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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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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地    区:
    北京-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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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云鹏 陈丹青联展东站画廊开幕

2011-04-15 11:24:13          

  这是一个类似师徒双人展的绘画和影像展览。一个是“27岁的偶然之作却投射出那个时代的人性之光,仗义率真的顽童”陈丹青,一个是“做事不声不响、做人不争不抢,用作品不断制造惊奇、困扰,挑衅我们思考习惯”的翁云鹏(刘小东语)。两位极具文人气质的画家,在架上绘画的餐桌边,另开一席影像的盛宴,试图改变我们的“观看方式”。陈丹青自言“作陪”,陪的是他“所见过欧美及中国当代影像中最为直接而诡谲的画面,有如今日影像观看经验的生理切片。”至于作陪的理由,则是翁云鹏十几年来,从陈丹青当初那些画册静物中获得持续的(创作)动机。于此,也似乎侧面印证了两人艺术趣味的默契与关联。

  特邀策展则是著名画家刘小东,在玩票电影之后试水策展。“体会文字力量强大”的刘小东第一次以策划身份出现,不失为这出盛宴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

  展地位于北京朝阳区百子湾路32号院的东站画廊,从4月10日至6月10日,两个月的展期为观众提供了足够的时间来细细品味那些被称为“二手现实”的绘画和影像作品。

  展览序文四篇:

  刘小东:为丹青

  1980年,丹青的《西藏组画》使中国文化界这条战船羞愧于继续迷失在政治海洋,开始靠岸,靠向生活之岸。从此,诗歌、文学、电影,当然包括美术创作,逐渐贴近日常生活,俗称“生活流”。我们用尽所有赞美之辞都不算过,虽然这一历史转变仅仅因为这个27岁小伙子的偶然之作,它从根基上结束了文革教条,开始放射那个时代最渴望放射的人性之光。

  一年后丹青离开这条战船,独自浪迹纽约。但是战船无法忘记他,而且对他寄托更大的希望。丹青置之不理,也许他意识不到水手们对他的厚望的力量,这种力量也会向相反的方向转化。

  1990年丹青不画西藏,不画“生活”了,他开始画眼前的鞋子、画册、书籍以及图片。他信奉库尔贝的箴言:“我只画我看见的事物。”但他没有画他眼前的美国人。他说“他们的生活有他们自己的画家去画,我画‘二手现实’,我画信息时代别人的观看——图片”。面对“二手现实”,他乐此不疲,完全不理会此岸的战船,象个自暴自弃的流浪者,而水手们开始说他的画不如从前啦,暗含着抱怨他并没有驰向更光明的国际海域。

  2000年他回到这条战船,工艺美院给他留出港湾。他全力以赴,象个缺奶的孩子,全身心扑在教学上。几年下来,没画多少自己的画,却忽然发现自己用力过猛,完全不适合船上的规矩。他跳海了,甩开这条战船,口诛笔伐、著书立说,独自承担自己的力量。他横跨多个领域,针对时弊,口无遮拦,句句痛切。

  画呢?他仍然画“二手现实”,画书。我问他“你的写作涉及多种社会问题,画画为什么没有这方面的体现呢?”他说:画画就是画画,就像一束花,一个苹果。

  是啊,丹青真心爱绘画,在他的境界里,绘画永远在社会之上,在他个人利益之上,是形而上的。绘画拥有这份骄傲。

  回国十年,他不参加我们普遍认为的重要展览,仅仅在回国那年由工艺美院的安排办过个展,类似单位聘用的汇报。此后几年只为了朋友参与几次展览,哪怕是在很小很小的空间。他依然像个无家可归的homeless,完全不顾个人得失。

  丹青画画笔法细腻,长相儒雅俊朗,使我们常常忘记他是个仗义率真的顽童。他不屑集体的战船,他相信独自承担的力量,他相信绘画的尊严。我们也相信绘画的尊严,但这却使我们常常忽视丹青已经走的更远,他以更大的胸怀面对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壤和文化。

  小东2010、3、25

  刘小东:为翁云鹏

  认识翁云鹏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丹青介绍的。我两岁女儿管他叫翁翁。他很有耐心和儿童玩耍,也与成人温和相处。他学画出身,但那时做着大生意,我们在骑自行车的时代,他已经拥有两辆汽车,虽然只是桑塔那。

  96年他突然放弃经商,开始在中央美院油画系读研,看起来有点像鲁迅弃医从文。我几次逗他,你何必呢,画画最后也是卖钱,你现在有钱了,何必画画呢?他无奈笑到无声,说“我真的喜欢上画画了”。像个初恋的孩子说喜欢上某人时的那样害羞。

  翁翁不太适应美院的长期作业,上学时的课堂作业总是显得有点业余。

  98年毕业创作,他没有直接画人,而是把人塞在电视机里了。这个电视机有时在普通家居的墙角,有时在阳台上,有时靠在残破的墙头,看啊:一群女兵在电视里齐刷刷前进,电视机后面是齐刷刷的砖头。好惊奇的场景!在我们重视一手现实的绘画格局里,看到这样的画面真是让我们惊着了。二手现实居然有这等异样的力量!

  2000年他进了工艺美院丹青博士班。画的不多,更多的时间给了这个刚刚开创的博士班的事务性工作。

  几年后忽然办个展了。在巨大的798季节画廊空间里,挂满了他画的电视,也有他做的电视装置。这些场景围绕在我们每个人的日常生活中,在城乡结合部,在中低档小旅馆,在油腻腻的小酒馆。电视屏幕闪烁着世界时事,新闻联播,还有毛片种种。他时时提醒我们:看电视时别忘了看看电视的周围噢。多么朴素而久违的道理呀,我们随意联想到,比如喝酒时别忘了哥们呀,种菜时别忘了浇粪噢,砍树时别忘了会有沙尘暴噢,吃饭时别忘了会有地沟油噢,和平时会有战争噢……

  等等等等。

  再后来他在今日美术馆做起了图片展——翁翁真是钻到电视机里去了。他把电视里无穷无尽的影像直接掏出来,印成图片,很多影像并置在一起,产生了莫名其妙的联想。这个工作比他画画累多了。他每天端着大相机对准电视狂拍,在数万张图片中搜寻并发现其中的种种悖论,构成一个难以言说的世界。

  翁翁做事不声不响,做人不抢不争,但他的作品却不断为我们制造惊奇、困扰,并挑衅我们的习惯与思考。

  小东 10、3、25

  田恺:观看名作

  约翰·伯格说:“古今艺术,今非昔比,其权威性已消失殆尽。新的影像语言取而代之。”这里,所谓“权威”的“消失”,所谓“新的语言”和“取而代之”,均非价值判断,而是指传播技术,尤其是观看方式的巨变。

  这项展览呈现的是陈丹青、翁云鹏针对图像复制和数码影像的系列作品,后者指向今日的影像,前者指向往昔的名作,二者的内在关系,涉及当代绘画时时刻刻面对的问题:复制与传播,影像与观看。

  陈丹青的早期绘画《泪水撒满丰收田》与《西藏组画》,是对苏俄和欧洲传统的追寻,具有浓厚的“名作”意识。然而,他远赴美国观灠经典的意图,在他长期浸淫西方人文传统之后,转向“观看方式”的探究。自九十年代迄今,他绘制的大量画面仍然指向“名作”,但在他的并置系列和静物写生中,名作与印刷品,绘画与图像,构成重合。日后,这批作品启示了翁云鹏的电视绘画与数码系列。

 

 

  艺术无所谓“进化”,然而复制技术与传播方式的递进与更新,持续改变观看文化,进而改变艺术。今天,普拉多美术馆所有藏品已经数字化,全世界读者可以随时随地联网浏览。而电视机与电视文化早已和我们融为一体,从深处塑造了现代人的观看经验:这就是翁云鹏告诉我们的故事。

  求学时代的翁云鹏迷恋写实绘画,是几代人“名作”情结的合理延续。然而,从陈丹青的“画中画”到翁云鹏画布中的“电视影像”,观看的对象、观看的悖论,以及观看如何改变绘画,似乎经历了一场合乎逻辑而出乎意料的演进——当陈丹青观看无数名作时忽然“发现”了“画册”,当翁云鹏观看无数电视节目时忽然“发现”了“电视机”及其周围的环境,“名作”以及“公共图像”——二者在我们的视觉意识中往往是同构的——已经与它们被传播被观看的方式彻底改造了,同时被改造的,是这两位画家的创作。

  在陈丹青那里,这种改造是有限的,不易觉察的,始终被框限于传统绘画的工具与形态:名作作为“素材”,但仍然是名作(例如董其昌或委拉士开兹的印刷品图像),画册作为“静物”,但画面仍然是传统写实技术系统。在他自称的所谓“静物写生”中,名作的“背景”或“附带物”仅涉及画册的纸张与页面,所有画册被作者孤立地置于空白布面,抽离了任何可辨认的空间。

  在翁云鹏那里,这种改造发生跳跃的、大胆的、本质的变异:虽然作者提呈的还是传统写实画面,但是,第一次,现代电子影像出现在写实画面中。电视既作为素材,又是主题,其中的影像都是“著名”的,“全球性”的,(例如911事件、伊拉克战争、国庆大典、新闻联播等等),其知名度犹甚于“名作”。而电视摆放的种种空间(例如家庭、宾馆、餐厅、城乡结合部)充塞画面,既是电视机的背景,又和电视节目发生尖锐的反差。

  观看陈丹青的画册静物,我们难以确认是在看名作还是看画册;观看翁云鹏的电视系列,我们也难确认是在“看电视”还是置身一个有电视机的场合。我们分明看见,并确认:这是董其昌的山水画,或者,这是拉登的脸,但董其昌与拉登所能代表的文化意涵与符号性,均被改变了。

  追踪观看的逻辑,近期,翁云鹏完成了更为大胆直接的跨越。从制作工具、物质形态到创作观念,他完全摆脱了绘画,借用电视画面制作了大量数码喷印图像。此外,关键性的一步,是在截取电视的停格画面时,附带截取了电视节目的字幕。至此,观看被引入解读。而当活动影像变成静止画面,字句和词语失去上下文——这是我们从未遭遇的解读方式,这又是我们在电视机前时刻履行的解读行为,而伴随解读,正是现代影像的观看仪式。最后,既如挑衅,又像游戏,翁云鹏使我们在这些美丽而怪异的图像中看见我们自己。

  1997年陈丹青开始写生画册,至今他仍在做同样的事情;1998年翁云鹏开始描绘电视机,2003年前后开始描绘电脑,2007年前后开始制作数码影像。这一过程不能做出功利的解读,而是观看在其自身的规律与悖论之间,欣然遭遇,或者说,归于殊途:陈丹青描绘画册时从未想到电视机,而翁云鹏也未曾想象自己会从电视机的描绘中,逐渐告别绘画——技术改变观看,工具改变创作,而观看与工具,彼此改变,改变彼此。陈丹青与翁云鹏这对绘画师生,可能是这一组关系——绘画、观看、图像、影像——的具有说服力的诠释者。

  本次展览由陈丹青与翁云鹏的老朋友刘小东担任特邀策划。刘小东是一位善于运用图像的画家,他以敏锐的现代摄影之眼捕捉现实,并赋予绘画如摄影般的震撼力与现场感;刘小东也是一位影像艺术的热心参与者,在他早期生涯中就出演过实验电影的主角;刘小东更是一位卓越的“写生”画家,但在他近年的庞大系列创作中,他为传统写生带进现代影像的工作方式:有如一位导演,他选择场面,角色,调度并指挥复杂的现场状况,带着他的团队,他的每一次异地异国的工作形同影像剧组,而他艰难工作的每一过程,都被完整摄入,成为珍贵的影像。

  过去十余年,刘小东是陈丹青与翁云鹏创作实践全过程的目击者、支持者与理解者,是本次展览再理想不过的策展人,而他自己的创作,毫无疑问,已是中国现代艺术当之无愧的“名作”。

  文:陈丹青

  这是一项翁云鹏的展览,我很乐意拎几幅自己的画,做做陪客。

  1996年我回北京玩,得识翁云鹏。他可能是此地画圈第一个看见我纽约作品的青年——并置系列,还有翌年涂抹的所谓画册静物。——我记得云鹏凑近他的标致的脸,不声不响地看。不久,他在斗室里画出了电视系列。当然,我也是第一个观赏者,当场大笑。他说,他知道我会大笑的。

  如今我已不认得他的作品了。他走得很远:他暂时搁置画笔,用数码相机拍摄电视画面,使之停格,留下字幕的片段,阻断读解,并藉此制作图像,有如繁殖。以我有限的见识,我以为,这是欧美及中国当代影像中最为质直而诡谲的图像,仿佛今日影像观看经验的生理切片。我曾为他的“电视油画”和数码作品写过评说,自恨不能追述其详,穷究其理。而云鹏并非理论之虫,他以近乎野蛮人的好奇与凝视,揭示了图像生活的谜面——没有谜底,只是,令我们呆看,并使智力与思索骤然短路,迹近空白。

  所幸我当初画出了那些无聊的画册静物。云鹏说,他因此获得持续的动机。“看见”画册,“发现”电视,可以是这样的逻辑吗,而今电视带着他离开了传统绘画。传统绘画是当代影像之母,过去十二年,翁云鹏几度蜕变的创作,即嘻戏于这观看之道的遗传基因之间。

  2009年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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