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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印象:
    有思想 当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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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经营时间:
    15年
  • 展厅面积:
  • 地    区:
    广东-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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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子2010-陌上花事”江宏伟师生作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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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介绍

陌上花事——《江宏伟师生工笔花鸟画联展》序

  “即便是艺术大师,他也无法将自己的子女教成艺术大师,因为艺术是不可以重复的,艺术体验更是无法重复的。”——江宏伟

  一

  姑苏秋雨,白下秋风。

  回到南京,行李包上的水渍犹未干透,心里忽然一沉,想起江宏伟先生师生展的引言还未动笔,更添一层凉意,我应诺编辑今天交稿的。

  中秋前夕,赴苏州石湖过节。那日,翻出石湖居士的诗来读,有一首《西楼秋晚》云:

  楼前处处长秋苔,俛仰璇杓又欲回。残暑已随梁燕去,小春应为海棠来。

  客愁天远诗无托,吏案山横睡有媒。晴日满窗凫鹜散,巴童来按鸭炉灰。

  沉吟良久,忽觉眼帘朦胧,文字从诗中浮出,变形,俨然生成海棠梁燕,秋苔凫鹜,满眼涨满了江先生的花鸟意象,兴许这便是时间与画境之通感。这便是,读宋人诗词,犹观江宏伟之画;品江宏伟之画,犹读宋人诗词。有此画意的江先生,堪称中国文化的望乡人。

  那晚,我发信息问候师友亲朋,文字摘东坡《水调歌头》。虽无新意,怎奈辞穷气短。尤其尴尬的是,是夜风吹云锁,夜空混沌,并无素娥“起舞弄清影”,我却强要“千里共婵娟”。夜深,江先生回信,曰:“天上无月,心中有圆。” 短短八字,珠圆玉润,人情盈满,极尽温情才情,意味无穷。

  二

  宋人胡仔《苕溪渔隐丛话》中云:“中秋词自东坡‘水调歌头’一出,余词尽废。” 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当江宏伟在画坛崭露头角,并作为“新文人画” 中唯一的工笔花鸟画家,顿使那些固守晚近风气的画者黯然失色,又使得多少俊彦后进为之倾倒。

  当现代化的城邦在憧憬与惊翕的矛盾中构筑而起,江先生的艺术成就令人不禁感喟:没有文化乡愁的艺术注定沉闷、堕落。这便是先生常说的:“有很多东西,我们认为它很好看,但是却没有文化性。”

  在现当代艺术史与批评中,多将江先生的绘画理解为对宋画的某种回归,诚为肯綮之见。江先生的花鸟画,回归的并非仅仅是传统外相,而是宋画中自然的物态,时间的体验,心灵的纯粹,自由的真实。江先生对宋人意境的阅读,更强调个人化的视觉印象,如其所言,这种视觉印象“是由时光的浸蚀给画面蒙上了一层迷离的灰褐色所造成的。” 许多时候,江先生谦虚地将自己的绘画喻为一种“碰巧的艺术”:

  我看梵高、莫奈的画,能印证我对自然界所产生的视觉印象,谈莫兰迪、巴尔蒂斯的画,让我浮起某种古典情怀。这种古典情怀不是迹象上的再现,而是情绪上的、意识之中的留恋,面对的是现代,泛出的却是内心所隐含的古典情结。

  江先生笔下的自然物态,气息以古意为胜,更追求与宋元的雍容气度相仿佛,虽为外相,却难以遮蔽其作品中的现代意蕴。笔者曾指出:“江宏伟的花鸟画,题材是传统的,纯粹而自然,全然不容现代器具的介入。技法是拟传统的,布陈与设色,却能自见个人家法,无处不与现代艺术理念相掩映,穿透了百年来工笔花鸟画勾勒渲染的封闭城垣。”

  三

  而将这种文化乡愁与现代意识带入教学中,江先生则已形成自己独特、新锐的教学观。

  近年来,我较多地关注“新工笔” 画家群体的艺术创作轨迹,尤其是这个群体渐成气候的生成语境,并将其渊源落实到江先生的教育与艺术影响中。这不仅由于这群青年画家多为江先生的学生,更在于其整体画风的延续性。新工笔画家的作品,多沉湎于把玩精致的传统文化符号,反应了一种现代化环境中的怀旧与乡愁情绪。笔者曾指出,新工笔绘画在确定传统纸本图绘方式的基点上,也体现了对西方图像经验的吸收与内化,尤其得益于西方现代主义艺术理念的启示。新工笔绘画追求的精神旨归不尽是主题的客观性再现,其去自然化的个人化思维与表现方式,体现了一种古典人文与现实世界的交错感,是当下社会文化转型语境中人类境遇的一种哲学思考与精神投射,这显然与江先生的艺术主张是统一的。

  在教学中,江先生从不认为他对艺术的见解是唯一的见解,鼓励学生博采别人不同的论点细心分析。在与他的一次访谈中,江先生谈及自己的教学观,当真是随处见真如:

  每个人都有着自身的生命体验与成长轨迹,学习艺术的关键就是看你能否将个人体验与前辈经验吻合起来。

  假如我现在把我真实的感受强加给我的学生,除非他没有才气,有才气的人肯定是不适合的。

  群体的作用和影响是超过某个老师。

  一部美术史,是转换角度、标准、技法、方式才能成为美术史的。

  一个观点的形成就意味着这个观点要转换。如果一种画风变得很泛滥,那这个它也就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讲传统的人未必一定懂得传统,很多人只是将偏爱当作传统。

  个人才力与艺术氛围、艺术圈子等外部环境的互动作用,跟某一种艺术思潮接触了,那么才产生了一个自己追求的动力,才形成了学生自己的艺术面貌。

  有人认为知识广了以后才能专,我的观点恰恰相反。

  在中国历史上,统一的观念越弱,其思想的自由度就越大,像春秋战国、魏晋南北朝,还有民国都是如此。

  ……

  江先生艺术观的前卫性,学生没有不折服的。他的教学,并不局促于学院里的课堂上,更多地体现在私下的互动中,学生都愿与他不拘形迹,推心置腹谈艺术。记得一次酒席上,某生不胜酒意问:“我怎样才能画的好?”

  “先做你自己。” 江先生微醺着回答。

  四

  寒来暑往,在江先生园圃里,已然缀满硕果。他的门生,在先生的引导下,多能从创作的困境中走出,从老师的影子里走出,并逐步形成自家面目,如春兰秋菊,各擅其芳,呈现出一派生气盎然的玉堂气象。本次展览呈现的作品,便是江先生与其门生们新作的一次聚合,其学术意义自不待言。所谓“陌上花事”,不惟感兴于江先生师生花鸟情缘,一路别有风姿,读者权作闲庭信步,缓缓观之矣。
李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