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危谷,1957年生于江苏扬州。现任南京大学美术研究院教授、硕士生导师,兼任南京博物院特邀研究员。先后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美术学院、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部、南京艺术学院美术学系,获美术学博士学位。
历年参加主要美展活动如下:2008年第三届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江苏省庆祝改革开放三十周年美术、书法大展,2008全国中国画作品展,第三届中国画·画世界作品展,第二届中国画·画世界作品展,2007年卷气·荣宝斋画院首届手卷册页提名展,危谷图式---中国画·画世界个人画展,2007中国百家金陵画展,墨缘·100---中国宋庄水墨同盟第二届名家邀请展,2006年首届中国画·画世界作品展,中国江苏现代水墨画展,2005年中国百家金陵水墨画展,南京水墨画传媒三年展,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55周年江苏省美术作品展览,聂危谷彩墨画展,中国---澳大利亚科学与艺术联展,江苏画刊30周年庆典·百名中国名家邀请展,2002年中国实验水墨艺术展,2001年首届西安国际抽象水墨画大展,聂危谷实验水墨画展,2004年荣获傅抱石奖。
尚辉:塔是中国古代建筑的摩天大厦,也是在宗教时代人类灵魂的归宿。在很长一段时期之内,人类只有通过塔才能看到比人的平凡世界更高远的一种境界。那么聂危谷今天画塔,我想除了表达他对人类远古文明的一种追述和凭吊,当然也表现出当代人对人类精神的一种回归。聂危谷画塔对于我们精神的给予可能远远超过物质的塔,有形的塔本身。他所塑造的塔实际上已经超出了传统中国画语言。我给他归纳出是从笔墨塑形到笔墨意象,一直到笔墨表现。虽然他的画面里头有线,但是这个线并不仅仅表现塔的轮廓,更多的是用线表达一种思想情绪,由这些线熔铸出塔的意象。
丁方:我认为聂危谷这次展览的作品,以更新颖的一种方式,对中国当代的艺术进行了一种非常富有个性的诠释,我认为这并不是如一些批评家所说的,中国的当代艺术只是不断地在搞一些新花样,或者是些粗浅的图式,那些只是当代艺术中的消极部分。难道我们不认为聂危谷的画是当代的吗?肯定是当代的,他对于传统艺术的阐释已经在当代社会文化竞争背景中浮现出新的文化意义。这种意义就是说:在我们的科技,在生产力不断发展的新时代,我们不能忘记人根本的东西。因为有一个简单的事实,社会尽管在不断地进化和变化,但是人类在生物学上,一万年来没有变化,一些终极问题仍然没有改变。所以我觉得聂危谷展览的作品,除了他的艺术语言以外,还为我们传达了一种对当代文化加以思考的语言。
水天中:今天看了聂危谷塔系列,我也是同样很感动。塔这个形式在中国画中,仅仅是作为一个景致或者人物活动的背景。我们回忆一下,中国古代绘画中画塔都是作为一个简单的轮廓勾出来,但是在他的画里却表现得淋漓尽致,我觉得是非常可贵的。塔的形质离我们很遥远,他所画的都是上千年的古塔了,是岁月的痕迹。通过水墨画的形式,洞察岁月的痕迹,岁月的创伤,发现精神内涵。这一点我觉得是让人佩服,而且对当代水墨画很有启示性。
徐虹:聂危谷的画给我的最大的感受是,它确实不像西方传统绘画一样,把建筑作为一种外部的特征,而是所谓的心象。也就是说以个人的一种变动不拘的模式,用丰富的语言来解释塔文化。从这里我总结出,聂危谷画中的古塔是流动的,它具有历史纪念碑感,或者是文化的象征意象。但其表现是变化的,他要解释数百个塔。我们可以在他所画的塔上看到某种植物生长的状态,可以用一个有机体来隐喻。所以有的塔让我感觉他画的是茅屋,内部是温暖的,可以让人进入内省,这个塔是修身养性的,它是可以内省的。通过这个空间上升到一个高度,于是可以放眼周围,获得一个无限的空间,这些就和我所见到的西方一些画家表现教堂的精神不谋而合。他通过自己的感受,他自己对塔的叙述,他和他画的塔之间的交流、沟通和对话来探索这个空间,探索时间对人生,对人的理念或者信仰的一种作用。
刘骁纯:我看到聂危谷画建筑的感觉就是一种欢乐。我想他当时可能是被那种氛围感染了,因为他始终喜欢这种放纵的,与其对教堂的感觉一结合,笔就飞舞起来了,色彩也就飞舞起来了,就跟梵高那种欢乐差不多,但是与梵高对生命的歌颂还不太一样,聂危谷的表现更有一种精神亢奋的欣喜若狂。我一下子没办法说了,就说是“狂喜---狂喜的表现”。这个塔和他的梵高,他的抽象绘画,以及教堂都充分展现了他的个性,可以做出多种阐释。但首先是给我那么激动的感觉,因为我确实没有见过。塔系列是吾心即佛心心相印,他画的教堂则是佛在我心随心所欲。皆以不同的方式表达他的终极关怀和精神诉求。精神指向鲜明,所以我喜欢他的作品。
殷双喜:我看他的画,不觉得他是理论家画的画,我觉得还是画家画的画,这是很高的评价。他在创作之前,创作完成之后,都是理性思考的,而创作过程中却能够排除理性束缚,投入感情进入非理性状态,这是很不容易的。我注意到聂危谷的画有几个特点,他的塔到顶端都留了空,像开天眼一样,有佛光,它有一种指向,是朝天的,这种审美趣味和中国传统的有一点区别,中国大部分建筑,包括寺庙和宫殿是指向大地的,是平行延展的,中国文化以土地为宗。而聂危谷选塔为题材,是因为塔的整个取向是往高处去的,凸显出他的精神指向。
萧平:我们以前讲,中国画有一个学习的过程,有一个路子,这个路子就是要先进去,以最大的努力打进去,然后再怎样?用最大的力气再打出来。但是现在我们许多画家在这个问题上已经不走这条路了,他在开始的时候就把两边合在一起,他并不需要打进去再打出来。他一面在研究的东方,一面在研究西方,一面在考虑自己个性中间所想追求的那些东西。我觉得聂危谷就是这里面很有典型意义的一位。他的用线完全是写意性的,当然跟中国传统水墨画又有区别。这个展览最大的一个好处是整体是一张画,是一件作品,这个是非常可贵的。
马鸿增:我觉得他对于中国画底线的把握,对于度的把握,正是他名字一样,置之死地而后生,化险为夷,生存于中国画的边缘上,但他给我们一种全新的感觉。我觉得江苏的学者型画家,我当时给他定位为学者型画家,一种就是肖老师,一种就是以聂危谷为代表的中西融合型画家,我看聂危谷,包括他发表的一些文章,包括他的作品,他这个人理性与感性的双重性表现得蛮突出的。当他做文章、做学问的时候,他可以成为一个很理智的学者,当他投入创作的时候,他可以成为一个充满激情,得意忘形的人。我觉得他的心态还是很年轻,在中国需要这样的画家,在江苏更加需要这样的画家。
根据录音整理,以发言先后为序
约稿、责编:金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