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惠村到文园——杨培江 [文园]

芙蓉花开 水彩? 78x107cm 杨培江? 200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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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园有个后花园，虽然只有200平方左右，却非常幽静雅致。成伯说，解放前比现在要大得多，一直连到桥那边，土改时他们家被扫地出门，后花园也慢慢被村民建成房子。当年我们到这里来时，后花园杂草丛生，一副破败景象，还种着一些番薯，用来养兔子，经我们一番修整，算是恢复了一些雅气，成了喝茶聊天的好地方，遗憾的是旁边的小河经常干枯，堆积的淤泥发出难闻的气味，只有在下雨的那几天才有河水流动，邻家几只白鸭也为小河添上生机，别有一番情调。我也曾请民工来清理花园前河里的淤泥，本来已谈好价钱，那些民工用竹竿插到河里时，因淤泥太深，也只好作罢了。成伯说，这小河的水以前是可以食用的，夏日，村里的孩童常在河中游泳嬉戏，到了七十年代后这条小河才慢慢干枯，这也就是改革开放后的事吧，有时想来经济发展也并不全是好事，城市化的进程正在侵蚀着乡村特有的诗意。河对面是陈慈黉的故屋，面积有文园的十倍，现在只居住几个老人和一些外地民工，曾有一个学生惊讶告诉我，对面的阿婆会讲粤语，我告诉他们阿婆是从香港回乡定居的，算是个没落的老贵族，我开玩笑说也许某一天她会用英语与你对话，吓吓你们这些小毛头。

??? 成伯说以前有一座小木桥通到对面，望着对面藤蔓缠绕的老墙，仿佛看到在某个漆黑的夜晚，家丁提着灯笼，照太太、小姐到对面打麻将。有一次，在后花园闲聊，我问成伯是怎样被赶出家门的，当年他才14岁，那天晚上农会的人正在抄对岸陈慈黉故居，他估计接下来就轮到自己家了。我问他当时怎样办，他指着面前的小河说，躲在水里不敢出来。成伯虽对这些不愿多说，但给我的画面就像电影镜头一样——农会的人头扎红巾手握火把，革命红潮一阵喧哗，从远渐近，农会的人绕过小桥来到文园，阵阵喧哗狗叫，抄家开始，把地主老财扫地出门，一个少年的命运就此改变。半个世纪过去，这座老宅回归主人，门口的空地已建起新屋，再也看不到开阔的田地，河流干枯，老宅破败，门窗木雕凋落，原有的大宅家具摆设已无影无踪，尽管成伯几年来都在竭力恢复老宅原貌，但新作的木雕和现代家具摆设已无法再现昔日韵味，这种古怪不协调，也许正是时间变迁的真实印迹。夕阳黄昏田里觅食鸟儿已归巢，苍茫中喧嚣暂趋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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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美人家 水彩? 78x107cm 杨培江? 20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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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 水彩? 78x107cm 杨培江? 200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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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园门前有一片大埕，夏收时节往往被邻近乡民用来晒谷。夏夜，我们有时也会在这大埕上聊天看星露宿，清晨起来，蚊帐挂满露珠。土改后这座老宅曾分给十几户村民居住，门前的这片空地也被堆上沙土，种上番石榴。现在整个老宅的地下排水系统已无法象当年那样畅通，每当大雨时节，雨水会倒灌入院，隐藏于地沟中的“沙蛮鱼”象地下精灵一样随雨水涌出老宅天井的地面，在薄薄的积水中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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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桥 水彩? 78x107cm 杨培江? 20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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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 水彩? 78x107cm 杨培江? 200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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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人静 水彩? 78x107cm 杨培江? 200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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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永宁寨外有座老宅叫福安里，一座典型的“四点金”建筑，是陈慈黉兄弟的故居，现在主人都在海外居住，由远房亲戚代管。每当有朋友来隆都游玩，我都会带他们来这里走走，让外地人看看以前潮汕大户人家的豪华气派。

欢喜人家 水彩? 78x107cm 杨培江? 200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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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音翠影 水彩? 78x107cm 杨培江? 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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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园外埕有一个水井，现在井水已没有人食用。六月一阵时雨将逼人的暑气压入地里，带来一片凉爽，对面新妇常来到这里洗衣，这种情景也为文园添上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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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汕庭院 水彩? 78x107cm 杨培江? 200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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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岸茶话 水彩? 78x107cm 杨培江? 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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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园清溪 水彩? 78x107cm 杨培江? 20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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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年八节，清秀的天井会堆放些食品和祭品，原有清逸的文园被抹上了些许浊气，这倒也显出潮汕农家真实的一面。

接云居 水彩? 78x107cm 杨培江? 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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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园向左拐，顺着深巷看去，尽头是一座两层楼精巧的小书斋，尽管经历了文革时期“破四旧”的破坏，但从那残败的花芽木雕仍能窥探到以前主人的品味。现在楼下却成了肉类食品加工小作坊，不时传来绞肉机的搅拌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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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园茶事 水彩? 78x107cm 杨培江? 200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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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居 水彩? 78x107cm 杨培江? 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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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云 水彩? 78x107cm 杨培江? 200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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