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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 区:云南-昆明
“租金要涨价,昆明创库要消失了吗?”近日,彩龙社区一网友的帖子一石激起千层浪。在跟帖中,网友纷纷表示对这个昆明艺术地标的关注和担心。虽然“租金即将上涨”目前还只停留在传言阶段,虽然机模厂方面表示一切尚处在讨论当中,双方还在积极沟通;但创库内的艺术家和商业机构谈及此事都是顾虑重重,忐忑不安。他们表示,如果租金上涨令他们无法承受,他们只有含泪离去,放弃“创库”这个昆明独一无二的艺术阵地。
探访:老厂房里的艺术精灵
3月7日午后,创库,我们探访艺术。
走进“昆明市机模厂”的大门,那些50年代初修建的老厂房已经脱胎成一个个酒吧、画廊和艺术机构。爬山虎在玻璃房子上蜿蜒,木招牌在鹅卵石小道上左顾右盼。慵懒的阳光在屋檐边静静流转,屋里端坐的金发碧眼正望着壁画出神。
你很难想象,在西坝路旁那些喧嚣的街道背后,有这样一处让任何一个文艺青年都驻足张望的地方;你很难想象,从这些陋屋里,走出了像叶永青、唐志冈、毛旭辉等一批著名的画家。
2000 年9月,叶永青、唐志冈、刘建华和策展人林晓东在上海的一场邂逅,聊出了一种名叫“艺术仓库”的东西。叶、唐两人在昆明寻找这样的场所时,位于西坝路 101号的机模厂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该厂当时有数千平方米的厂房闲置。他们最终说服了厂方将这些车间和房屋租给艺术家。2001年初,唐志刚首先进驻,接着,刘建华、李季、苏新宏、潘德海、孙国娟、曾晓峰等艺术家和设计师先后涌入这里。
从此,画廊、酒吧、餐厅如鲜花般纷纷在这里盛开,于是,昆明的文艺地图上有了一个叫“创库”的地方。绘画、音乐、合唱团,还有漂亮女孩和琥珀色的美酒,你很难说清楚这是个什么地方。说是娱乐场所吧,也算,但这里却没有粗野狂躁的口水歌,低沉的爵士乐和悠扬的苏格兰风笛声倒常常飘出窗口;说是小资会所吧,也算,可惜村上春树和毕加索很少有人提及,反倒是一些热情洋溢的北欧小伙经常不远万里,背着自己厚厚的抽象派作品来吓人一跳。
许多昆明的年轻人或者已经不再年轻的人,前任或者现任的文艺青年,都喜欢来这里。他们或成为主人,或成为客人。著名诗人于坚、李勃等人,也时常在流光溢彩的夜色之下,在这里流连。
一切是那么安谧,一切是那么华丽。然而这些怡然自得的灵魂,终究还是和面包问题不期而遇。
声音:“不要让艺术遗憾离去”
画家毛旭辉:“不要让艺术遗憾离去”
见到毛旭辉的时候,他刚刚从自己的工作室画画出来。这个身材高大、略显低调的男人,就是创库最主要的艺术表演交流地之一“源生坊”的主人。谈到创库租金上涨的问题,毛旭辉说,这是最初签合同时就已经定下来的。虽然8年后的涨价已是必然,但驻扎在创库的艺术家们还是“比较焦虑”。毛旭辉希望,“别让过高的租金把艺术家赶走”。
作为第一批进驻创库的艺术家,毛旭辉亲历了创库的整个发展过程,在这期间,他办过展览,做过主持,也写过文章。7年的时间,创库的艺术家不断更迭,看着这些艺术家来来往往,毛旭辉觉得很自然,因为创库扮演的是一种民间角色。话虽如此,毛旭辉却始终坚守在这里。他的坚持,为这个被他们称之为“创库文化村”的特殊村落增添了一股凝聚力。
没有了张扬当代艺术的“上河会馆”画廊,以及名噪一时的“红香蕉”酒吧,取而代之的是以保护和宣传民间歌舞为己任的“源生坊”。从叶永青到毛旭辉,改变的是对艺术的偏好和关注的角度,始终不变的则是对理想和艺术的坚持。也就是他们的坚持,让昆明城中这块普普通通的土地变成了艺术的殿堂。毛旭辉说,创库的艺术家能不能留下来,就要看机模厂的政策了。“希望他们对文化有感恩的心态。”
画家刘关雁:“文化大省需要当代艺术”
“井品画廊”是创库最大的一家画廊,其中容纳了5位“驻场”画家,刘关雁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工作室就在画廊的二楼。午后温暖的阳光洒在满屋的画作中,彼时,刘关雁刚刚完成了一幅油画作品,不经意间,他的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笑容。但提到创库目前面临的一系列困境,他眉梢上的凝重悄然浮现。
“文化的种类应该多样化。”刘关雁认为,云南作为一个文化大省,要有包容性。而创库作为一个特殊的所在,不仅引领了云南文化的发展,对整个西南地区的文化发展和交流也起到了领军的作用。
从不被人认识到被人认识,再到被广泛的学者认识,到现在的趋于平静或者说“埋藏危机”,创库给了很多画家很多机会。目前,有20多位职业画家在这里拥有自己的工作室。刘关雁说,他的这间工作室每平方米租金7-8元左右,多数画作都是在这间20多平方米的工作室里完成的。据了解,驻扎在创库的画家只有1/3能够做到以画养画,多数画家还是要靠兼做设计等工作来维持各种开销。如果租金涨到令他们无法接受的程度,画家们就只能搬家了。然而刘关雁认为,很难再找到一个地方,可以如创库这般具有包容性。
“井品画廊”的老板李晓松对租金涨价一事却显得很平静。他表示,可以理解机模厂提高租金。毕竟创库处于闹市,并且厂里有那么多的退休、下岗职工需要养活。
“诺地卡”总经理吴月蓉:“它是昆明通往世界的舞台”
喜欢创库的人一定不会错过“诺地卡”这个地方。自7年前创办以来,“诺地卡”便始终致力于中外文化的交流。这里每年接待的外国访客不下几千人,并先后促成20多位中国艺术家到北欧国家交流艺术。
吴月蓉说,目前“诺地卡”的租金是每平方米13元,如果租金太高,只能换地方。但究竟要换到哪里,吴月蓉也很困惑。她希望这个地方能保留下来,毕竟这是一个昆明和国外艺术交流的平台。“创库起到的作用太重要了。”
吴月蓉称,她已经和厂方就租金问题进行过协商,但由于具体方案没有出来,一直没有达成协议。她希望厂方能尽快拿出方案,消除大家心中的疑虑和传言的影响。
记者手记:文化都市需要创库
就像自生自灭的野草,创库如今已经7岁。但比起北京798艺术园和上海莫干山这些后来才成立的圈子来说,创库只剩下了年龄的优势。论名气和影响力,创库已经无法和两者相提并论。
用画家刘关雁的话来说,创库经历了“无人知晓——声名渐盛——安静蛰伏”3个阶段。“真不想看见目前的安静蛰伏变成了危机四伏,目前这种环境虽然谈不上多好,但这么多年,大家习惯了。”刘关雁边说,边擦拭着画上的灰尘。他画室的窗户基本不开,因为附近餐厅和住户的油烟对油画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实际上,这是一场谈不上对与错的危机。艺术家们希望有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以便更安心地创作;而机模厂如今担负着众多离退休和下岗工人的吃喝,压力和困难可想而知。我们想问的是,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协调两者之间的矛盾?毕竟,昆明作为一个文化大省的省会城市,多元化和包容性应该成为显著的特征。我们需要民族文化的绚烂多彩,同样也需要当代艺术的新奇和震撼。如今,引人遐想的“尚义街六号“只能到于坚厚厚的诗集中寻找了,陈圆圆故地重游时不知还认不认得出魂断之处。我们总是习惯甚至迷恋一种叫做怀念的感觉,却对触手可及的幸福选择毫不犹豫地放手。
我们需要到昆都的车水马龙中宣泄和狂欢,也需要去创库的幽雅沉静中积淀和思考;我们需要到北大门去大快朵颐祭五脏庙,也需要到创库去接受钢琴和长笛的涤荡。
我们需要,兼容并包的昆明也需要,作为文化大省的云南更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