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经过两年多的节节攀升之后,目前已进入盘整时期,这是大多数人都公认的事实,但并不表明市场就此萧条或者预示将来会慢慢走下坡路。在中国经济强势增长和海内外人士广泛关注中国艺术发展的大背景下,艺术品收藏和投资依然为大多数人看好。因此,这次盘整一方面会以一种大浪淘沙的方式,逐渐挤去积淀下来的泡沫,然后以更加理性的姿态逐步上升;另一方面市场开始转轨,会涌现出一些新的市场热点来推动市场进一步向广度扩展。从今年的海内外拍卖情况来看,市场热点的交替情况已经产生,中国当代艺术、佛像、雕塑和艺术摄影业已成为藏家们新关注的热点!
盘整状态下的市场表现
盘整状态下的市场目前以胶着状态进行,就近现代的书画、油画和瓷器、杂项来说,多年的买进卖出,让许多作品价格已经升到了很高,在新买家跟进不多的条件下,高价买下的作品出货成本自然就提高了。而市场精品越来越少、赝品大幅增多的情况下,更加无法吸引真正有购买动机的买家。加之现在全国拍卖公司急剧增多,有限的作品被大量稀释,成交量和成交率的降低也使更多人处于观望状态。就当代油画、书画来看,频繁的交易已经让价格急剧升高,一方面买家的购买成本增加了,使他们的购买意愿大为降低;另一方面一些艺术家借市场活跃的时机,大肆在其中炒作、拉抬价格,也让买家对市场顾虑重重。市场表现呈现出一种消沉的气氛。
于是我们在最近的拍卖市场上经常能看到场上虽然还是人山人海,但真正举牌的不多,一些人甚至这样形容一场拍卖会:拍卖场来的人一是送画的;二是公司安排的;三是看热闹的。拍卖会出现了叫座不叫好的尴尬局面。
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作品质量和过高的价格是造成市场进入盘整的主因。然而,中国经济的持续快速发展,使得艺术品具有的良好投资属性和收藏价值等功能依然为人看好,人们对精品以合适的价格的抢购热情依然不减,对艺术品的发展前景依然充满信心。更为实际的是,市场已经得到了急速扩容,大量参与进来的拍卖公司、画廊和买卖双方等各市场人士都不愿看到市场就此消沉下去。因此,市场在盘整中逐步上升是必然的!
从苏富比秋拍看当今市场热点
国内市场的一举一动目前都有世界两大拍卖巨头苏富比、佳士得的影子,因此从他们最近的拍卖表现来分析下一步内地市场的走势,或许更能寻出蛛丝马迹。以这次苏富比先后在纽约、中国香港举行的拍卖看,在香港的中国书画拍卖中,悉数皆为近现代大名家作品的中国书画专场,共256件拍品总成交额为1.2亿元,成交率达到87%,一扫去年春拍以来60%左右甚至更低的成交窘况。尽管天价作品没有产生,但经过市场调整后最终以几十万到几百万的平稳价格成高,还是显示了名家作品走势恒强!拔得头筹的为徐悲鸿《十二生肖册页》12开,以582万元成交。其他如傅抱石《山水人物》10开,以535万元成交;张大千的《溪头夜游》《春山匹练》分别以499万元、523万元成交;黄宾虹的《仿董源山水》以309万元成交;任伯年的《花鸟虫草册页》12开,成交价为250万元。由此可以看出中国书画精品走势强劲。
香港苏富比佛华普照——重要明初鎏金铜佛收藏专场 中,14件拍品,只有一件流拍,总成交额为34380.464万元,成交率达93%。该场拍卖会吸引了不少亚洲买家,其中“明永乐鎏金铜释迦牟尼坐像”,以1.166亿港元打破历年来中国艺术品的世界拍卖纪录。成交价次高的是明宣德鎏金铜金刚舞菩萨立像一对,以5355万港元定槌。在内地市场也逐渐走红佛像终于在中国香港又爆发了一股井喷行情。著名收藏家邢继柱对此无比兴奋地说:“相对于瓷器和书画等,铜佛收藏属于‘偏门’,这次专拍取得巨大成功,对整个市场会有带动,更乐观一点的话,铜佛也可能以此为节点摆脱‘偏门’的定位。”他进一步认为,中国的经济实力在增长,也有不少人对自己国家的艺术品非常狂热,并掀起了在全世界的淘宝热潮。就中国艺术品市场而言,近现代书画从去年秋拍大幅萎缩,油画也逐渐进入调整阶段,或者说让人困惑。选在这个时候推出专拍确实掐准了脉络,用极品文物刺激市场,引出新的板块和亮点,地点定在中国香港也是瞄准华人。事实上,专拍中的大部分更是被国内买家收藏了。 再来看看中国当代艺术的表现。在纽约的拍卖中,亚洲当代艺术专场(中、日、韩作品)的304件作品总成交额为14991.5万元,成交率为65.%,虽然整体比3月那场拍卖要低近12%,但是剔除日、韩不到6成的成交率,中国当代艺术仍有77.6%。其中张晓刚的作品再度获得市场追捧,这件《血缘系统》由3幅单品组成,分别为母亲、婴儿和父亲,估价为18万到22万美元,而最后成交价达到了68.8万美元,张晓刚的作品再次成为当代艺术拍卖会的龙头股。 另外,当代画家陈逸飞、艾未未、岳敏君等画家的作品成交价也都在百万之上,一幅陈丹青于1991年创作的画布油画《街头剧院》(一对),成交价达到1217万元,成为当场成交的最高价。
在中国香港,195件作品,总成交额为1.8亿元,成交率为85%,在中国当代艺术(一)中,以老一辈的作品为主,总成交额达8714.5万元 成交率为81% 。其中中国台湾画家陈澄波的《淡水》以全场最高价3693万元成交,打破了今年4月常玉《花中君子》29,807,200 元的拍卖纪录,创下迄今为止中国油画在世界拍卖市场上的最高纪录;朱铭的雕塑《太极系列——单边下势》成交价879万元,也是该场第二高价,被一位美国私人收藏家买下,创下中国当代雕塑在世界拍卖市场的新纪录。此外,赵无极、丁衍庸、吴冠中、潘玉良、廖继春、朱德群等名家油画均引起竞拍者的兴趣。赵无极的《1992年5月至9月》、丁衍庸的《佛像》、吴冠中的《漓江新篁》分别以843.8、606.3、582.6万元的高价拍出。而在中国当代艺术(二)中,以中青年的作品为主,更是强势突显,总成交额9309.5万元,成交率这为88% 。张晓刚再次呈井喷行情,5幅作品全部成交,最高成交价为926万元,也是该场的最高价。其他如岳敏君、方力钧、周春芽、曾梵志、王广义等人作品均以高价成交,周春芽4幅作品悉数成交,最高价为202万元。
当然如果作品底价过高或是非名家的精品之作,流拍也不可阻挡。在纽约的拍卖中,方力钧7张作品有6张流拍,岳敏君的代表作估价为75-85万美元的《飞翔》也流拍。其他如苏新平4张有3张流拍,刘小东4张有2张流拍,徐冰4张有2张流拍,马六明作品全部流拍,其他如张洹、季大纯、郭伟、毛旭辉、朱伟、申玲、邱志杰、毛焰、刘国松等均有作品流拍。朱德群的3幅作品也全部流拍。在香港拍卖中,常玉、关良、余本、吴冠中等人作品出现流拍。广为海内外市场追捧的张洹的4幅作品有3幅流拍,蔡国强4幅作品也有1幅流拍。 从苏富比不同地点的两次秋拍中,我们可以看出,中国书画只要名家精品依然是人们争夺的对象;中国当代艺术价格合理、为当今市场热点人物的作品同样受到很多人的青睐;杂项中,佛像正在逐渐成为藏家关注的热点;其他如雕塑、艺术摄影等作品同样不乏亮点出现!
中国当代艺术“70后”艺术家增值潜力巨大
中国当代艺术经过今年春季纽约苏富比带动,在内地市场获得很好的反馈之后,又经过刚结束不久苏富比的两场秋拍的进一步巩固,今秋在内地市场的进一步发展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今年以来,推动中国当代艺术的各项活动大肆展开,如今年春季的中国国际画廊博览会和10月初举办的“艺术北京”,当代艺术作品的分量都达到了90%以上,海内外以经营该主题为主的著名大画廊悉数参加;以前卫艺术为主的宋庄美术馆也业已开张。此外,许多画廊和机构都策划举办了诸多的以当代艺术家为主题的展览和论坛,越来越多的当代前卫艺术家走向前台、纷纷亮相。如上海原弓美术馆举办了首届“新动力•中国”当代艺术双年展并进行了学术研讨;杰孚画廊举办“翼——80艺术”展览,组织了10多位1980年后出生的在校学生参加展览。一些拍卖公司还别开生面地举办诸多新生代艺术家作品的拍卖。北京匡时2006年10月7日举行了“未来的主人翁——“70后”中国新艺术专场拍卖”,虽然总估价不大,作品单价不高,但却格外抢眼。尽管大部分艺术家的作品都是首次亮相拍场,但是108件作品共成交了81件,成交率为75%,成交金额671万。其中尹朝阳《神话》成交价60.5万,是尹朝阳同尺幅(150×130cm)作品的最高价。其他如刘长宜、王顷、梁彬彬、徐泓、秦琦、彭伟蘅等首次上拍的年轻艺术家作品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刘长宜的作品《寒尘》,6万起拍,经过十几轮争夺,以20.9万成交,王顷的作品《山西狮子》也以9.2万成交。在纽约苏富比秋拍中“70后”艺术家的作品特意由10件组成一个单元,8件都成交,成交率达到80%,这充分印证了价格不高、但成长空间巨大的“70后”艺术家将会成为中国当代艺术新的投资潜力板块。
佛像、雕塑、青铜器 新兴市场焦点
在传统精品瓷器依然为人看好的同时,杂项中的佛像、青铜器等在今年的拍卖中也异军突起。在中国古代的雕塑艺术品中,佛教雕塑占据极为重要的地位。自2003年拍卖市场活跃以来,市场逐渐走高,尤其是今年更是令人瞩目。
中国嘉德、北京翰海两家拍卖公司在2004年11月首次推出的金铜佛专场上就分别以1288.8万元、2712.9万元的成交额令佛像投资者、收藏者的投资信心倍增,同时也成为佛像投资市场成功案例。
但是内地市场价格与国际市场相比一直存在一定的价差。北京翰海2004年该类专场的成交纪录最高的也不过300多万元,其他大多为十几或几十万元,而在海外,600万-800万元甚至上千万元的也不鲜见。在2004年11月份,在香港佳士得举办的秋拍上,明15世纪大威德明王鎏金铜佛像估价1200万-1400万港币,最终则以1906.2万元成交,成为当年金铜佛像最高价。在2006年3月29日纽约佳士得、3月31日纽约苏富比拍卖中,其中佳士得拍卖一件辽代铜鎏金观音像以26.2万美元成交(217万元人民币);另一件元代铜鎏金观音坐像以19.2万美元成交(158.7万元人民币)。而苏富比的一件西周时期青铜酒器以40.8万美元成交(337.4万元人民币)。差价也催生内地佛像市场的不断上涨。2005年在中国嘉德秋拍佛像拍卖专场中,明宣德铜鎏金金刚萨的成交价格是209万元,明代铜鎏金观音菩萨以132万元成交。今年6月底,天津文物拍卖公司以322万人民币拍出了永乐年间的一尊“自在观音”(高19.2cm)佛像。
尤其经过这次香港苏富比秋拍的带动,已有不少公司表明将要推出佛教文物专场拍卖。除了匡时国际与台北观想合作的佛像和唐卡及工艺品专场外,新成立的东方博物拍卖公司也计划推出佛像和唐卡的专拍。北京翰海此次选择与尚士雅集的一西平措合作,联手推出10余件大明永乐年款的佛像、菩萨像、法器和贡器,全部是海外回流(美国、德国和中国台湾地区)的珍品。
在其他拍品不断涨涨跌跌的同时,雕塑却以90%以上的成交率为许多人所看好。在国际市场上一些大师的雕塑作品往往比油画价格还高。在这次北京匡时“70后”中国新艺术专场拍卖中,雕塑作品全部成交,并且多高于预估价格。向京的玻璃钢着色雕塑《葡萄酒》成交价39.6万,创下了国内向京作品拍卖的最高价。瞿广慈的作品《天使》拍出了9.35万元。陈文令雕塑《英勇奋斗》成交价19万。unmask小组和梁彬彬作品都是首次露面,成交价分别为18.7万元和4.6万元。
中国古代灿烂文化的结晶—青铜器,长期以来一直是海外人士瞩目的重点对象。今年更是在总体低迷的市场中有着上好的表现。在10月5日上海崇源中国古董专场拍卖中。139件拍品,共成交了110件,成交率达到了80%左右,成交总额达到了5875.8万港元。在首先进行的“千石藏金”专题中,共39件拍品全部成交,而且成交价格都是估价的数倍。其中战国错金银云纹鼎更是以517.5万港元的价格成为全场之最。另有11件拍品成交价格超过100万元。如商代晚期兽面纹方彝以322万港元成交;西周中期波曲纹壶以402.5万港元成交;明代铜鎏金多臂观音菩萨像以310.5万港元成交等。显示了青铜器市场的强劲生命力。而在前不久上海崇源的又一场拍卖会中,一件西周青铜器“周宜壶”以1000万元起拍,最终以2640万元成交,创下内地青铜器拍卖的最高价。在2001年纽约佳士得春拍中,一件西周铜方以924.6万美元成交,曾创下当时中国艺术品拍卖最高纪录。
艺术摄影 下一步的投资增长点
摄影进入中国100多年,摄影师也从工匠逐渐变为艺术家。而国外的影像艺术拍卖已经非常成熟,比如纽约苏富比,某些拍品价格不亚于传统艺术形式的成绩。如这次秋拍中,27件摄影作品,成交多达19件,这无疑对于中国摄影市场是个好兆头。
影像艺术品的市场在国外发展得很快。纽约、旧金山、伦敦等地每年都会例行举办摄影作品拍卖会。1999年10月在伦敦苏富比举行的“An dre Jammes老照片收藏”专拍会上,19世纪莫格莱(Gustave Le Gray)的一张《巨浪》以近51万英镑成交,另一张枫丹白露风景也拍到近42万英镑。而在今年年初纽约苏富比一场拍卖中,一幅由美国已故摄影大师爱德华•斯泰肯创作的作品《池塘月色》更是以292.8万美元落槌,打破苏富比历次摄影作品的拍卖纪录。纽约三大拍卖会——苏富比、佳士得和菲利普拍卖公司为例,整体摄影作品的拍卖额从2004年的1130万美元上升到2005年10月份的2910万美元。而据纽约苏富比现当代艺术研究专家提供的数据:2006年现当代摄影作品在纽约整个艺术品拍卖市场上的总成交额达6350万美元,两年间增幅近40%。
与海外相比,国内的拍卖价差巨大。以郎静山为例,2003年11月,北京华辰举办的2003年秋拍会上,郎静山1921年拍摄的《愿做鸳鸯不羡仙》以4.4万元成交,成为当时中国艺术摄影作品拍卖最高价。2004年年底北京华辰秋拍上,他的《石径归人》和《云山茅屋》两幅作品以6.6万元成交;而在2004年苏富比秋拍上,他创作于1989年的《仙舞》则以20.4万元成交;在2004年北京翰海秋拍上,他创作于1962年的《长春祠》拍出了15.4万元。而在香港,2005年11月,《古阁重峦》以高出底价7倍的价格——24.5万元在香港佳士得成交;2006年香港苏富比春拍,郎静山一件《百鹤百寿图》以53.4万元的高价成交。因此不少市场人士判断,内地市场价位现在还没有涨到应有水平。
而一些国外的收藏家已经把目光投向这里,一些活跃在国际市场上的中国摄影艺术家的优秀作品在拍卖市场上表现良好。在2005年5月的纽约佳士得春拍中,张洹的《家谱》(2001年)成交价已经达到了74.4万港币。去年秋拍上拍的摄影作品已形成一定的规模,其成交价和成交率非常可观。香港苏富比中国摄影师的作品成交价也居高不下,其中马六明《芬•马六明在长城行走》(1998年)成交价为26.4万港币,洪磊的《紫禁城的秋天》和《我梦见我被倒挂着听宋徽宗弹琴》分别以21.6万港币、9.6万港币成交。
北京华辰作为国内摄影拍卖市场的先驱者,不久前专门成立了影像艺术部,组织包括摄影、多媒体等艺术形式的专拍。此次秋拍由于是首次组织专场拍卖影像作品,共有100幅左右作品上拍。大致分为两类作品:传统的老照片,反映历史人物、历史活动、社会变迁(比如五四运动、“文革”等),还有当代摄影部分。公司表示,以后影像拍卖将成为华辰的常规拍卖项目。因为是首次做摄影专拍,所以华辰请了不少专家,来指导藏家购买,但专家实行回避制度。即参与选择作品的专家,其自身作品并不参拍。
由此看来,内地市场尽管一些拍品种类在调整中降低了些人气,但是人气并没有丢失,而是投向那些还有巨大升值空间的潜力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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