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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经营时间:
    21年
  • 展厅面积:
  • 地    区:
    北京-朝阳-草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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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舞伴——六问艺术家郝敬班

2018-04-10 15:32:50          

展览《郝敬班:过浪漫主义》于2016.3.17 - 4.16在泰康空间展出。

第一镜,数码印刷,80x139cm,2016

  • 能谈谈这次展览的标题吗?为什么叫它“过浪漫主义”?
  • 似乎到目前为止,你的创作都围绕舞蹈、舞的人物、舞的空间展开,是否能谈谈这个选择?
  • 你以前的作品以录像为主,大多也围绕“历史情境中的舞蹈”作不同侧面的层次的开掘,能谈谈这里面是否有某种演进线索或者脉络?这次个人项目同以前的录像作品相比,有何延续,有何发展/差异?
  • 能否谈一下你的创作或概念上的参照呢?哪些人的创作或理论对你启发最大?

1968年,马凯(Chris Marker)被罗迪亚工厂的工会请去拍摄他们的罢工,放映时很多参与、帮助他拍摄的工人生气地指责他“太浪漫了”,他们觉得片子只展示了罢工的热情,完全忽略了工厂重复繁重的工作,对罢工一点儿帮助也没有。展览前我家停过一次电,我在不得不点蜡烛吃的一顿晚饭中想到了这件事和这个展览的题目。马凯和工人电影背景有差异,立场不同,各自能让艺术发挥的作用也不一样,但同时都信任这种艺术媒介的参与社会的潜力。艺术家与她关注的群体之间的关系是一个被反复谈论的老问题,但这不只是一个抽象的、理论化的问题,而是一个你在具体工作中基本没法儿绕开的事。

北京舞厅的项目断断续续做了三年,这几年中我进入了三十岁,周围的人和事也发生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变故,它们都不断改变着我对拍摄对象、对创作的理解。在拍摄中我与另一群人相处了不短的时间,而对于这些人我以前一点儿经验都没有,这样的经历也在很大程度上参与了我的变化。作品每一个阶段的演变都涉及到创作中我和他们的关系。2012年我得知舞厅在北京的存在,这个城市里一个离我生活非常远又能引发我想象的空间和人群立刻让我开始感兴趣,我去“参观”了所有现存的舞厅,被记忆和历史的“话题”吸引。我对他者的了解和想象那时更多来自我的电影经验,这种很难做到不过于浪漫的想象是最初让我开始工作、也是到现在都使我保持对这个话题兴趣的原因。

日光亭项目  “郝敬班:过浪漫主义”展览现场段落1,高清视频,1分12秒,2016,视频截图段落2,高清视频,9分21秒,2016,视频截图

我完成了第一个有关我想象的作品《小舞》,在第二秒就开始觉得它因为太出于自我满足而没什么太大做出来的意义,离我当时感知到的现实也太远。“自我”好像也变的没那么容易被满足。然后我开始大量的接触和采访舞厅里的人,被他们的回忆和生活吸引,也被舞厅这个物质空间吸引。我想以我的图像经验再现一些他们的过去和现状中的细节,于是又进行了一次大的拍摄。反复看素材的过程中却被意外抓拍的一些舞会的纪录镜头吸引。我开始放弃“编写”故事性的叙事,转而考虑以什么样的视觉语言再现眼睛看到的。在下一次的拍摄中,开始通过大量对摄影机进行调度捕捉舞厅里人的状态和关系。到此的尝试最终体现为由纪录素材构成的二十分钟左右的《下午场》。并且已经产生了大量的弃用素材。

从一开就觉得舞厅里有太多历史和记忆,然而仅仅呈现“历史感”似乎也变的不那么充分,又究竟是什么样的历史?项目起于对文革后交谊舞的兴趣,然而想要书写历史必然需要历史线索,如果不是仅仅呈现一个发生了什么的历史年表,那么就需要对这一段历史有自己的观点和立场,我发现七十年代末到现在是一个非常难以结论或给出观点的阶段,它离我们的现在太近,对我而言思考起来非常艰难。那时我刚认识了一些五十年代开始跳舞的老人,发现文革划分了交谊舞的两个阶段。恰好当时正在闲读朱涛写的《梁思成和他的时代》,发现在四十、五十年代,随着意识形态的反复转向,对什么是“适当”的建筑风格做出过反复定义,建筑师的命运也与之交错起伏。这与同一时期交谊舞的历史、舞者的过去有着共同的历史逻辑。我开始大量阅读关于那个时代的历史书,去反复看可以找到的那一时期拍摄交谊舞的历史图像,想让自己可以去想象一个时代的样子,进而能够在这些跳舞的人的时代中理解他们描述的自己的经验。在这个阶段我完成了一个四屏幕的装置《我不会跳舞》,到这个时候也开始觉得舞厅的项目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

我不会跳舞,四频道录像,高清,彩色/黑白,有声,34分02秒,2015,截图

其实做整个项目的过程中,最让我筋疲力竭的基本就是和被拍摄的人打交道。我需要让他们帮助配合我拍摄,这在很多时候涉及到满足他们对我的需求;除此就是交流上的不顺畅,谈话不在一个平面上,或偶尔陷入空白。三年之间,一直在看、在了解,一直在谈,一直在想,关于他们的作品也做几件,但其实现在依然不知道这种交流的局面能得到多大程度的改善。依然过浪漫?或者经过后来自我纠正少浪漫了一些?更多我的想象?还是更多忠实于他们?我站在我的角度可以想象、梳理和思考,这些又有什么样的意义?创作中没完全是从这些点出发思考过,但对他者生活进行的“加工”一直是一个推动项目的潜在叙事,什么样的加工?是否过于浪漫?现在在我反过来观看整个项目的时候,已经不是能给出一个简单的回答的了。在收到这个展览邀请的时候,才觉得似乎可以从我和整个项目的关系这一角度进行一些总结。很多最初的想法,一些在我明显“过浪漫”的时期进行不下去的线索,以及那些我因为当时没法读到它确切意义而弃用的镜头和素材开始再次出现。在这个意义上,我想到了“过浪漫主义”这样的一个描述。

展览现场展览现场我该怎么站在那儿?标清视频,35秒,2016,视频截图

有一些在舞厅项目的整个创作过程中,或者说这几年间,我会常常想起并且一直喜欢的作者和作品,比如马凯,特别是他的《亚历山大之墓》(Le Tombeau d’ Alexandre,1993),以及他介入回忆和阅读图像的方法。这次展览中的人声一部分是我复述我采访的人讲的一些细节,其余的是我在整个过程中一直断断续续记的笔记中挑选出来的摘录,其中有一两句话就来自马凯。法洛基(Harun Farocki), 在他去世前的半年和他在杭州的一个工作坊上相处了十天,他对电影和图像的理解,他自称为“炼钢式综合利用资源”的工作方式——如何把自己之前的、各种各样的工作和研究反复再思考并运用,他简单直接但巧妙的思维方法都给了我很大的启发。还有一些历史学家,读了很多高华、王汎森,一些他们书写历史的方法和角度。还有前面提到的朱涛写的梁思成。以及这个过程中我为编写《世界的散文》这本书进行的所有阅读和思考。特别是很多我周围能够浸入历史中重新观看现在的朋友都给了我很大启发。

段落3,高清视频,5分05秒,2016,截图段落3,高清视频,5分05秒,2016,截图

  • 我知道你是摄影理论本科、电影理论研究生出身,这一点可能和国内艺术院校对理论的相对忽视有明显的差异,你觉得理论在你的艺术之路上起着什么样的作用呢?

我觉得理论学习给我从另一个角度观看的能力,和一些思考的方法。

  • 你这两年的作品(《我不会跳舞》以及本次展览),都有比较清晰、但层次复杂的叙事结构,需要观众较强的注意力和较长的注意区间及消化时间,但这往往和当代艺术走马观花式的展览方式相抵牾,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这一潜在的冲突?对此有何看法?

太长了的确是一个总会被人提起的问题。我现在试图不要刻意地长或者慢,不太能认同在现在的语境还把长或者慢作为一种追求的风格或给人的体验。目前最长的是在广岛展览的《我不会跳舞》的一屏幕版本,50分钟,片长完全都是由内容的体量决定的,我觉得镜头和剪辑都挺快的。当代艺术习惯什么样的观看方式不是一直都是当代艺术自我挑战的一个主题吗?不是特别在意所谓大部分展厅里的视频都是多长时间。可能更多会考虑到交流的有效性。我一直的衡量标准就是我感兴趣的作品我自己可以坐在那看一个、两个小时或者更多,于是觉得只要有效,长度怎么都还是可以接受的。

 

\ 日光亭项目 \

始于2012年的“日光亭”项目以泰康空间二层展厅为场地,旨在为艺术家实现具有整体性和实验性的个人项目提供更加灵活机动的平台。2016年“日光亭”项目重启,一方面延续了对不同项目方案的差异性的尊重和开放的思路,另一方面则尝试以最大限度保留作为个体的艺术家在因地制宜时所带入的不确定感和连续性的结合,通过呈现艺术实验的复杂性以打开多样视界与丰富讨论。

 

艺术家、策展人均可通过以下方式投递展览方案至泰康空间:

地址:北京市朝阳区崔各庄乡草场地红一号院艺术区B2
邮件:info@taikangspac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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