这一点? 如何评价当下的艺术潮流?
韩巨良:当代艺术在某种程度上,有自恋、哗众取宠的成分在里面。人要出名嘛。当代艺术与传统绘画最大的不同,是它更强调一种观念,而不是一种审美。这个观念就是别人没有发现过的,但我发现了,哪怕它没有什么现实意义,它强调的是唯一性。所以有人会搞出很血腥或者很丑恶的东西。很难说,这种东西会不会很快被淘汰,也很难去评价它的对与错。我有不少同班同学,就是搞当代艺术的,他们确实绞尽脑汁想点子,结果成功了,成了有名的艺术家。中国人出名,有一个奇怪的标准,就是财富。作品价格越高,画家就越有名。此外,当代艺术还提倡一个观念,即人人都是艺术家,但其背后,就是把艺术所包含的技术门槛拿掉了。这个行业没有了门槛,当然人人都是艺术家了。只要有人欣赏有人愿意为此买单即可。这就是它的成功标志。但我的定位不在这里。我还是追求美学,追求美感。
记者:当艺术放弃了对美感的追求,是不是一件可怕的事?艺术家应与外界保持怎样的一种距离?
韩巨良:人家放弃美感,是人家的选择,我不评价。我要追求自己的美感。画画本身能带来一种宁静的状态,它让我很享受,这就够了。让我听着喜欢的音乐画画,这种状态我很喜欢,也很享受。我总是沉迷在自己喜欢的世界里,而且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是这种感觉了。包括读文学作品也是这样。我会反反复复把一本书看好多遍,而且每次阅读都有新的感受。

谈市场
对我的影响基本可以说没有
记者:你创作时会向市场妥协么? 是否关注外界对你的评价?
韩巨良:市场对我的影响基本可以说没有,画画对我来说,是我本身的一种需求,是一种精神需求,生存离不开经济基础,但我认为到一定程度就够了,再追求就是多余的了。绘画给我带来一种精神愉快。
记者:你的买家是否都是有怀旧倾向的人?
韩巨良:我和买家基本不接触。我的代理画廊告诉我,好像也有不少国外买家喜欢我的作品。
记者:哪些艺术家对你的创作影响最大?

韩巨良:对我影响较大的,有达·芬奇,米开朗琪罗,还有安格尔,我喜欢古典审美。我读书时也是看了他们的作品才爱上了美术。画的古典,且具有英雄主义气息。最近这10多年来,我开始喜欢维米尔、伦勃朗,包括布吕盖尔。喜欢在画面上有技术含量的。我喜欢的作品,是那种看上去特别有时间感的。我对当代的兴趣不大。

谈理想
如有条件还想买一个火车头
记者:作为一名艺术家, 你的理想是什么?

韩巨良:我只能说目前的理想状态是,希望艺术创作就能使我生存。也就是说,有条件画画而不用操心其他事。如果将来有条件,我还要买火车研究呢。几年前,我曾跑到杭州机务段,打听能否弄到一台火车头?我对这个太感兴趣了。可惜操作难度很大,运输非常之复杂,而且没地方放。我甚至想过,如果弄回来,就放在我们学校操场上,送给学校也不错。


记者:听说你前几年申请辞去学校系主任的职务,为什么会做出这个选择?
韩巨良:因为系主任这个岗位要做的那些事,总是让我处于焦虑状态。我不是属于精力很旺盛的那种,同时做几件事人会变得很浮躁,只能单一地做某件事,一件一件去完成。可能对我个人来说,画家这个身份更重要,所以行政职务就没有精力胜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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