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洋媚外的名利场

　　中国的专业画廊起步于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到目前为止，我依然认为画廊在中国还称不上是一个行业，——实验品、新生事物而已，因为它对中国文化和经济的影响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是“没有”，画廊举办的艺术展，参观者寥若晨星，经营者和艺术家自娱自乐而已。 　　中国的画廊和西方的画廊一样大致分为两种，其一是所谓的“行画”画廊，以“美化家庭”为目的，所售“作品”大多“中规中矩”以“传统”的面貌出现，是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其“外强中干”的假招子，眩人眼目却无法启迪心智，但由于满足了一部分先富起来的群众的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所以对社会还是有益的；其二是所谓的“艺术”画廊，以“传播‘有希望进入艺术史’的艺术家的作品”为己任，所售作品有一定的收藏价值。本文论述的是后者，因为我倾心于此，并且也正着手创建自己的画廊。 　　中国经营“艺术”的画廊目前主要分布在北京和上海，比如北京的“东京画廊”、“艺术家文件仓库”、“红门画廊”、“四合苑画廊”、“少励画廊”、“世纪翰墨画廊”等，上海的“艺博画廊”、“香格纳画廊”、“东廊画廊”、“亦安画廊”、“海上山艺术中心”、“东大明创库”等，北京的画廊以“观念”为出发点，而上海的画廊则实实在在做买卖繁荣经济，难怪巴黎法兰西画廊的亚洲部主任程昕东说：“中国的艺术家都住在北京，但艺术市场却在上海”。即使是做“艺术”，但画廊业也是商业，在商言商，上海人就是比北京人有眼光有远见。 　　在中国做“艺术”的画廊，其实不过是在中国给西方的收藏家开了一个小窗口，因为目前国人的“现在艺术”（这是我发明的一个词，一般人称“当代艺术”）收藏还没有起步，我们的收藏家还拿着显微镜对着古董照来照去，而西方的收藏家早就已经在用高倍望远镜眺望未来了。所以，中国现在艺术的买主基本上还是“外国友人”，所以，中国的画廊被逼“崇洋媚外”。其实这也不是画廊的错，而应该是艺术家的问题，我们的很多艺术家在创作时满脑子都在动取悦西方的念头。那么，西方到底喜欢中国的什么东西呢？可以肯定地说，他们在“艺术上”喜欢中国的社会主义。因为西方和我们的社会政体不同，中国的社会主义视觉经验是西方人“猎奇”的主要目标。因此，“红色中国”的背景，使中国现在艺术家得以迅速地走出国门。也因为如此，中国现在艺术中的政治符号无涯泛滥，中国现在艺术几乎成了为“他人”做嫁的“洋奴艺术”。 　　“合理”开发和利用本国资源，本应是一件好事，社会主义的视觉经验的确使我们在当代拥有了独立于世界艺坛的资本，关键是艺术家应该表现出于血脉的东西，而非将我们祖辈的探索和成果变成“花活”，还恬不知耻地去卖弄，这种“大抽血”的结果，就是最终把我们自己变成一具无头无脑无血无肉的僵尸。本来多开几家画廊繁荣社会主义文化和经济是一件大好事，千万别变成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画廊和艺术家是毛皮关系，画廊是毛，艺术家是皮，如果艺术家连脸皮都不要了，那你让这画廊的毛落向何方呢？ 　　中国的很多画廊都有外资的背景，比如上文中提到的“东京画廊”、“红门画廊”、“少励画廊”、“四合苑画廊”、“香格纳画廊”等，这说明西方人十分看好中国的现在艺术，而中国的现在艺术现在在西方也的确有如香饽饽，国际上重要的展览大有无中国艺术家不成席的趋势。中国现在艺术品的价格连年增长，究其原因除了“红色中国”的背景外，还有一个重要理由恐怕是中国艺术家的“手艺”好，西方的现在艺术家都去玩新媒体了，绘画的手艺多半由“第三世界”的艺术家在传承。所以，中国的收藏家真应该胸怀世界放眼祖国，争取将更多的中国现在艺术品留在中国。这样做一来是这些艺术品的升值空间很大，二来也可以避免多少年后，我们再以于今几倍甚至是几十倍的价钱，从西方人手中买回本来我们可以轻易拥有的东西。另外，一个国家艺术的发展，有赖于这个国家民众的支持，这和全民抗日是一个道理。 　　我看好画廊在中国的明天，为明天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