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度文化回眸系列评论之视觉艺术
像大多数文艺行业一样,“创作”在视觉艺术界已然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话题,多数人热衷谈论的是拍卖场上的价格、新开幕的画廊的背景、谁谁的作品被某某收藏······在这个资本操控一切的时代,艺术经营才是真正的焦点,画廊、拍卖行、画家、收藏家、文化掮客、策展人和媒体从业者都因此高速运动起来。
2005年最显著的现象就是,在艺术品拍卖场上,不论是国画、油画还是形式更前卫的所谓实验艺术的价格都大幅度增长,延续了2003年以来的上扬曲线。这也刺激了艺术家们和艺术经纪人的热情,在北京、上海都可以看到艺术展览频繁开幕的场景,外国艺术家开展的频率也高得惊人,甚至出现了仅仅持续一天的展览,这大概已经超出正常的运作范畴。
在艺术产业化的过程中,北京进一步巩固了全国艺术中心的地位。不论是遭遇拆除命运的索家村国际艺术营还是新兴的宋庄一号、酒场艺术区,背后都是国内外资本的操作痕迹,这从海内外资本进入北京画廊业的步伐上就可以看出,意大利常青画廊、韩国阿拉里奥画廊这样国际一流的大画廊先后在北京开设分部,即使是更喜欢上海的生活气息的中国台湾画廊界也多选择在北京“兴风作浪”,足见北京在艺术上的聚集效应。唯一在硬件上可以和北京比拼的上海已经落后很多,不论是拍卖行、画廊还是艺术家集中度都远远低于北京,更不论广州、南京、成都这样的二线城市。
如此火热的局面带来的好处多多:北京的艺术家构成也越来越多元化,不仅聚集了国内的艺术精英,也有更多的海外艺术家来京定居或者短期创作,让北京的艺术面貌更为多元化,初显国际气质,如今在私人画廊里就可以欣赏到伊门道夫、安塞尔·基弗这样的大师的作品,也能领略台湾地区水墨画家的新作、内地新锐艺术家的个展。也许这带来的唯一坏处是,那些习惯于模仿的艺术家很容易被见识广者识破。
北京也是艺术类媒体最集中的地方,和拍卖市场相呼应,侧重拍卖市场的艺术杂志分外活跃,广告的增长幅度相当可观。而不论是专业媒体还是大众媒介,报道艺术展览时往往对价格特别关心,“保价高达多少多少万”可当选最恶俗常用语———可这恰好是时代的关键词。
艺术家也是既得利益者,今天住在798的艺术家们的工作室的面积之大往往让参观的海外艺术家感到羡慕。而在上世纪90年代前期,其中很多人只能聚居在圆明园村、东村的简陋平房中用艺术话题取暖。当时,能获选参加威尼斯双年展对一个实验艺术家来说几乎是一步登天。时代改换之后,画廊、拍卖会已经成为操作的主角,参加大型展览对一个艺术家的意义大为下降,今年先后开幕的南京中国艺术三年展、北京双年展、广州三年展虽然规模巨大,却没有在艺术圈引起多大波澜。
倒是首次到威尼斯双年展设立中国国家馆,因为明星艺术家蔡国强的高调参与而引人瞩目。但是不论是在威尼斯、圣保罗还是北京,国人组织参与大型展览的行为都十足显出当今中国做事的特色———临时性、快速性、粗糙化,而缺乏制度性的保障和公开、透明和可重复性的程序。背后牵扯出的规则意识、制度支持,也不知道当事者有没有规划,到底是来不及做,还是根本就没有想。
2005年的代际交替也在继续,生于上世纪60年代的艺术家功成名就,正进入收获的季节,也许是画室越来越大的缘故,画家们的作品也开始巨型化。70年代甚至80年代出生的艺术家已经迫不及待要大声呐喊了,在全国巡回的“大声展”就是他们的一次集体发声。
他们和四十岁以上的那一代人不同,对文革、乡村没有了解,他们生活在城市环境中,对流行文化有更多体认。伴随着都市成长的他们多数也对设计因素有着特殊的追求,这其中洋溢着消费的快感,而年纪更大的艺术家还在悲叹传统建筑的消失———高速拆迁、高速建设,中国继续是世界最大的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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