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述/徐睿甫
除了伴随而我的人外,环境影响我至深,如果说艺术家的创作反应了他自己的生平与历练,那么我很确定作品上质感、密度的要求则来自于我的生活背景,而我自己心理那极度想填补的空虚感则造就了我对动作上的偏执,而这多少暗示了我未来艺术路途将去之处。
我的创作观中,对动植物的观察与我的创作经历密不可分,我常思考着我和自然的关联为何?如何观察体系庞大毫无边际的牠们?我的精神面如何与牠们融为一体?这念头根植于我心,自然也趋使我亲身去看、去摸,长时间相处下,这些举动与念头很自然的也成为我创作的本源,我自觉我就是这么「来」的,这个「来」是随着岁月体悟而变动的存在,我尽力去观察、感受着这存在。
紧密的构图则是我个人心理状态的写照,急于填满的欲望旺盛浓烈,甚至超越的透视法则的要求。我常感心里有个填补不了的缺,也因为自觉填不满,就尽力创作来填心,而作品画面也呈现产生极度繁密、异像满膺的心理状态。这些图象如潜在人格在夜深人静时得以舒展而现,充斥着我全身或我梦中,这混沌杂乱的意识喧噪不安,让我更想了解自己,创作心中那个「我」并组构我心里的「风景」。
强迫性的重复动作使我自觉踏实,借着绘画动作我感受着创作给予我的意义,它既是身体的劳动又是浓腻且黏着于意识中的心理需要。创作时身心交杂的一切借着画笔重复的揉合、覆盖、再次堆栈。不论是对于色彩、形象或密度的要求,密实与厚度绝对是我心理极重视的一部分,它们就代表了我。
借着油彩与铅笔描绘我自己及我生活周遭,是解读外在我与本我关联的方式,藉由创作我才自觉完整得以存在,艺术本从我出发而向外,借着从外经验的得与失而又反刍回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