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资质:
- 评分:
1分 2分 3分 4分 5分 6分 7分 8分 9分 10分 8.5分
- 印象:
- 经营时间:16年
- 展厅面积:
- 地 区:北京-朝阳-798
主办单位:当代唐人艺术中心
展览总监:郑林
展览策划:杨天娜(Martina Koeppel Yang)
展览地点:北京酒仙桥路4号798工厂2号门向前300米 唐人艺术中心
展览时间:2006年7月8号——8月5号
开幕时间:2006年7月8号 下午3:00
电话:010-64363518 63363658
传真:010-64363018
剩余价值
杨天娜 (Martina Koeppel-Yang)
展览的主题"剩余价值", 很明显的, 是来自马克思所创造的概念。在他的<政治经济学批判>中他把剩余价值定义为工人为资本家工作而产生的没有被支付相应报酬的那一部分利润, 以作为资本积累的基础。 德语中相应的词"Mehrwert"意指价值的增加, 而价值的增加是通过资本的投资而获得增长的。 另外对剩余价值的解释指向生产的社会关系 - 一种社会阶级之间或国家之间在社会生产分工的过程中力量平衡的指标。 剩余价值也可以被进一步地解读成一定的人群的集合在一定的时期内所达到的社会生产力水平的标识。
选择"剩余价值"来作为在一个坐落于中国当下最热的艺术地带 -798工厂内的艺术空间里的展览的主题, 我们可以从三方面来理解:
1, 艺术本身可以被定义为由社会所创造的剩余价值, 反映了该社会的生产力水平。
2, 如果艺术被定义为由社会所创造的剩余价值, 那么参照以上的定义, 它可以被看做社会阶级或 集团之间力量平衡和分配的指标。
3, "剩余价值"可用来作为一种隐喻, 来暗示艺术自身的纯粹的剩余价值。
在中国, 滥觞于10多年前的当代艺术已经变得越来越时尚和活跃, 所有关于当代艺术的这三个解释在这里都能找到答案。一方面, 中国的当代艺术开始渗透到当代社会生活的许多方面: 日用消费品的艺术设计深入人心, 各类艺术中心, 美术馆和画廊也纷纷涌现, 艺术消费市场方兴未艾。 很显然, 在某种程度上, 艺术从一个方面反映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水平。 随着市场经济的日趋重要,并且在最新的关于大力促进所谓的"创意产业"的口号下, 当代艺术已经被官方认定为一种重要的经济因素。 更进一步的, 它还被看做国家或阶级间力量平衡的一个指标。 中国当代艺术在很大程度上追随西方确认的美学标准和观念教条, 它的艺术语言充斥着西方的理论话语, 和诸如民主, 自由以及多元主义等等的价值观。 当代艺术已经成为了政府间的外交工具和手段, 它起到了与西方国家平衡和桥梁的作用。
关于第三种解释, 综合上述的因素, 它们共同组成了当代艺术在中国存在的基础。 也许有人会问: 什么让当代艺术如此具有吸引力? 或者是: 如果剥离了上述的这些理由和外部的因素, 诸如国际和市场的承认, 那么当代艺术还剩下些什么呢?是否艺术自身的因素, 它的剩余价值, 才让艺术这样的具有魅力? "剩余价值"的展览就是致力于探讨这些问题。 参展艺术家有林明弘, 杨诘苍, 吴山专, 郑国谷, 杨勇等。 以上所选择的艺术家都是长期在他们的作品中对这些问题进行反思和质问的, 他们中有些人长期生活在海外, 另外几个则经常参加国际上主要的艺术展览。
此次展览的大都是些绘画作品, 原因有两个: 第一, 当代中国艺术家大部分还是集中于架上绘画的创造, 这里面有市场的因素, 并且依赖于以上所提到的那些外部条件; 第二, 绘画是艺术最直接的表现形式, 于是它也最能体现出它自身的剩余价值。
除了绘画作品外, 展览还包括了生活在巴黎的林明弘以及广东艺术家郑国谷的装置作品。 在展览空间里, 林明弘制作了一个木造的平台, 这个平台的表面高低起伏, 凹突不平, 形成了有着小丘和谷地和平原的一道风景。 这个平台有120平米的面积, 最高处离地面有1.5米的高度。 这道风景以民俗的风格和样式绘制而成。 对于林明弘来说, 这个装置乃是"存在于舞台, 风景模型和风景概念之中的, 介乎于三者之间". 观众被鼓励和邀请进入他的装置, 在这个人工制造的风景中行走和漫步。 类似他以前的那些介入公共空间的装置, 艺术家认为它可以创造一个提供社会交往互动平台的空间, 并且在展览中形成与其他参展作品的互动。 因为装置平台的外形和轮廓的特点, 参观者在高低不平的表面寻找平衡的时候自然与作品发生了关系, 另一方面, 观众在此过程中也会不断的调整自己的位置以便于能够同时欣赏到别的艺术作品。 这样一来就创造出了一个旁观的环境, 这种位置转换的过程也具有了一种隐喻的涵义。 对于林明弘来说, "平台是一种对建筑环境的主张和反思 - 一种介于理想的环境和真实风景之间的地方 - 这种真实的环境眼下出现在每一座主要的中国城市里". 他非常强调建造和结构的方面, 和手工制作的重要性 - 平台都是由手工绘制而成。 作为展览作品的一部分, 林明弘的装置也同样可以被理解为对于展览环境的反思 - 一种在其中艺术作品成其为艺术作品的环境。 互动, 转移, 结构和空间在这里共同营造了一场强烈的审美体验。
林明弘的巨大装置占据了展览空间的一大部分, 建立了供人旁观的环境, 而郑国谷的对象系列<2000年消费品分类 - 再锈2000年(1999-2000)>可以被解读成一种对消费社会的批评。 郑国谷制作了一批看起来像是普通容器比如罐子和瓶子的实心金属物体。 作为实心的, 内里没有空间的东西, 这些假的商品没有任何实际功用。 这一系列作品的名字暗示了它们是发掘出的考古文物, 是属于一个久远社会的器物: 粗拙的, 实在的, 曾经是并且现在更是无用的东西。 它们身上明显的粗劣制造痕迹更为强调了这一点。 相类似地, 此次展览展出的郑国谷的油画和刺绣作品更加强调和突出了制作的方面: 即使使用的是传统的西方油画和中国手工刺绣的材料, 但对制作性本身的强调要大于创作性的方面。 艺术家通过一系列画面因素的, 和绘画的对象 - 商标, 广告画等的安排, 最终指出艺术作品与商品生产的共性。
工作在深圳的艺术家杨勇以他的记载青春图象的照片而知名, 特别是他的那些记录来深圳寻求梦想和财富的年轻女性的图片。 在"剩余价值"里, 他将展出他最近的艺术尝试, 一批油画作品。 这些作品被命名为"国际通道". 杨勇用摄影来记录在一个特定的地域里的与他发生直接关系的周围环境, 人群, 生活, 而通过绘画, 他呈现一些与国际事件和地点有关的宽泛的印象。 在这里他显示出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系科班出身的造型功力。 类似于他的摄影作品, 他的一系列油画作品倾向于记录一些特殊的时间和地点。 作品中明显的对场景的主观选择, 和怪异的对光线和视角的运用, 让再现的主题, 事件, 和对象或是地点变得陌生和异化, 造成了一种空虚的感觉。 杨勇的摄影和绘画是非常具有隐喻的色彩的。 在他照片里的女性穿戴着代表新中国社会的标记: 时尚的衣着, 化妆和诸如无处不在的新款手机等令人目眩的配件饰物。 他们尽管穿着时髦和优越, 但看上去并不快乐, 他们的生活显得并不真实和可以触摸。 他们可以被看作是在中国日益物质导向的消费社会里个人异化状态的体现的写照。 他的绘画触及了现实的可切入性。 在"剩余价值"的文本里它们让观众得到对于艺术作品的真实体验。
另一工作在巴黎的中国艺术家杨诘苍将展出一系列以"Oh, My God!"来命名的绘画和录像作品。 他为此次展览所做的另外两幅大尺寸的关于天空云彩的绘画是以中国传统的层层渲染法绘制的。 这些绘画看上去却和传统的中国画在精神气质上有很大区别: 在艺术家精心绘制的两朵蘑菇云之间, 他插入了两只用英文和中文广东话写了感叹语的气球 - 英文的是:"Oh, My God!(哦, 我的上帝!), 而广东话却是一句当地的粗口"啊, 丢!". 艺术家通过这种手段把不同的传统和风格自由地组合在一起: 传统中国水墨画, 波普艺术, 还有 - 就像副标题"得到刘炜100%的批准"所暗示的那样 - 其他艺术家作品的风格元素。 在这里那两个插入中国风景画里的气球是借用刘炜最近的艺术作品里的元素。 艺术家在这里呈现的是不同的传统和风格的拼贴。 当观者凝视杨诘苍的巨幅画作时, 他们仍然能感受到一种真正的创造性的品质。 事实上, 杨诘苍的作品涵盖了许多不同的艺术媒介, 如绘画, 拼贴, 装置, 现场作品, 行为艺术和雕塑等, 经常把传统的技法和现代风格的图象重叠揉合在一起。 艺术家称这种重叠和重复的观念为双重视角。 这种观念可以被看做是通过由添加和重复来达到的矛盾和错位。 双重视角不仅仅是为了艺术形式的创造, 还是一种对事物的沉思和反映。 在此次展览的环境中, 一种对这些元素的反思, 一件超越理性的艺术作品的品质不仅仅让它成为一种表现的文化媒介, 更能体现该艺术作品的剩余价值。
在一个名为"剩余价值"的艺术展览上展出艺术家吴山专的作品是再合适不过了。 从他艺术创作生涯的开始, 他的作品就始终表现出对体制和意识形态束缚的反动和批判。 在本次展览上他将展出他的一系列绘画作品"水商品和它的敌人", 从标题我们可以联系到他长期的系列作品:"今天没有水"(开始创作于1989年)。 这些作品都是些物品, 标语, 口号, 思想的多重拼贴的呈现。 他的作品都呈现出很强的张力, 触及到现实和意义的不同层面, 类似于他在1986年创作的第一个大型装置作品"红色幽默 - 红色角色", 作品涉及到了多种的体验。 吴山专的作品有些野性和无政府主义的思想在里面, 表露了他关注于剥离投射到事物的社会,文化和经济的。 对于体制约束的打破和挣脱。 这就意味着对"事物规范"的重组, 写在他和另一位艺术家Inga Svala Thorsdottir 在1994年的一个展览上的联合宣言里。 正如著名艺术史家Norman Bryson所说:"如果我们从事物的镜子中看我们自己会怎样呢? 这就好比当我们在想一只鸟的概念的时候, 我们应该就它的生物学意义的层面上进行思考, 而不是把鸟比喻成和平的象征。"这难道不是意味着对事物本身的剩余价值的考问吗?
我想用吴山专曾说过的一句话做结尾:“我坚信艺术品是不受约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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