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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营时间: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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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 区:北京-朝阳-一号地
欧仁·尤涅斯库(Eugene Ionesco,1909年-1994年),罗马尼亚及法国剧作家,荒诞派戏剧最著名的代表之一
《犀牛》是涅尤斯库创作盛期的代表作,也是一出诙谐的戏剧,它色彩丰富,而且似乎明白易懂。《犀牛》更象是传统戏剧,戏剧中不仅确有犀牛,人物的对话、行动、生活都接近正常人,而且有情节存在,只是性质属于科幻,人几乎都变成了犀牛。正如他本人所说,“我一直对于所谓的舆论主流感到震惊,以及它的迅猛发展,它的传染力,它真是一种流行性传染病。人们突然自愿陷入一种新宗教、一种新教义、一种狂热的控制……在这样的时刻,我们看见一种名副其实的精神突变。”他为舆论主流的推动力所震惊,而作此戏剧,因此许多批评家认为《犀牛》表现了一种基本的从众心理或说习惯。
然而,该剧的最终意义绝非某些批评家所说的那样简单。下面,我将从人物性格角度分析人变成犀牛的内在原因。该剧是一部多幕剧,人物众多,但主要人物包括主人公贝兰吉,以及让、博塔尔,狄达尔、贝兰吉的情人苔丝小姐,正是这五个人的性格决定了其各自的命运。
《尤涅斯库》 波兰艺术家安娜作品
一、变成犀牛的人
马丁·艾斯林在《荒涎派戏剧》中曾谈到:“剧中某些人物自愿过厚皮动物的生活,因为他们仰慕蛮力和简单,而这种蛮力和简单则出自过去对于过于温情的人类情感的压抑,还有人这样做是因为想要通过学会理解犀牛的思维方式来使它们具有人性,其他人特别是苔丝只是不能忍受和大多数人有所不同。”我对这段话不甚认同。他只道出了原因的表面或部分原因,我认为根本原因在于性格,一切人的转变跟其性格都有直接的关系。
自愿变成犀牛的人当以让为代表,还是一个很积极为人的人.崇尚肉体与精神尤其是后者的健全。但是却自愿变成了犀牛。作为地球上最强大的人类用道德代替了天性,并称之为“几千年的文明”。但是今天,我们面对人类的生存处境和生活状态,却不知道这种“道德”是否真的是一种进步。道德挤压了天性,天性丧失的人们又将去向何处!这是尤涅斯库留给我们的问题。
博塔尔与狄达尔可以看作是一类人。别看他们彼此一直争吵、对立,但最后的结局却都是追随上级、同志、潮流而自愿变成了犀牛。不知作者是否有意,让“博塔尔”和“狄达尔”两个名字相近。
现实生活中博塔尔是个悲观主义者。他对任何事都怀疑.否定地看待周围正常的事。与狄达尔的无所谓态度相比,他显得极为热心。他为人偏激,甚至不讲道理,正是这样,周围的人对他基本上没有好感。他一贯反对上级,但最后却在巴比雍先生变成犀牛二十四小时后也变成了犀牛,这并没有阶级没有剥削,这自然是博塔尔追求的时代,当然也是他“自己的时代”。他变成犀牛,他的理想也随之实现。他当然是自愿的。
狄达尔和苔丝也是自愿变成犀牛的,但自愿的背后却是无奈的选择。两个感情受伤害的人最终都选择了离开爱人。狄达尔是个法学士,很有前途,他爱慕苔丝,但由于羞涩一直没有表达自己的感情。他是一个智者,或者称其为“游刃有余”的人更合适。与博塔尔相比他对周围的事物都抱无所谓态度,冷静客观,可算是是乐观主义者,甚至对于人变成犀牛这一令贝兰吉极为不安的事.他只当作是“他们觉得保留自己日子不好过。”可正是他以往对事情的乐观态度,造成了最后他走向犀牛——因为他失恋了。连贝兰吉都觉得狄达尔是个杰出人物,苔丝一定会爱上他,但是在只有他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他却遭受到一件让他再怎么乐观也无法接受的事情——他爱的苔丝却爱贝兰吉!于是他极度悲观,突然认识到爱情是虚假的,与其说他“更爱世界大家庭”不如说他是被踢出局被迫放弃个人感情,转而追随大众的。这由他的话“我不该抛弃他们”中也可看出他的无奈的选择。
狄达尔由乐观到悲观,博塔尔由悲观到乐观,两个性格几乎相反的人却戏剧性的上演了同样的结局,这大概就是命运。
苔丝最终也投入到犀牛的队伍中,爱情如易碎的水晶,再坚固的爱情之墙也会因为争吵的裂纹而倒塌。争吵造成苔丝和贝兰吉的反目,贝兰吉感叹:“多不幸!我们在几分钟之内度过了二十五年的婚姻生活。”这句台词向人们展示了婚姻最终的结局只能是分离和伤害。这也是苔丝要走向犀牛的原因:在最相爱的时期尚且争吵。爱人尚不能体贴自己,那么只有离开是最明智当然也是无奈的选择。
二、最后之人
在《荒诞派戏剧》中,艾斯林对《犀牛》中的贝兰吉有极深刻的评价:“在戏剧结尾时,贝兰吉痛苦的后悔说,他似乎不能够变成一只犀牛!他最后的关于人类的信念的大无畏独白仅仅是狐狸对于它无法得到的葡萄的轻蔑而已。”因此他认为“贝兰吉的大无畏绝不是英雄主义的最后屹立,而是闹剧性的和悲喜剧性的,”“剧作所表达的是大无畏和随大流荒诞,是无法融入快乐而麻木的大众的个人主义者的悲剧,是被抛弃的艺术家的感觉。”即《犀牛》也嘲笑了这样一种个人主义者,他只能自愿的坚持他作为敏感的艺术家的优势,如同贝兰吉只能或说自愿的坚持他作为人的优势。在这一点上,尤涅斯库把人的状态致命的无法躲避性表现得深刻而生动。
贝兰吉之所以坚守做人.一方面是命运使然(生命的荒诞性),另一方面源于他的性格特征。从整个戏剧来看,贝兰吉一直是个性格随和的人。不修边幅.却关心一些真正值得关心的事情.如爱情、友情等。对于人们的变异尤其是让在他面前的蜕变.使他非常惊恐.他把让的转变归咎为自己的责任,认为是他们的争吵导致让感到受侮辱.从而愤然转向犀牛。他有责任心.真正的责任感和良心。这与让的自大、骄傲和不可侵犯性形成鲜明对比。也许正是因为他身上保留了许多真正的“人”的东西,所以上帝维持了他做人的权利。
三、犀牛
为什么会选择犀牛?这里我仅谈谈我的想法。犀牛是喜欢独居的动物,彼此很少来往,偶尔也会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组成一个临时团队.不过说散伙就会各自走开,彼此一点都不留恋。犀牛有角,虽然是素食主义者,但脾气暴躁,有时比大象还凶。但在戏剧中,人变成犀牛后,却是集体行动.并且“它们并不凶狠.在它们身上甚至还流露出某种自然的天真无邪劲头。是的,是直率,老实。”“直率”、“老实”这本是形容人的,事实的相反使人警醒。虽然外形似犀牛,但行为却是人类之初如婴儿般天真活泼纯洁.反倒是变成犀牛之前的人类,人们之间感情淡漠,表面的维系根本不算什么。贝兰吉等人都认为勃夫夫妇有个和睦的家庭.但通过让之口我们得知,勃夫“有他自己的私生活,他在自己的心灵深处留有一座神秘的殿堂。”夫妻之间尚且如此,人与人之间真实形同陌路,任何人根本无法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人人都戴着面具生活,而面具后面的则是永远不为人知、不可测量的人心。尤涅斯库正是通过人与犀牛角色的调换,为当代人展现了一幅当代真实生活.透露了当代人真实的生存状况,表达了人们对自由、真爱和诚挚的向往和追寻。
(文章出处: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04研 王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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