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诚无忌，融古到有心——读旅居新加坡画家陈无忌泼墨泼彩画

　　刚至“不惑”之年的陈无忌，现侨居新加坡，原籍沪上，观其风仪举止，很显出上海士人那种灵秀与颖慧。1980年拜著名画家孙仲威先生为师，遍临历代古画，并出游华夏名山巨壑。因悟性极高，兼之勤苦发愤，故每有创获。后又从李伯南先生研习古今名家画法。1989年又入海上名家、国内书画鉴定权威谢稚柳先生门下，进一步研习中国绘画史与历代画论，于绘画理念及审美情趣，皆有更大提高。

　　陈无忌曾于中国与新加坡、印尼举办过十次画展，反响颇大，许多观众热情题词赞扬。概言之，都认为画展赋予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尤为突出的是，陈无忌的泼墨泼彩山水画，既有对传统的继承，又有表现手法上的创新，并将工研纤细的画法同恢宏磅礴的气势及秀丽空灵、发人遐思的意境巧妙地融为一体，塑造出独特的较高层次的艺术品格。诚如新加坡南洋艺术学院院长、著名艺术家何家良在《陈无忌画集》中所言，能“融会几位老师之所长，以创出自己的风格。他的泼墨泼彩山水画，在气势磅礴的大山中，亦可找到工笔细腻描绘的树木与人物，大中见小……趣味盎然”。

　　陈无忌不仅天姿聪慧，且能刻苦钻研，三十余载之磨砺，使其能远继古人，如从宋人高古雅逸的名作中汲取精粹，长年不缀地临习宋人施彩施墨的技法，还能近学现当代，诸如张大千、谢稚柳等大师的传世精神，潜心修习，又孜孜追求旅法著名画家赵无极恣肆超迈的笔墨意境，终于达到纯熟把握、驾轻就熟的境地。清代美术理论家沈宗骞曾说：“泼之为用，最足法画中气概也”。此言极有道理。泼墨与泼彩是高度意象化之设色方法，画家凭着对艺术创造的独到理解以及对审美理念的个人的心悟，再依靠相当的魄力与勇气，将画面“泼”得墨彩淋漓，异色互渗、陆离纷披、气象万千，给人以迥乎常类的视觉冲击与心灵的震撼，令欣赏者生动地感受到画中所迸发的画家的胸中逸气和激情，惟其到了这时，画家对艺术美之追求已上升到了第一位，而物象原来固有之色是否应当谨守，已不是主要问题了，这正是中国画之特点，即对客观物象即应重视他的真实性的形与色，又可以根据艺术家基于艺术创造的对其更深层的理解，跳出固有的形色而大胆发挥，创造出全新的面目。不过这并不等于画家可以东涂西抹，恣意乱泼，主观上爱怎么表现都可以，也还得遵循一定的法理。这泼与理来自画家充实的文化积淀与丰富的艺术实践，是厚积薄发，是会而通、通而精、精而化的创作表现。

　　且看《泼墨溪山图》一幅，整体布局均匀而富变化，气象浑茫，意境深远，墨色与彩色互融相渗，而又以墨色为主，备显远岱近峰的苍森郁勃，蕴藏着无穷的生机；近景中的悬崖勾勒渲染又极工细，还有大山下依稀可辨的长桥、浅渚，花树、行者，则于画面呈现的雄阔气势之外，又生出一层清逸疏朗的雅韵。此图颇有明代文士画的诗情画意，绚丽精巧而又清新蕴藉，壮阔丰茂复显邈远深沉，是不可多得之杰作。

　　再如泼彩画《高峡叠翠图》与《一溪花香春带雨》两幅。前者以大片翠蓝之色笼罩天宇。却不觉得闭塞滞闷，相反由于左右的大片留白显得景观的辽阔空灵，又缥缈深远，天地一碧，充满盎然生趣，发人遐思。后者中部用泼彩，兼以湿墨濡润，其效果宛若迷离之烟树；左下侧与右上侧的山崖和远山，则用遒劲的粗笔勾勒，备见老辣古朴，而下端近处的“一溪李花”，则如秋夜之点点星，将画面点缀得如梦如幻，拥有一种清幽野逸之趣。另外《云峰秀色图》等等，或似唐人青绿山水而又有所创意，或如宋人丰茂填密的笔法写群山之陡峭挺拔而又有所变化，都能于人耳目一新之感。于此，亦可窥见陈无忌用工至勤与用心至笃，成就颇为可观。

　　至于人物、花鸟、走兽、鱼虫，画家多有涉猎，且皆有相当心得，对这位年届四十的画家来说，应该说其艺术创造正如日中天，充满了期望。随着全面的文化积累之日深及艺术实践之功的不断丰厚，画家陈无忌必将更加大有作为。

　　无忌学画初，一年四季几乎每天清早与老师去公园学生，对园中奇花、异木、怪石、名花用心描摹，积稿以麻袋计。学画第二年与老师的秋日北京之行，更是惊撼于故都绝美之景：皇家御园的古松古柏；故宫三大殿黄昏之时千百归鸦从天心飞鸣而过的气氛；天坛公园黄昏时蓝色天空下的秋月；京郊凄美的秋风和诗意，一一囊入画笔，印入心田。无忌写生，完全依照古法，将自己想象从高空俯视下面之景。故山外有山，景外有景。一次携友去扬州画瘦西湖，一路画一路奔走，硬是画了一幅瘦西湖的全景图。八十年代几乎所有人画苏州寒山寺都是以寒山寺门前的江村桥为前景，而不见寺边城外的枫桥。无忌对实地考察之后，独辟新境：以枫桥为前景，将寒山寺放在中景，寺前江村桥江水远去，豁然于后成为远水远岸，不仅使图稿完全吻合张继诗意，也使景色更加浑厚而幽远。当地某中年画家目睹无忌写生，惊叹此构思聚景之妙，归而以此为据。第二年忌再游寒山寺，当地已有人以此为图，之后全部都舍旧稿而取新法。其时无忌已学画三年，刚二十岁。

　　侨居新加坡之前，除广游名山大川之外，每年必去普陀山普济禅寺住一星期，以晨钟暮鼓，洗尘俗之气。静思人生，画品画格与学识修养，俱得提升。

　　侨居新加坡之后，无忌曾用心照当地特有的马来人建筑及热带雨林景色进行写生创作，雨使新加坡有了真正中国画意义上的山水，而不是西画写生式的风景画。他的一幅四尺整张大青绿山水画《南洋雨林》，还得了一年一度的新加坡美术大奖*陈之初美术奖水墨画首奖。
无忌绘画之勤，在所有老师那里都是第一名，早年于书法方面却是极疏懒，因此那时他是画家的好弟子，书家的懒弟子；但很快他发现他的字已经写不上画了，因一写上就毁了画。以后，他于书法上倾尽心力追临王羲之、唐人写经、宋人苏、黄及元赵孟頫，明文征明等名家。其中尤对黄庭坚用功之勤。终于，一位书法老师去新加坡，看了他的字，觉得进步神速。而在当今中青年画家普遍不谙书法的情况下，无忌的字已经是“专业”的了，但以无忌的标准，希望取法乎上，要以老一辈画家为榜样，书、画、学问同修。出国之后，除了进一步研究张大千的画法之外、无忌对旅法的赵无忌与旅美的王已迁的作品也兴趣日增。之后得到一本黑白照片集，反映美国国家公园的景色，在高倍镜头之下，百十里之景一览无余，气势磅礴，无忌以为与五代北宋的大山大水最亲切，而创出一路大景的新构图。

　　经过二十多年的艺术实践，无忌总结出可属于自己的艺术理论。其要求是既求统一，更将对比性：大小、多少、粗细、黑细、黑白、轻重、光毛、前后、曲直、干湿、浓淡、刚柔、冷热、美丑、文野、虚实、有无，佝偻承蜩之极静与运斤成风之至速。并要求工笔意写，意笔工写，使工笔而纵横潇洒不死板，泼墨写意之运思立意，审慎谨严，不使漫漶无度。

　　“当其下手风雨急，笔所未到气已吞”。大胆泼洒，但一片混沌之后又能精心收拾，使壮阔奔放中有纤巧精微。至于泼墨泼彩，虽五色斑斓，若无石骨、草薮、云屋，则如一张虎皮，无骨去肉，又无威势。故每能以此为讳，总揽全局，一体把握。又，无忌作画，初不求笔笔到位，也不求无败笔，却总有诸多办法以供随机应变，一如墨子与公输班攻防之器，层出不穷。比之若画，夫“收宫”之法愈无穷，落子挥洒才能放开手脚。故而虽“泼墨一时收不住”，反而奇趣横生。

　　无忌三十岁去新加坡，观众未见其人，仅见其画，都以为是六七十岁的老画家所作，由此又足证其成就，亦信天道之酬勤也。

　　拍卖与收藏
　　多年来，印尼雅加达世贸中心、上海美术馆、深圳博物馆、上海集古斋、香港集古斋等国内外大型艺术机构分别为其举办画展二十余次。其作品在国内外各大拍卖行的拍卖纪录多达百余条。数以千计的作品被众多艺术机构及各类公、私藏家收藏。

　　陈无忌作品展厅
　　上海杨浦区国顺东路800号，艺术空间，421-422室。
　　电话：0086-21-55066876
　　传真：0086-21-55066876
　　网址：www.xiangxiangxuan.org
　　www.chenwuji.org
　　电子邮箱：cwj@xiangxiangxua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