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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象:
- 经营时间:1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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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 区:广东-佛山
守住家园
————叶其青中国画创作印象
陈炳佳
���这是一个需要理性、宁静和慎行独思的时代,叶其青就是这样一位应运而生的画坛骄子。
珠江三角洲的腹地——叶其青的家乡顺德,全国经济四强县(区)之一,中国改革开放最前沿,也是东西方两个文明的交汇点,北连广州,南接中山、珠海,东通深圳、香港,得天时地利之先。近十几年来,顺德变了,而且是大变,过去的鱼米水乡布满了桑基鱼塘、古朴的村舍、稻菽芬芳的水田、葱郁的蕉林、独树成林的古榕、硕果累累的“妃子笑”,三三两两的渔船穿梭于泛彩流金的甘竹河道上......人们淌漾在丰收和恬静的欢歌笑语中。今天的顺德,处处是栉比鳞次的高楼大厦、此起彼伏的机器轰鸣声、四通八达的等级公路上行驶着川流不息的名车,分布在村镇间的超市里到处是行色从容的采购人群。一个古色古香、自给自足的农业大县在短短的十几年间突变成了一个现代化的工商经济强区。顺德无疑是现代工业文明、商业文明和经济全球化的最大受惠者。
生于斯长于斯的叶其青,亲历了家乡的巨变。但他没有做“弄潮儿”,却象一位特立独行的闹市大隐,虔诚地守护着老祖宗留下的传统,老实巴交地过着原来就认定了的生活方式。多年来他一刻也没有放下手中的画笔,没有跟随乡友一起去改天换地,享受现代生活的愉悦。他总是默默地用画笔记录下自己的心路,虽然多有满足、陶醉,但我却似乎发现画家越画越凝重,越画越无奈。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叶其青率领同乡的画友在这块他热恋的土地上开始了艺术耕耘,他们背着画夹,带着水壶干粮,披着蓑衣斗笠,或穿行于乡间小道,或泛舟珠江水网,寻访着家乡的一村一寨、一草一木,用饱蘸激情的画笔为它们写生立传。他画下的写生稿一筐又一筐,写下的随笔一本又一本,家成了画友们探索艺术的沙龙。几十年来,叶其青就这样把生活的全部融入到了家乡的乡风民俗、小桥流水和草木树丛中,创作出一幅幅承载着沉甸甸的属于这块土地所独有的人文传统与自然情愫的水乡画卷,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静谧、和谐而又生机盎然的容奇画派。
开放的中国促成了中国艺术创作的空前活跃,西方的各种思想观念、艺术形式、风格、流派随之涌入,特别是“八五思潮”在中国艺术家和艺术创作中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些艺术家开始了对自己传统文化和传统绘画形式的质疑,有的高举反叛的大旗否定一切,有的全盘挪用西方的绘画形式对中国画进行了大刀阔斧的外科手术,这个主义、那个大师一时风起云涌各领风骚;还有的干脆一头钻进了古人的怀抱,在“四王”、“四僧”的衣钵里轻巧地享用老祖宗遗留的大餐;近年,中国经济的繁荣也激活了中国书画市场,不少人成了这个市场的宠儿,一张张画纸成了一张张待签名的支票,有的在重利的驱使下见利忘义,沦为了市场的奴隶。叶其青是冷静的,他并没有做“与狼共舞”的英雄,他始终以一位艺术家特有的道德良知和社会责任感守候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一如既往地在自己所熟悉的生活和生活环境中寻找艺术资源,启悟艺术生命的创作灵感。
在和叶其青的交谈中,总是不难发现他的激情与无奈。随着经济的空前繁荣,人们物质生活的日益富足,他越来越感到自己的艺术生存空间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不断被侵占、受挤压。在家乡,叶其青渐渐发现,曾经一片片风光绮丽的乡村小景如今被一座座钢筋水泥筑成的森林取而代之,曾经鸡犬相闻的田园牧歌被一曲曲彻夜不息的士高舞曲取而代之,曾经村口老少小憩、纳凉的老榕树被挤满红男绿女的咖啡屋取而代之,甚至孩子们把世代相传叫唤双亲的“爸爸”、“妈妈”也改成了“爹哋”、“妈咪”......他越来越担心自己传统的家园与文明消逝在不绝的推土机声里。叶其青并非食古不化的守旧者,他一次次被家乡的巨变感动,也为自己是顺德儿女而自豪。但是他不希望家乡在发展变化中留下遗憾,这也许是画家笔耕不辍、忘我创作的人格使然。他爱家乡,画家乡,他爱得那么炽热,画得那么颠狂,他尽管没有一呼百应的行政权,可他还是要用画作唤醒人们在发展家乡中更要守护好自己的家园。
中国是一个有着五千年文明史的大国,中国文化发展到现在将走向何处,在与西方文明激烈碰撞的今天,中华文化将如何独善其身;中国画这个有着千年历史的国粹,发展到今天又将何去何从?这是自“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许多中国文化人、艺术家们一直深思的问题,特别是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来在全球化的浪潮下许多人提出中国文化必须与西方文化接轨,产生了这样那样的各种学术观点、学术主张,也使得许多中国文化人的心里产生了激烈的震荡,在这种冲击下有的已成为“随秋风而舞”的黄叶,飘荡在一片茫然的天际,迷失了方向。然而叶其青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也没有为自己的艺术人生绘制什么宏伟蓝图,他就像一头默默耕耘在家乡田间地头的老黄牛,始终以那种看似过时的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手法拼命地画自己所爱、画自己所想,数十年如一日,一直初衷不改。“不随时好后,莫跪古人前”,叶其青的这副自书对联是他的座右铭,也正好道出了他的心声,并非科班出身的叶其青在艺术上走出了一条完全属于自己的路,他的创作有的说像水彩、有的说像工笔、有的说是写意,也有的甚至说“四不象”,这些外界莫衷一是的评说在叶其青看来可以全然不顾,他认为绘画用什么样的手段和方法都不重要,关键只要使自己的情感世界能够得到真诚表达就行。
叶其青是一位浑身沾满泥土的、老老实实的画家,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投机和矫作。在旁人看来,早已功成名就的叶其青完全有理由摩登、时髦,甚至玩点高贵,摆摆谱儿,但在他身上一点也看不到那种成功人士的喜悦和张扬,他就是叶其青,一位从水乡里走出来、又不断地沿着那一条条自己最熟悉的路径走前去的耕夫,他要把自己的精神世界、自己的魂魄铸就在家乡那一幢幢祖辈们繁衍生息的老宅里、根植于生他养他的沃土中。家乡的风貌是他永远讴歌的母题,取之不竭的创作源泉。在我看来,叶其青的一幅幅作品就像一曲曲从山间地头飘来的田园牧歌;也好象一个个刚刚洗脚上田农家少女,虽然简单些。却更多了几分散淡与平和、质朴与秀雅、俊朗与超拔。他的绘画题材中,虽然没有名山大川的壮阔、“高山流水”的雄奇,但他却让自己最熟悉的一草一木焕发出了最富生命活力的艺术风采。这当然让我想起了巴比松画派、孚罗基米尔画派,想起了梵高和那片金灿灿的麦田。他们无须装腔作势地高喊口号,哪怕只是如此这般地枯燥重复,也就足矣。
现代文明在不断地改善着人类的生产生活,但不应该改变我们对真善美的人性向往,叶其青要守住的不仅是几栋古老的房舍、几棵古树,他更希望守住一个文明的内核。一个强大的民族,绝不可少了属于自己的大文化,中华文明的延续和发展生存,需要一代代人的智慧与努力。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和能耐,即便单身力薄,也不可不为。这点他和当今那些狂躁不安的“文人墨客”有着本质的不同,有些人为了改变生活而不惜改变自己的精神世界,他们善于顺势而动,随机应变,最后所剩的就只有一架完整的身段。叶其青在创作实践中,既守住了传统,也有创新,他反复强调绘画语言的民族性,他道法自然,追求和美与和谐、恬淡与恬静、优雅与悠然的艺术语境,其实正是中国文化崇高道德观、审美观和伦理观的核心。而在绘画技法上,他广收博取,不拘一格,坚贞不渝地走“苦学派”之路,不断地写生,不厌其烦地对个体对象进行精雕细琢,努力强化其生命的原始艺术本体。比如甘竹系列作品,他投入了几乎让人难以想象的精力,从而产生了出奇制胜的效果。他的这种严谨与毅力,恐怕对一些强调“多”、“快”、“好”、“省”的现代人来说,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有人把叶其青的绘画归入“乡土中国画”,也有人把他纳于“岭南画派”,我看还是“容奇画派”的好。尽管容奇这个地方小了些、资历浅了些,但丝毫不影响画家和他的绘画品质。他画出了容奇的画,他没有象当下一些人那样追着范宽、石涛的遗韵画“苍莽山水”;他没有象一些人那样紧随张大千、刘国松画“幻象山水”;他也没有像柯罗、列维坦那样画“现实山水”,他在小地方,画些不起眼的小情调、小景致,但他最了解、了解得最深刻,所以永不放弃。其实在这艺术世界里,有了一个范宽、石涛、张大千等等就足矣,而叶其青还没有。
守住总是艰难的,就像军人要守住国土,没有忠诚、责任、坚强的意志和硬功夫,会注定失败的。北京颐和园,八国联军一把火烧去的不仅仅是大清皇家园庭的辉煌,也烧醒了一代代中国军人固守国土的使命感。艺术家和军人虽然有形式的差别,但义务一样,懈怠、糊涂不得。画家叶其青艰辛、寂寞地守了几十年,我不知道这样的结果会是怎样,但我有理由相信坚持就是胜利,坚持就有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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