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建 文化部艺术市场司副司长）：尊敬的万捷主席，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下午好！ 　　 　　感谢论坛的主办单位邀请我来参加这次演讲，而且跟唐炬先生、李国胜先生，郭倩如女士、张晓明女士在一起演讲是我的荣幸，今天是星期六，本是休息的日子，这么多朋友来参加今天的论坛，我真是表示由衷的感谢。论坛主办者给了我一个题目，叫做艺术品市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也就是昨天、今天和明天，这个题目有人讲过，演讲的嘉宾是赵本山、宋丹丹和崔永元，由于这个题目他们讲了，我只好改换题目，我演讲的题目是中国艺术品市场的现状和政策的走向。 　　 　　这个题目我是认真准备的，我希望我的演讲有学术性、创造性，至少也应当有参考价值，所以我希望大家把我作为专家和学者，如果这个奢望不能满足的话，我也要申明今天的演讲不代表我供职的政府部门，就把我作为全国政协委员提出一点建议和意见，供大家参考。 　　 　　首先讲中国艺术品市场的现状。现状包括两个部分。一部分是讲好的方面，另外一部分是讲存在的问题。 　　 　　▲ 第一个方面，中国政治稳定，经济繁荣，给艺术品市场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 　　 　　第一，中国艺术品市场原创能力增强，艺术水准提高，中国的艺术品市场起步于20世纪的80年代的旅游商品市场，主要经营复制模仿中外艺术家的名家名作和职业画家创作的商品画，所以质量不是很高。在20世纪末，21世纪初，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增强，中国的艺术品市场受到了到了世界的广泛关注。现在靳尚谊、吴冠中、杨飞云和已故的陈逸飞等著名艺术家的作品在市场上屡创新高，促进了中国艺术家原创精神的觉醒，艺术家们真正认识到，只有那些反映民族精神的，原创的、不可复制的艺术品才具有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市场和创作永远是不可分割的孪生兄弟。在市场繁荣的基础上，中国当代艺术品的创作也有长足的发展，一批中青年的艺术家的创作，已经在中国艺坛崭露头角，并且有广阔的发展前景。 　　第二，以画廊为主体的一级市场的繁荣，奠定了艺术品市场坚实的基础。中国的画廊是80年代开始兴起的，那个时候是一个并不盈利的边缘产业，一批批有志于艺术品市场的先行者，相继开画廊，很快又倒闭，真可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有些人是含泪离开艺术品市场的。经过十几年的培育，中国的画廊产业终于由边缘走向市场的焦点，这是一个非常可喜的事情。由画摊、画店到画廊，不仅仅是市场规模的扩大，而是现代画廊营销理念、营销模式的变化。由于经营油画和当代艺术品画廊业绩的攀升，也呼唤现代画廊的经营者诚信经营和市场自律的觉醒，因此这就表明，中国的画廊，以及以画廊为基础的艺术品市场，将步入秩序化、法治化的轨道。 　　第三，如火如荼的艺术博览会，为中外艺术品交流和艺术品市场创造了广阔的空间，1993年11月，由文化部主办的中国艺术博览会在广州开幕之后，近年来，中国艺术博览会在各地迅速发展，有中国国际画廊博览会、上海艺博会，还有中国画廊邀请展，我们欣喜地看到，这些展会有两大特点，一个是展会的规模，展品的质量和宣传策划有了很大的提高，向国际化、专业化、品牌化方向发展。二是，这些展会实现了档次的分离，比如说，国际画廊博览会，面对的是高端艺术品市场，上海的艺博会面对的是中产阶级，这种档次的分流和消费群体的定位，对于满足各阶层人民群众对艺术品的需求是非常有利的。 　　第四，艺术品拍卖的火爆带动了中国高端艺术品市场的发展。1993年，中国艺术品市场拍卖开始，现在艺术品拍卖已经占据了中国艺术品高端市场绝大多数份额，现在全国拍卖公司据不完全统计大概有四千多个，定期，或者不定期拍卖艺术品的拍卖公司大概在一千个左右，每年要拍卖七八百场，但是我们也欣喜地看到拍卖公司也出现了由分散走向集中的趋势，也就是近千家的企业主要集中在北京和两三角，一个是珠三角，一个是长三角等经济发达地区，而且80％以上的营业额和优势资产是由前二十位大型的品牌拍卖公司创造的。拍卖公司极大的吸引着海外艺术品的回流，极大的吸引着社会游资向艺术品市场集聚，促使我们的艺术品拍卖市场更加红红火火，成为社会特别关注的一种社会文化现象。 　　▲ 第二部分，艺术品市场的火爆与混乱并存，潜伏着严重的危机。 　　 　　第一危机是三假盛行，一个是造假，一个是售假，一个是拍假。首先是造假的区域集团化。现在造假正朝着集团化和产销一体化发展，河南造、天津造、桂林造、山东造，极少数地区的乡镇已经发展到家家户户造假的地步。有人说由于立法落后，执法不严，使得艺术品成为商品领域最后一片造假的乐土。其次是售假的经营网络化，中国的画摊和画店和画廊一共十几万家，小乱散差，这些小画店大部分都在销售假的艺术品。还有是拍假的公开化，《拍卖法》规定，拍卖公司不对拍品瑕疵负责，这是国际上根据拍卖业中介的特点所确定的惯例，建立在企业诚信和反对商业欺诈的基础上的，这一点上，恰恰被一些拍卖公司所利用，有些拍卖公司以此作为制假和拍假的借口，甚至与制假、售假者恶意勾结，知假拍假。有专家说，今明两年是中国拍卖市场纠纷的兴起期。为什么？过去买家力量较小，一些大企业家、大收藏家进场之后，他们有强大的经济力量和社会资源，利用法律来维护自己的利益。进入拍假的纠纷年，我认为是好事，如果不解决造假、售假、拍假问题，将损害中国艺术品在国际市场的声誉。前不久，我到香港拜访了香港一家国际大拍卖行，我问他们为什么不拍卖中国字画，他说90年代中期，以我们的鉴定水平还能识别真假，90年代末到现在，我们的专家已经无法应对这些高超的造假产品，所以只好忍痛割爱，这就影响了中国艺术品的国际声誉，也影响了艺术品的投资和收藏。我到巴西市场买宝石，首先问这是真还是假，巴西感到很吃惊，怎么中国人都问这一句话，，我觉得我们这个有悠久历史的民族，是以诚信为立地之本的民族，三假盛行损害了我国民族优良传统和社会善良风俗，危害是不言而喻的。 　 　　第二，私下交易盛行，破坏了市场交易规则。画家的创作是属于个人行为，但是进入市场不属于个人行为，所以长期以来，私下交易的猖獗不仅仅是偷税漏税的问题，而是由于私人交易的不稳定性和定价的随意性破坏了市场秩序和游戏规则，直接阻碍了艺术品市场中介机构的发展，在一个成熟的市场环境下，艺术品进入市场，应该通过代销、拍卖进入市场，在阳光下进入市场，而我们恰恰缺乏这缕最为宝贵的阳光，我们希望艺术品市场应该从艺术品创作开始就在阳光下操作，就在阳光下进入市场，我们呼唤这缕难得的阳光。 　　 　　由于我们私下交易的盛行，我们一些外国的拍卖公司也入乡随俗去找画家买画，这就直接影响了定价的公正性，今天也有外国的朋友们，我要特别提醒，这是不可以的，中国的市场经济是在不断地完善的。 　　第三，专家权威的消减和鉴定体系的缺失。中国传统古玩鉴定，主要是目测手感，个人经验型，眼看手模，个人经验，带有强烈的个人主观色彩，因此就有见仁见智的问题，你怎么来鉴定？这时候我想起毛主席的一句话，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是从天下掉下来的吗？不是，是人头脑中固有的吗？也不是，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实践中来的。鉴定专家的鉴定知识不外乎三个来源，一个是文献的考据，一个是文物的考古，还有一个就是市场的磨炼。我们需要专业知识深厚、实践经验丰富的鉴定专家，由于我们专家鉴定体系不科学，把专门考据，专业考古专家学者都作为鉴定专家，就难免德高望重，打眼丢人，你让他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难为了专家。另外，专家的底线遇到挑战。我认为专家应该有两条底线，一条是专业底线，造假集团以高科技手段击穿了他的鉴定底线，孔方老兄冲破了专家的道德底线，鉴定底线破了，鉴定程序乱了，越是一些老好人的专家，不实事求是的专家，越受到一些拍卖公司的追捧，假专家扰乱市场，真专家良知受损，加剧了艺术品市场的混乱。 　　另外是证据程序的确实。就是一幅画是假的，谁来举证，谁来鉴定，鉴定结果法院能采信，而且鉴定专家的不同意见谁来取舍，这都存在着相当的问题，中国艺术品市场混乱的问题，不仅是《实体法》的缺位，而且也存在程序法的缺位。 　　▲ 第三部分讲艺术品市场的政策走向。 　　 　　艺术品市场是一个广阔的市场，也是有着无限前景的市场，作为政府部门怎么样来培育和引导这个市场，首先我认为第一点，就是引导艺术家深入生活，提炼生活。我们要提倡一种审美情趣高尚，文化内涵深厚，民族本土原创的优秀艺术作品。我对近年来一些中青年画家的作品非常欣赏，比如高少华先生（音），王宏劍先生（音），张力先生（音）、陈可之先生（音）徐唯辛先生，徐唯辛创作的《工棚》，最早地反映出农民工的问题，我这次作为全国政协调研组的成员来广东，专门调研1.2亿农民工权益保护问题，我们的艺术家最早感受到这些问题，而且在中国艺术的人物长廊中，第一次出现了农民工形象，所以徐唯辛的作品为什么受到追捧，原因就是这样。我不能不说到山西的油画家，他叫张力，大家知道，煤矿出现这么多事故，谁来反映他们的生活，张力同志深入矿井，深入矿工中间。创作了大型油画《矿井安检队》，矿工从矿井出来的一瞬间，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让我们震惊，让我们思考，让全社会都来关注来自生产第一线的生活，这样的艺术品才能永存，才能具有应有的历史地位。 　　 　　其次，宽松和谐、根深叶茂的文艺百花园允许摆弄小资情调，勾画男女人体，重复自己，也可以永远画大眼睛、穿皮袄的水灵灵的小姑娘，但是我们认为，一个艺术家仅仅把自己的作品停留在媚俗的记忆和娇美的女人体上，你的艺术价值和历史地位又有几何，虽然社会上有很多人喜欢女人体的画作，但是我们能够放弃山西的火热生活，处在城市边缘的农民工的生活状态、生产劳动，躲避在小屋里专门画女人体吗？ 　　 　　再次，火爆的艺术品市场刺激着极少数艺术家的浮躁的神经。艺术品拍卖市场的火爆，我一则喜，一则忧，有些艺术家看到市场不错，一天就是几十幅出来，市场的价格是根据供求关系的变化而变化，市场抛出那么多，再有一些假画冲击，我担心有一天会跌落下来，而且跌得那么惨，所以艺术家不能以量取胜、以量搏财，应该有独创意识，精品意识，市场意识和责任意识。 　　 　　第四个，现代艺术家也不能长期停留在情绪化、表面化的呼吁呐喊的港湾，他们应当进行更深刻的探索和更理性的思考，不能把思维混乱，观念倒错，作为反传统、反规则的表现方式。我现在感觉到，我们有些现代画的创作，有点不像画了，有点像“厕所艺术家”的创作，有些厕所专画了女人体，专画男女夸张的性交，乱七八糟，我们读大学的时候，学校专门动员擦过好几回，但是这样的作品屡禁不止。这不仅仅是庸俗，而且是低俗。另外，一些外国的画廊和经纪公司，他们有意识地选择一些政治波普画和非主流作品，在国际市场上炒作，这种带有浓厚的文化误读和市场炒作，我不希望影响艺术家深入生活的勇气和信心，我不希望我们的艺术家脱离了写实性、原创性和本土性转向实验性的创作，甚至成为西方审美取向的附庸。 　　 　　第三个部分的第二个问题。要培育健康、平稳的艺术品市场。艺术品市场多元化的态势已经形成，主体的多元化和功能的多元化已经形成，一个是收藏主体，一个是投资主体，一个是大众的消费主体，这三个主体也是有一个发展过程，过去只是收藏和兴趣爱好，现在是投资，以后再发展，是不是要发展到大众主体，所以在这个发展过程，我们要保持平稳发展的态势，以保护人民群众投资关注艺术品的信心，千万不能因为市场的胡乱炒作，伤了他们的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要保护人民群众关注、投资艺术品的善良愿望和可贵的热情，培养艺术品市场，建设可持续发展的艺术品市场，我觉得这是特别要注意的一点。 　　 　　第二艺术品的投资与收藏，我认为是要坚持真、优、美、稀的标准。收藏的东西是真的，质量是优良的，另外是审美作品，当然丑也是审美的一个范畴，但真正的艺术品应当是真善美的结晶。还有就是稀少性。你粗制滥造那么多的东西，供大于求，势必影响市场的发展。所以我希望我们的艺术品和收藏家，要眼睛向下，善于发现真正的艺术家和艺术精品。我最近到河北石家庄，看了魏奎仲（音）先生的画展，很多画作功底深厚，直接反映生活，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和生命力。据我们调查，还有不少这样优秀的艺术家，我们准备组织这么一批老画家，给他们办画展，让他们进中国美术馆，他们不爱炒作，不会炒作，但是他们的艺术价值和艺术成就已经得到社会公众的认可。 　　第三，我认为不能片面地宣传艺术品以投资为主导，购买艺术品就是投资，而且采取炒股票的手法，短期把一个艺术家的作品价格迅速地拉升，然后造成虚假的成交指数以获取收益，虚假地抬上去必然狠狠地跌下来，这是自然选择的规律，只是早晚而已，所以要反对急功近利的倾向，反对艺术品市场的浮躁情绪，要给艺术品市场的投资发展一个长期稳定的空间。我认为万捷董事长在艺术品发展上，就是采取扶持市场，培育市场这么一种有效的策略，这对于引导市场，引导收藏都是非常有意义的，我建议在会后的时候，你们多跟他交流交流，这个不算我给他做广告。 　　第四，文化部要举办中国艺术品投资和收藏的博览会，这个博览会的目的，就是保护这种难能可贵社会艺术品收藏和投资的趋势，引导市场，引导收藏，构筑国际性的艺术品市场主导品牌，引导诚信有序的艺术品市场健康、稳定、可持续地发展下去。 　　 　　第三部分的第三个问题，就是以现代画廊为主体，加强一级画廊的建设。当前我们的艺术品市场处在画廊产业结构调整的过程，过去画廊和画店惨淡经营，难以扩大规模，发展品牌，但是现在却已经到了能够扩大规模，发展品牌的时候，因此我们希望现在的发廊应该向规模化、规范化、品牌化的方向发展。 　　第二，争取财政的优惠政策，财政部、国家税总、海关，在文化体制改革试点中支持文化产业发展若干税收政策的通知，对政府鼓励的文化企业，从赢利之日起三年之内免征企业所得税，这对画廊来讲就是重大利好消息，过去画廊划归了零售业，现在划归了文化产业，将享有一定的优惠政策。 　　第三，我们要有计划，有步骤地推广诚信画廊，2004年，我们推出了27家诚信画廊，今年我们又评选了15家诚信画廊，我们预计要推出300家诚信画廊，而且去年年底，我们举办了诚信画廊精品巡回展，这认为这就是我们扶持画廊一个坚实的手段和措施。 　　 　　第三部分第四个问题，以诚信为核心，加强艺术品市场体系的建设。第一，要建立艺术品市场登记认证的数据库，刚才刘新惠先生跟我说，现在拍卖市场上，只要有荣宝资料室这个章，价格就可以翻上几倍，我们今天可以跟大家说，我们就是要搞一个由政府部门指导下开办的，对艺术品的创作者、价格和经营者进行登记的数据库，以监控艺术市场，抑制假画，遏制恶意炒作的行为。 　 　　第二，要建立艺术品进入市场的身份制度，我现在看一些画廊和拍卖公司，他们拍出的作品都有艺术家的证明，还有画廊开具的真品证明，我认为这是对老百姓负责的一种表现，现在的拍卖极大的信息不对称，不公平，所有的信息都掌握在拍卖公司手里，所以拍卖公司就可以知假拍假，当然是少数的拍卖公司。我们消费者有权了解自己要购买这幅画的信息，所以现在要求拍卖公司提供这个人作品的合法来源，身份证明，已经成为今年拍卖市场的一个特点，据说，嘉德等几个拍卖公司现在正紧锣密鼓给这些原作在找作者，找画廊，要求他们出具这样的东西，政府部门要把这项制度推广下去，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也要推进这项制度的建设。 　　第三，要建立科学的艺术品鉴定评估机构。5月13号，文化部文化市场发展中心成立了艺术品评估中心。我特别讲，我们这个机构不同于商业机构，他要有公信力、科学性和权威性，这是一个机构能否存在的根本所在。有了这样权威的科学的评估机构，对于规范市场，是重要的。 　　 　　第五个方面，就是要加强政府部门的法规建设，我们今年要重点搞《艺术品经营管理条例》，这个《条例》可以说起草已经十几年了，实际没有出台，这是和社会各界，包括政府部门对艺术品及其管理方式的认识不同造成的，现在，大家的认识是趋同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认为今年高条例的时机和条件已经成熟。 　　第二个，要加强行政执法，一定要把审批和备案结合起来，政府部门不要什么事情都审批，有些项目事前或者是后备个案就可以了。另外，要把政府的审批管理和服务结合起来，比如说，对于具有艺术品进出口资格的企业，我们与商务部、海关商议，就是由海关、商务部和文化部发布艺术品进口企业名录，有了这个名录之后，你就在海关那有一个代码，根据这个代码，海关就放，这就是变管理为服务，是管理的思路变化，也是转变政府职能的趋势。 　　第三个，就是要行政管理，行政监督，行政执法与刑事打击结合起来，对于重大的案件我们要移送公安机关处理，我们认为，把这些造假者和从事商业欺诈的人送上法庭，比仅仅进行行政处罚有更大的威慑力。今天，我对中国艺术品市场是充满信心的，艺术品市场虽然存在着这样和那样的问题，但是主流是好的，发展是硬道理，中国艺术品受到了社会各界，乃至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我们应该充分地肯定，作为政府部门应该为艺术品市场的培育和发展保驾护航，通过加强立法，严格执法，来规范市场秩序，培育市场主体，使我们的艺术市场有一个美好的、广阔的发展空间，我们对此是充满希望，充满信心，我们希望，大家也像我一样，充满信心和希望地张开双臂，拥抱这一天吧，谢谢各位！ 　　（仅根据现场演讲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