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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玉大师张永昌

2011-04-15 11:10:00          

  要写有关玉器的书,里面牵涉到一些玉界名人,我首先想到了苏州的张永昌先生。电话拨过去,他人在,我分明听到了他的声音,却让小保姆接,并说下午四点以后再联系。我有些纳闷,不过当时没有多想什么。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再拨过去,说在睡觉,再拨过去,说在洗澡。他在回避我?我脑子里一下子堆满了问号。可我跟张先生关系一直是很好的呀!十多年来的交往,就像电影“蒙太奇”一样在我的面前飞速闪现……   1993年在国家文物局扬州玉器鉴定学习班上,先生在台上讲,学生在下面记,我因为曾在单位兼职过考古绘图员,被拉到黑板上配合画示意图。临时充当的“助教”角色,让先生和同学都十分满意。结业考试的时候,我又是他的两个满分学员之一。在课余的时候我把老师讲的内容,凭自己的理解分门别类画出图解。如玉龙,由我将龙的眼、鼻、耳、角、脚、爪、鳞、尾等,按各个时代的特征分解排序。被大家发现后,竟人手复印一份,并在以后的历届学习班上,同行之间广为传播,得到了先生的高度评价。也许是张先生过去在文物商店属从商的性质,虽然鉴玉本事很大,又是首届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但80多岁的大专家,学生多已是教授、博导、研究员了,自己却连专业职称都没有,很是不伦不类。去年,此事惊动了上级,特批了一个正研的名额。他在填写业绩一栏里,还特地把笔者作为他在成功培养人才方面的主要代表之一。可见,我一直是受到先生器重的学生。平时我们来往不多,但我会寄去一些拙著或论文,偶尔通一次电话,气氛十分融洽。今天怎么啦?我有些犯懵。我搜肠刮肚地寻找着自己的不是,可就是没有。我战战兢兢地又一次拨通了电话,谢天谢地,这次总算听到了先生那熟悉的大嗓门:“你是不是明华?”其实,电话一通,我早已自报家门无数遍了,先生耳背,还在一个劲问,我只得加强力度重复了几次。等他听明白了,竟忙不迭地给我打招呼解释起来,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原来,我那天打电话的时候,先生已经有约,北京有专家组要上门来征询先生的意见,因为有关一项专业评聘的名单中有我的名字,先生为了避嫌,居然一会儿推说“在睡觉”,一会儿“在洗澡”,一直等他们来了,谈好了,走了,才肯接我的电话。天晓得,所有这些,我事先可是一无所知啊。因为是长途电话,我也不便多说什么,赶紧告诉先生,准备在最近几天去他那儿一次,了解一些先生的过去以便动笔。哪知道,话还没讲完,电话那头又传来了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声音:“明华,你最近不要来,要来起码一个月以后。”我问他是否家中有事?还是要出差?答复都不是。只是一个劲地支支吾吾。我只觉得蹊跷,但不便再问。我只好礼节性地讲了几句,准备挂电话,直到这时他才道出了原因:还是为了避嫌。因为北京方面关照在一个月内,这份名单还会有变化!先生的谨慎,让我除了感慨还是感慨。先生就是当今社会上那种已经十分稀有的、最老派的、最一板一眼的老实人。   说到稀有,张先生最稀有之处在于鉴定古代玉器的传统绝技。少年时代先生就在上海滩著名古董店“聚宝斋”里得到叔父张仲英的嫡传。因此,他对玉器的每一种质地,每一种工艺,每一种造型,每一种人物,每一种动物,每一种花草……无一不烂熟于胸;具体地说,只要给他看到玉器上的某一个细节,如一只眼睛,他便会准确地告诉你这个玉人、这条玉龙、这尾玉鱼、这只玉鸟是什么朝代的。这是否有些神奇?有些不可思议?看到社会上那些爱好者,收藏家,大款经常看走眼,受骗上当,先生的绝招简直让人羡煞!让他去赚钱,岂不小菜一碟。但他表示只愿意为国家服务。   1980年,以他为首的专家组为文物总店从八万多件玉器中挑选出一级品一千多件,以后又为苏州文物商店从纷杂的仓库里挑选出一二级品五百多件。真是火眼金睛,劳苦功高。据传张先生当时评不上职称是因为没有论文。是先生没有写作能力?绝对不是,这是天大的误会。先生有响当当的辅仁大学历史系的学历,与瓷器大家冯先铭是同班同学,古文字学家王力是他的学长、挚友。按我的写作经验,只要拿先生的备课笔记稍加整理,就会是一部畅销书。我曾旁敲侧击地问过他,他说我不会写出来发表的,倒不是我思想保守,因为这些经验、诀窍一旦公开,会让那些作假者、不法分子大发横财的,爱好者、收藏家会吃亏,有些国家单位也会遭受损失。所以,我只愿意口传身授国家文物部门的专业人员,外面社会上再高的酬劳我也不会去。确实,先生对培养学生可是尽心尽力的。我清楚地记得,我那一期学习班,因一位教师的缺席,张先生被足足增加了一星期的课程。他上午讲理论、经验,下午用玉器来演示,还经常在晚上加课,两个星期下来,终因劳累过度,咯血生病。每天一清早,我们还没有起床,就会传来一阵阵令人心碎的咳嗽声。从张先生身上,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呕心沥血”四个字的真实内涵和震撼!令先生欣慰的是,自从1977年他在杭州大学首开玉器课,他的学生已有几千人,现在大都成了专业单位里玉器研究或经营方面的骨干。   今天,在全国各地博物馆、考古及文物单位里,在由国家举办的玉器培训班上,我们仍能见到这位满头白发、背显微驼的老先生的身影。我知道他是不会主动休息的,因为这是他一生执著坚守的无比崇高、无比神圣的净土和阵地。我们感佩,我们尊重。但毕竟年龄不饶人,愿先生保重身体,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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