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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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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东-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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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建风波下的小洲村艺术节

2011-04-15 11:2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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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洲村,有着广州“南肺”、“岭南周庄”的美称,几年内,它成了广州艺术家眼中的乐土。在并不大的一个村落里,聚集了广州本土大概500名文化创意人,身份形形色色,包括了艺术家、艺术空间主持、买卖创意产品商家、媒体人、美院学生等。但今年8月份以来,随着《小洲村历史文化保护区保护规划》在广州规委会上获全票通过,这块艺术的净土被规划定位为供旅游的“岭南水乡景区”,随之而来的拆旧建新工程,在驻扎在这里的艺术家眼中,成为对他们驱赶的暗示。

  一些艺术家正搬离小洲村,与此同时,第二届小洲村艺术节于11月1日至30日开场,各种火辣的广州本土艺术在这里被融于一炉,艺术节主打“孵化平民艺术”。开幕式期间,“声态音乐节”、“多媒介艺术”、“创意赶集”、“果园影像周”、“话剧季节”、“瀛洲鬼飞踢”等火辣新鲜的艺术单元一一亮相,上百名年轻艺术家在这里大胆登场,宣称让市民们在25℃的舒适环境下体验广州本土文化的活色生香。

  小洲村正面临变与不变的危机,第二届小洲村艺术节带来哪些转机?这里还会是孵化广州本土艺术的乐土吗?本报记者采访了几个参展艺术青年,通过他们的作品和故事,展示充满梦想与矛盾的小洲村。

  接纳了不算艺术的艺术

  吕朝辉与“广州撑你”的涂鸦团队

  艺术节开幕当天,瀛洲生态公园的中间区域,油漆的味道非常刺鼻,钻入层层围观的人群,里头有10来队涂鸦组合在创作,周边不断响起咔嚓咔嚓的相机声。

  中学教师吕朝辉是本届小洲村艺术节“鬼飞踢”单元的策展人。“鬼飞踢”是涂鸦艺术的中文音译。吕朝辉一把喷漆拿出来,现场的观众都围上来。吕朝辉后来这样描述了当场创作的心情:“以前我们在街头涂鸦,总是鬼鬼祟祟的,怕被人抓,小洲村艺术节让我们能在光天化日下涂鸦,感觉很过瘾。”

  吕朝辉的确有被“抓”的经历。他们时常要凌晨在街头“作案”,在被警察发现之前完成作品,人们只在天亮后看到他们的作品。更有不少作品还没等到天亮,就被清洁工刷掉了。2006年,他还在华南师范大学读书的时候,与一起爱涂鸦的几个同学,拿着喷漆在学校的大街小巷留下色彩,一度成为学校警卫科的“头号敌人”,直到他们在一次涂鸦大赛上获奖,校方才停止这场“猫鼠战争”。他们成立的团队叫“豮豕会”,作品总是紧贴时事,“5·12”悼念死难同胞、甲流肆虐等……

  “我们不把涂鸦只是当成年轻人发泄情绪的工具,就像报纸上的时事漫画,涂鸦也能针砭时弊。”吕朝辉说,很多人根本不觉得他们做的是艺术,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进入到小洲村艺术节展示。

  在小洲村艺术节亮相的涂鸦表演,独具匠心。豮豕会与另一个涂鸦团队FIREXRD,在开幕前一晚,完成了两幅大型“门神”的制作,再把海报放上巨大的木架子挂起来。创作者之一阿火解释说,海报中的大头佛,作为一种民间艺术已经淡出公众的视线,提醒每位都市人在任何困难的环境面前,懂得笑着面对;还有锦鲤,鲤鱼跃龙门,体现了广州本土街头文化力争上游的精神。

  涂鸦文化在广州到底有多发达?“广州撑你”算是最有影响力的一个事件———广州电视台“新闻日日睇”的主持人陈扬突然从屏幕上消失,广州几个涂鸦团队为了支持这位媒体人,合作设计了“广州撑你”的街头海报。州的报摊和花市的摊位几乎都挂着“广州撑你”的海报。如今,“广州撑你”已经发展成为一个摄影活动,11月21日在北京路还将有摄影展。

  涂鸦算不算艺术?他们在破坏公物和影响城市形象?阿火说“有人buy、有人不buy,都很正常,涂鸦是流动的艺术,地下艺术,只要有更多人参与,就不会停滞下来。”可惜的是,吕朝辉和他的同学们已经毕业,走上了教师岗位,作为人民教师如果在街头涂鸦被警察抓到,多少会让他们觉得尴尬,街头已鲜见他们的身影。但小洲村艺术节上的涂鸦,第一次接纳了这种不算艺术的艺术,让他们过了把瘾。

  集合了广州民间文化力量

  麦荣浩与“广州精神”的街头话剧

  “小洲村就像一块可以自然生成各种艺术和文化的试验田,它出现并存在于广州这个城市,是值得玩味的文化现象。”小洲艺术节的策展人阙正刚说,不只一个玩玩乐乐的游园会,小洲村艺术节实际上整理了广州大部分的民间文化力量,成为了展现广州本土民间文化现象的一个窗口。

  在广州话剧圈子小有名气的麦荣浩,突发奇想,在小洲村艺术节上表演街头话剧。在瀛洲生态公园“地球灭绝动物公墓”空地上,一只龙舟摆在了地面上,演员们化妆在上面即兴演出,以喜剧的形式模拟一场“濒临绝种人类的水下会议”。麦荣浩说,灵感起源于前段时间马尔代夫的一个水下会议:10月17日,马尔代夫内阁成员潜入首都马累6米深的海底,举行人类史上第一次的水下会议,呼吁全球对减少碳排放采取行动。麦荣浩希望这个实验话剧《再生游乐园》,能呼吁广州人对环保的重视。

  话剧表演的场地,刚好在瀛洲生态公园“地球灭绝动物公墓”旁的空地上,周边是一排排墓碑上刻着从地球上灭绝的动物名字。排练这个话剧的时候,麦荣浩经常看到附近生活的一些孩子跑来,大声朗读公墓上刻的灭绝动物名字,直接触发了他创作这个作品。

  小洲村艺术节上,麦荣浩的话剧表演,并没有得到太多掌声,甚至被批评为“装神弄鬼”。麦荣浩却对自己这种街头话剧的表演很有信心,“看懂的人会知道,我们在追寻一种‘广州精神’”。

  麦荣浩是在香港出生,却来到了广州搞艺术。2006年,他从暨南大学毕业后,组织了“80年代剧团”,一直坚持着草根话剧演出的方式。“我很多同辈都在香港,但是我却选择了到广州来发展,是因为香港发生的事情,我能够预料到。但是在广州不同,我可以在这里尝试很多不同东西,有时候会有很多意想不到很有趣的事情发生,我希望未来十年能够看到广州有更多有趣的事发生。”

  更多艺术家或将搬走

  梁圣淇与“变味”的小洲村

  从2004年起,小洲村独特的个性曾吸引了包括画家谭天、尹定邦、张治安等在内的100多位文化名人进入,不少流浪文人、艺人和“隐者”也聚集于此,使这里成为一个近似于北京宋庄的文化村。但随着小洲村的名气越来越大,它一刻没有停止过改变。

  在“艺术村”的盛名之下,开始不断有人到小洲村开设高考培训班,越来越多,约有五六十个,最后每年到小洲村准备艺术高考的考生差不多上万人,小洲村慢慢被人家称为“高考村”。小洲村的平静也就此被打破,搞培训的找教室,学生要住宿要吃饭,饭店、文具、颜料等其他相关产业相继进驻,小洲村的老房子供不应求。村民们也开始改建房子,伺机赚钱。

  作为常驻小洲村艺术家之一,梁圣淇在本届艺术节,展出了一件别开生面的雕塑品———“思想者”。艺术家雕塑了一只怀孕的母猩猩坐在马桶上思考的情景,梁圣淇说,作品中那只母猩猩怀上了人类,正在思考是否应该把他生下,他想借这个作品唤起广州人对周边环境不断被破坏的反思。

  “我在小洲村进行艺术创作已经5年时间了,这里创作比较自由,很多艺术家每天都在此搏命创作。在这里居住,与这里的村民交流,能够在生活上给了我很多创作的灵感。与很多有趣的艺术家朋友聊天,比在学校里学到的还要多得多。”梁圣淇说。

  面对小洲村即将被改造的事实,梁圣淇坦言自己比较喜欢原生态的小洲村。“我希望,政府能够多关注这里的艺术氛围,不要盲目去拆了那些被定义为危楼的房子。”

  最早一批进入小洲村的青年艺术家之一林伟祥,至今没有挪窝。“最开始房租很便宜,只要三四百块,现在要1000多了,不少人扛不住,就到芳村等地另找画室。”林伟祥担心,这个让艺术家栖居的地方变成“挣快钱”的基地:“连小洲村礼堂都租出去做高考培训班了!”

  前几天,林伟祥带几个外国朋友参观小洲村,一个老外朋友好奇问:“怎么这祠堂墙上的砖不是垒起来的,而是画出来的?”林伟祥说,小洲村目前的改建之中,很多老房子都被拆掉或重新装修,失去了往日的味道,做不到仿旧如旧,变成了不伦不类。“眼下,小洲村的高架桥下面正在建大型艺术区,一期工程将在12月完成,但我估计不会有人搬过去,艺术家喜欢小洲村,是因为这里岭南水乡的原生态,谁会像搬到冷冰冰的大型艺术区?”

  小洲村艺术节策展人阙正刚则告诉记者,在2008年以前,小洲村里面基本上只有艺术家,没有任何的艺术机构。但今年有好几间画廊之类的艺术机构进驻到了小洲村里面,因此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策展人以及收藏家,例如著名的“朱子画廊”进入小洲村,吸引了更多画家安营扎寨。这些,使得小洲村的整个艺术生态发生了又一次改变。

  专访:阙正刚(小洲村艺术节策展人)

  草根艺术:展现自我 影响社会

  记者:小洲村艺术节有什么独特追求的目标?

  阙正刚:小洲村艺术节的特点是具有一种艺术草根性,能够通过小洲村这个艺术平台,把艺术带给每一个观众。

  本届艺术节最具代表性的单元是“生态音乐节”,因为音乐是一种与人交流的最通俗方式。我们希望参展艺术家表演的艺术作品能够尽量通俗,有一种草根状态在里面。用一种非常通俗方式与观众互动、一起探求生活。

  可以说,小洲村艺术节是有文化艺术理想的年轻人组合的大的拼盘,聚集了广州本土文化各方面的年轻人才。只要艺术家的创作是主动创作,不带有商业性质,我们就会给一个自由的空间,让他们在这里自由展现自己的作品。

  记者:小洲村艺术节与广州本土文化生态、广州城市性格有什么关系?

  阙正刚:这个艺术节是在推广一种草根艺术。无论在北京还是上海,或者广州,话剧、音乐、涂鸦等等这些小方块艺术相互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交流,而小洲艺术节正正冲破了这样一种壁垒,通过这样一个平台促进了各种艺术形式的交融。

  在“生态音乐节”上有一位来自汕头的表演者,他在广州的一个车间做工人,每个月大概就拿1000来块工资,但是他平时喜欢做电子乐,一有空就会去玩这个。其他还有一些音乐人,有的是开服装店,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工作,他们都是在工作之余去做音乐的。他们玩音乐都是十分自由的,小洲村艺术节就给了一个这样自由的平台,让这些业余艺术家自由表达。我们不需要科班出身的艺术家,民间艺术家的有自己的创作欲望,他们对生活的感悟往往能够给观众带来一种艺术的最真实面貌。

  之前有一个星海音乐学院的老师跟我们表示想做这次“生态音乐节”单元的策划人,但是被我们拒绝了。因为我觉得科班出身的这位老师反而会对这些艺术家的创作带来了一种限制。我希望,小洲艺术节能够把一种自由艺术创作的状态,带给所有在做艺术的人和喜欢艺术的人。

  北京798双年展和广州国际三年展等国内大型艺术节,它们往往会存在着一个很高的壁垒,专业学术的定位限制了艺术家的创作,艺术家一定要根据主题进行创作。而我认为,艺术家的创作是来源于自己对生活的感悟,如果用主题把他们的创作思维限制死了,那么他们对生活感悟最真实的一面就无法通过作品呈现出来。小洲村艺术节本身没有一个大主题的限定,也没有一个学术定位,我们这次起名叫“25℃游记”,是因为25℃是人体最舒适的温度,我们就希望每个艺术家都能够在最舒适的环境下进行创作。

  记者:小洲村艺术节的发生与现在小洲村现状之间有没有一些关系?

  阙正刚:我觉得,小洲村艺术节在艺术界处在一个尴尬的局面。因为在中国,人们对艺术需求还不高。这使到我们的艺术很难去影响社会。

  小洲村艺术节的精神是尝试通过这样一个形式,尝试让更多艺术家能进来发展,一起做艺术,把自我展现出来,通过艺术去认识自我的状态。在小洲村里面的艺术家基本上都不为养活自己而去做艺术,艺术对于他们是一种精神追求。小洲村艺术节对区域影响有着很积极的作用,这样的艺术更有亲和力,能够带给人一个全新的生活方向,也让人树立对世界的不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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