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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 区:北京-朝阳-798
一个人内心越丰富,世界给予他的东西也越丰富;一个人的内心越单薄,世界在他的眼里也越单薄。中华文化里有一条可以让人超越现实而抵达精神自由的审美之途,当你踏上这条审美之途,你就会找到“诗意地栖居”的土壤……
5月初,笔者来到刘普安京南的寓所,以《虎的往事》画展为切入点,就其风格、寓意进行了一次对话。
笔者:记得几年前我就读过你的一则“作品”,印象很深,因为当时还没有出现今天这样的重新审视传统文化价值的热潮,大家更多的是在谈如何创新,如何面对未来,你却在用你的画表达着传统,赞叹着传统,当时似乎显得特别“另类”。所以,我想这一组《虎的往事》系列的推出,应该与你多年的关于传统文化的思考一脉相承吧?
刘普安:是的。我觉得每个民族的文化都有其宝贵的文化遗产,这是传统得以代代相传的载体,也是这个民族始终保持创造力的“活水源头”。任何一个有点觉悟的画家,都应该很清楚地看到,笔墨相传几千年的中国传统文化是不能漠视的,人人都渴望创新,但丢弃或漠视传统的创新很可能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无根之花。
笔者:《虎的往事》系列是在2009年10月的“见心会馆”画展上亮相的,虽然当时展出的只是一部分,其中《大野雄风》、《听禅图》以其“特立独行”的文化韵致吸引了众多的观者。记得我第一次站在这两幅画前时,就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一种“画外之旨”。但这“画外之旨”究竟是什么,当时并不太清楚,只是觉得这画里有东西,能让人为之驻足,为之遐想神游。这是不是你想要的效果?
刘普安:我其实只是想表达自己。我觉得一个画家只要是真诚的在创作,在用心的表达自己的思考,那已经可以给予画家创造的愉快甚至幸福。当然,每一个创作者,正如朱光潜老先生所说“总不免希望世有知音同情”。因为艺术不只是为了“表现”,还要能“传达”,这种表现和传达可以是清晰明白的,也可以是含蓄朦胧的。
笔者:品画的过程也是幸福的,尤其是画作本身给予你很大的想象空间的。《虎的往事》系列首先吸引我的是《宁静致远》,画中虎威猛而略带安详,背景透着几分宁静,还有那幅《听禅图》,那只伏在“佛祖”脚下的沉静的虎,仿佛也进入禅境,似在追忆着什么,又仿佛在凝望着什么。有一点寂寞、有一点感伤、有一点超脱。
刘普安 :《瑞雪降福图》、《啸风》呢?背景给你怎样的感觉呢?
笔者:这一幅背景的色调是斑驳的暗缘的草莽,又似摇着赭绿细叶的苇花,让它多了几分轻扬。而《瑞雪降福图》背景中的远山的厚重,有古意氤氲闪烁其间。是吗?
刘普安:是的。
笔者:选择这样的背景一定有你的匠心所在。我感到的仿佛是有一种深深地禅意在里面,是一种智性的文化姿态,理所当然般立在那里,让我们感受深思。读这样的作品,似乎有一条文化兼情感的脉络一直牵连着创作者和欣赏着,质朴、和谐、含蓄内敛。从中感受到创作者的气质、思想,在笔墨之间的流动、弥漫,带着中国文人的温文尔雅。宽容着、吸纳着,自然而有意味。
刘普安:这其中有一份坚持。《虎的往事》系列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一份坚持的表达。也许是家乡安阳的殷商文化,给了我太多的积淀。一个人的作品往往折射着他的生命状态和文化姿态。好的作品应该是灵魂的载体,思想的载体。
笔者:这个系列作品的主体以虎为主,以庙宇、佛像、山林草莽为辅而构成。但各自的布局不一,在色调和背景上不断地有变化。我想,“庙宇和山林”,不过是“托意”“寄情”的载体,你通过他们是为了表现你的内心世界,抒发你的情感,表达你的“思考”。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在众多可以选择的“载体”或“象征物”中偏偏选择了“庙宇”与“佛像”?
刘普安:在传统的画虎作品中,虎在山林,尽现威猛之雄风,而画作应是:“面对世界的心境”。它应不是生活的简单摹拟、再现,而是画家心灵对生活的反映,是画家脑子里认知的,是画家主客观结合的产物。当让,我还在捕捉一些别的有代表性的意象,使作品的内涵更丰富。
笔者:《虎的往事》系列大部分作品都是暗色调的,有一种沉郁、厚实、含蓄、深邃的情致洋溢其间。能够感受的到,这样的作品是多年积淀的产物,绝非轻飘飘的应景之作。我有点好奇的是,传统中国画作品是否一定要在焚香静心养气的氛围中开笔?《虎的往事》是在怎样的时间和空间里创作完成的?
刘普安:书画于我,并非我的职业,只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平常写字画画,不太了解我的人总爱说我勤奋,其实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种状态。就像一般人需要休息,需要滋补,需要调剂,甚至需要消费一样。书画于我具有同样的“功能”,它是我休养生息的方式,是我获取营养滋补的手段,也是我调剂身心、自我消费享受的状态。比如文思不畅的时候,精力不济的时候,画画画儿,精神似乎就饱满了,文思仿佛也开阔了。《虎的往事》系列正是记录了我近几年来的困惑及思考。《石涛画语录》中说:“夫画者,从于心也。”至于这些作品里有些什么,我想都在笔墨之间了。我仿佛变成了一只老虎,在山野、在庙堂,自由的来往。有观不完的美景,有读不完的佳构。我知道那是我的故乡,是我寻觅的归宿。
笔者:我们已经感受到了你的这种气息,你仿佛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的灵感需要表达。《虎的往事》只是给你搭建了一个大舞台,让我们仿佛可以获得某种精神的久远的回声,而你的才情、气质似乎都在其间“诗意地栖息”……
刘普安:确实如此,用写作的术语叫“文思泉涌”,脑子里不断地涌现出新的意向。我觉得,题材本身并不是决定一个画家精神境界的尺度,重要的是以怎样的精神,怎样的姿态切入他的题材。
笔者:我特别喜欢那幅《母子情深》,如果说后几幅作品都在一个“舞台”上的话,这幅画无疑是舞台上的“主角”,它一下子从《虎的往事》所营造的有点凝重,有点苍茫的氛围里脱颖而出,却并不张扬,依然是含蓄内敛的,还有那背景中片片红叶飘然而下,营造的寓意不言而喻。
刘普安:也许这就是中华文化里的可以让人超越现实,而抵达精神自由的审美之境吧!
笔者:或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情感和思考,你的艺术才有着如此与众不同的“精神内涵”。
刘普安:一个画家在描摹他眼里世界的同时,实际还是那个也清晰地勾画着自己的形象。王国维说“一切景语皆情语”。艺术是有感情的,绝不是对自然的简单模仿。好的作品是作者灵魂的投影,是内在精神的映现,是人生境界的展示。
笔者:我觉得你的工笔的虎,总有一种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纯然超世的味道,充满了宁静的气质;在你的画里,看的最多的是质朴、和谐。在单一的画中赋予了很多的含义,在平淡之中又孕育很多的内容。站在你的画前,总是会惊诧于这些作品所呈现的那么和谐而宁静的心灵,你所有的激情和创造力,似乎都在用于歌咏质朴,歌咏空灵静气……
刘普安:是的,我一直“坚持”地表达着我最想表达的东西。不管是工笔还是写意,我都在探寻传统经典笔墨的同时,思考属于自己的个性语言,希望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来。
笔者:细想想,在你的写意背景里,其实还有另一种“坚持”。那是一种率意,一种硬朗,一种拙朴。古人不是也特别讲求“既雕既琢,复归于朴”吗?你的率性而为的写意,是与之暗合,还是你孜孜以求得来的?
刘普安:坚持是必要的,一切自然而然的东西,既有其必然性,也有其积累沉淀的过程。水滴石穿,往往被人们认为是孜孜以求,苦心经营的结果,其实那就是一种积累,一种沉淀,仿佛不知不觉间石就穿了。
笔者:人们常说:可遇不可求。其实就有你说的“孜孜”,也有你说的“自然”。在你的画里,我能感受传统经典对你的影响,自然而又创造性地融入了你的作品中,我知道,这绝非一日之功。
刘普安:我并非职业画家,绘画只是我表达自己的方式之一。能写景状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中国绘画是要借“景物”来表现作者主观的心中境界。艺术境界说到底是人生境界。你选择了艺术,也就是选择了一种生存方式和精神姿态。
2010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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