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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万五千里文化传播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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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

新旧论语

2011-04-15 10:35:52          

  卢杰,美国纽约长征艺术基金会主席,北京二万五千里文化传播中心负责人,发起“长征 --一个行走中的艺术展示”活动并担任主策划人。   新是否可能?新其实是不存在的,只是人类最大的诺言。如果我们否定新的可能,旧的也就不成为旧的,只是发生着的或已经发生了的。是不是任何事物或词语都得有对立面,新是为了对比旧而存在,还是旧为了衬托新而定义?   其实都是为了一个说法,命名是为了使用上的方便,而这个命名的欲望和功能需求,使我们越来越缺少创造力。以“后”来命名是我们时代最偷懒的行为,事实上对后字的批评,后后,后后后的讽刺,不仅是调侃,说的是新旧对立的假设带来的后字包含的危险事实。后现代其实没有像现代那样说出个道儿来,只是一个后字断开了时代,使一切老瓶里的老酒因为喝者的不同而成为新。   讨论“读图的年代”到来了的文字和图一样多,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个图文并茂的展览的年代,社会、建筑、人都在展示自己,重读、重访、重印、重复购买、重命名,所以后学家和策展人成为了文化上的新贵。有趣的是后学家中的后人已开始拒绝后字,而策展人中也有人在人们竞相跳上策展人的车时拒绝称自己为策展人。   历史是由新旧对立的述说来霸占我们的。从历史中解放出来,我们就正式开始面对现实而不是征服现实,因为征服现实的历史永远需要宏大叙述去维持,而在建立它的时候就意味着需要被后和新去把它定位为旧、传统,而去打破。新和旧是共谋者。   而建立在新旧对立的话语里的艺术,是最无望拥有新的一种生命形式,因而它是最永恒的,只是艺术家自私地用新旧来做身份证,来和人群区别,来把艺术和生活区别。我们惧怕没有法则的生活, 我们夸大现实因为我们害怕生活。艺术家把战场从美术馆移出,到了媒体和房地产项目里,双方都需要展示对方来展示自己的需求。如果艺术家真的更渴望的是和真实生活有关而不是和历史有关,他们不应该把新的艺术现场还想象成美术馆这样的老战场。艺术是另一种现实,所以新旧不重要,重要的也不是美和真实,那些都需要历史的排列才能被定义,至今为止的艺术显得和历史最有关系,其实那是我们企图通过建立艺术史来建立我们和自身的关系。   物质被惯性地通过和记忆有关而赋予意义,于是我们收藏记忆来收藏历史。当我们收藏此刻时,我们进入非时间状态,因而我们觉得自己敏感但只对自己敏感,我们关心但只关心自己。我们创造但创造无意义。如果我们肯定,其实没有历史,我们就不会被收藏,我们将因此而自由。但我们需要切记,就像知道没有死亡我们也就不怕生存,不被纪录和收藏,解放了和历史的联系,我们不再被未来支配,我们就把过去、现在和未来,新和旧,传统和当代(现代是个恐龙)全部现场化变成了每代人的每个时刻。   我们尊重历史是因为我们恐慌,我们急于肯定我们的今天的意义。当人以潮流的名义去取代时间,来收藏或呈现历史、传统、旧时,往往显得媚俗、娇情、小资,这种越位行为却被称为革命和前卫,这里的虚妄在于,通过说它年代、它国、它域、他人这种用他者来说自己的羞涩使我们羞辱而不得不使这个年代煽情和喧嚣,其实哪个年代不是这样?   无论是文本,物件,被认为是艺术的或不是艺术的,成功或不成功的,善的或恶的,人或非人,都在不同时代被重读和书写,策划或展示。对已存在的事物的认识被誉为新发现,今天最大量的生命形式是预支未来以想象今天,其中包括说得出什么是旧,但绝对说不出什么是新。我们除了压抑我们记住的不去言说,还有我们记住的以为没记住的,我们更具体面对的是我们只能记住旧的来肯定新是可能的,我们和前人没有什么不同。我们通过记住来躲避必将被遗忘的命运,我们收藏他人来希望自己被收藏,我们收藏性别和姓氏,没有姓,名将不存,没有别,无性可言。我们当然也收藏和拥有同性,但我们因此无法复制自己,无法复制就失去了宗教的可能,也失去了艺术的可能,物质也没有了意义,依赖物质的意义的人的意义也就虚空。   想到旧字我想起了一个不太用的流行词,土。小资说的是土,波波说的是半土,但你不可能用土来标识真土,真正的土因此永远是不被言说,和土无关的,就像真正的艺术和艺术无关,   只有艺术之外的人和事与艺术有关。新旧的区别和转换中,旧年代的流行新词里的同志,这个最不土的词被弄成土的又重新不土起来了。   我们其实不必拒绝旧,批判不彻底的旧为小资,定位批判不彻底的旧者为波波,拉出个性和个人去和集体和共性对立来SOHO。个人是不可能不被集体化的,只是在历史和旧的营造和衬托下,他可以被说成是新人新气象,是建设的而不是破坏的。我们干脆把自己当成历史,把自己当成集体吧,那时我们就可以省略掉很多赘语,如,后,如另类的,如新。没有了新,旧的又复活了,我们就有了不同,在不同之上,差异的翻译、认同和拒绝上的意义没有了新旧判断而活跃起来,让死亡彻底死亡。   在我们和艺术之间,在个人和社会之间,在建筑和城市之间,最活生生没有新旧标识的是空间。空间是有记忆的,因而对于它所目睹和负载的记忆我们不能简单用新旧去测量,那样记忆就死了。记忆死了,我们和空间就都消失了。我们还是让新和旧消失吧,给自己留下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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