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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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寸 | 10x10(cm) | 创作年代 | 不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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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分类 | 国画 | 题材 | 花鸟 | 材质 | 纸本 |
技法 | 写意 | 形制 | 立轴 | ||
作品标签 | 名家名作 | ||||
适用空间 | 客厅 |
作品介绍
以墨行知 渐入佳境
——读唐家路教授的写意花鸟
顾群业
艺术何为?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古人有“成教化,助人伦”之说,近百年前,蔡元培先生在西方美学思想启发下提出了“以美育代宗教”的观点,影响甚广。这两种观点都是对艺术社会功能所作的不同层面阐释,是从接受者的角度来审视艺术。然而,对艺术家而言,澄怀悟道、游艺抒怀却是一种自我心性修为的重要方式。这种从自我的心性出发所延伸出的艺术创作,更为真诚而可贵。唐家路教授的花鸟画创作,既是源发于个人的性情所好,又结合了自己的学识修养,在师古学今的基础上,富有重情趣、写逸气的艺术气象,格调清隽、内涵有意。
家路兄是一位游走于民艺学、设计艺术学领域的学者型艺术家。大学学的是装潢设计专业,后又投入到民间艺术和艺术学研究,先后师从潘鲁生、陈池瑜、张道一等著名学者研习艺理,并获得硕士、博士学位,在民艺研究和设计艺术学研究领域著述颇丰,且视野开阔,文思缜密,多有鲜明独到的见解。其花鸟画师从于花鸟画名家郭志光先生,因而,郭志光先生师承传统又重创新,重格调,讲气韵的创作取向也影响着他。家路注重对老师和前辈大师的学习,以一种传统文化的自觉,接续写意花鸟的文脉,注重用笔的书写性,追求韵致和境界。他的写意花鸟画笔法灵动,墨色自然,色彩明快,体现出勃勃生气甚至野逸之气,不同于无病呻吟的那些自诩的所谓文人画,更加注重自身感受的表达,是一种真实情感的自然流露。
家路花鸟画的用笔用墨用色是从学习前辈的基础上生发出来的。同时,又从生活体验出发,运用传统笔墨和生动的色彩以形写意、以心造境,将自然的物象转化为富有生机与意趣的精神象征。他的《暗香浮动》、《雨后》、《南国凌霄》、《上善若水》、《清入梦魂》、《气节》等作品是画家体悟自然、以形写神、以象立意的个性呈现,表达了画家对自然物象和自然之道的理解。如《贵和图》,以放逸痛快的笔法抒写擎天墨荷下神游的鳜鱼,荷塘中摇曳的荷花、升腾的水气、翻腾的鳜鱼,充满了蓬勃的生机。尤其是画中的荷叶,荷不求整,叶不取全,掩映虚实,郁郁葱葱。同时以谐音“贵和”(鳜鱼荷花)点题,赋以吉祥的寓意。《雨后》苍润的芭蕉叶下两只青蛙憨态可掬,传递出“从今有雨君须记,来听萧萧打叶声”的情境。正如庄子所言惠子知鱼之所乐,是移情于彼的表达。家路笔下的绿梅、芭蕉、凌霄、芙蓉、葫芦、柿子,还有鳜鱼、八哥、喜鹊、青蛙、螳螂等花卉果蔬、禽鸟虫鱼,体现了作者对自然物象灵性的体察并赋予人生境遇的诗情,花鸟虫鱼、笔墨色彩只是一种载体,融情于景、寄情于画、升华自然、文以载道,是他艺术创作的支点之一。
家路的花鸟画往往从生活的感受出发,展开构思,并以具有创意的方式,别出心裁地表达出来。这种在章法上独具匠心的呈现方式,得益于他多年来从事平面设计及理论研究所培养的视野。如《福禄呈祥》中那只位于画面左侧静静盘踞在葫芦架上的小螳螂,挥舞一臂将观者视线引向画面外缘,动静结合,强化了画外之象;《贵和图》中雨后倾覆的水润墨叶因承受雨露之压,虽冷艳娇嫩,却摇摇欲坠,这种走势铺陈的紧张,又与叶下两条肥鳜悠然游过的神态巧相呼应,别具机趣;《辛卯大吉》是画家在兔年来临时为好友祝福所画,以白兔、垂柳、圆月组成画面,形成点、线、面的画面构成元素,又取三者的象征意味,以体现兔年春风得意之圆满。虽然他画中的运笔着墨施彩都在追随传统水墨画语言,但画面置陈取势的布局、诗书画印的构成等明显受到现代设计的影响,并不着痕迹地融汇于作品之中。
对多数画家来说,民间艺术的直率与粗放是他们避之不及的,生怕沾染而丧失所谓的笔墨“正统”和“文人气”。家路却向来不避讳这一点。于他而言,多年来潜心研究民间艺术的丰厚积淀和深厚感情,使他对民间艺术那种对生命观直白表达的原生价值有更深刻的体悟和把握。因此,从民间艺术的原生观念出发,融汇传统写意画的笔墨创造,寻求当代审美情趣的表达,是其花鸟创作探索的另一个支点。虽然他的花鸟画从形式语言上看完全是学者的笔墨与意境,但是民间艺术观念的影响却时刻存在。《贵和图》、《福禄呈祥》、《喜上眉梢》、《富贵满堂》、《长生多子》等作品的立意即是来自民间的吉祥观念,以荷花、鳜鱼、喜鹊、牡丹、葫芦等事物称谓的谐音及民间寓意寄托了对于平安祥和的生活追求。同时,画作中常用的“蝠形”肖形印、天官肖形印、“盘长纹”肖形印,金鱼肖形印、“无恙”印等具有丰富寓意和民间意味的印章,则透露了他多年从事民间艺术学术研究所陶冶出的情趣与格调。
孔子云: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绘画对于家路而言,即是“以墨行知”,他用自己的艺术实践和学术研究阐明了在“艺术何为”这一命题上的立场。他的花鸟画接续的是传统文脉中取象立意、以物传神的文以载道的精神。虽然现阶段师承的影子依然很重,但写意花鸟没有了笔墨传承尤其是“书写的意味”,而追求“灭陈创新”,那就不再是写意,而是其他。家路的花鸟画创作为自己寻得一个于喧嚣繁扰中求得内心宁静的路径,在默默探寻中逐渐形成独树一帜的个人面貌,并在这一过程中不断发现快乐。因而,这也是他学术思想的自然延伸,是他个人的心性修为、才情与创造力的释放。作为他的同事,我有幸见证了这一探寻的过程,也想与人分享对他的看法,祝愿家路兄的笔墨修行之路处处得佳境。
顾群业,山东工艺美术学院数字艺术与传媒学院院长、艺术评论家
作者介绍
文\徐磊
唐家路,1968年生于山东省沂源县。山东工艺美术学院教授,艺术学博士,山东省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山东省美协副主席,山东省青年美协副主席,山东省高层次人才库人选,山东省德艺双馨中青年文艺家,中国美协会员,山东省政协委员,山东省青联常委。著作《民间艺术的文化生态论》等二十余部获山东省社科优秀成果二、三等奖,山东省泰山文艺奖一、二、三等奖等十余项,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新中国全国美展研究》等,艺术作品获全国美展铜奖2项及第七届全国体育美展优秀作品奖等,入选第八、九、十、十一届全国美展,并为第十一届全运会设计火炬点火仪式圣火台、官方海报等。
夫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艺术家除了要践行孟轲意义上的“修其天德”外,还要通过“游艺”来对形而上学之“道”做出知行合一的承诺。花鸟画本是唐家路教授在艰涩的艺术理论研究和教学工作之余的抒怀寄兴之举,然而面对其文气勃发的绘画作品,在笔墨和精神之间的营造,以及所表现出来的文人气息和艺术情怀,使我们不禁对这位青年艺术理论家的花鸟画创作注目凝视。
家路教授先后求学于山东工艺美术学院、湖北美术学院和东南大学艺术学系,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师从张道一、陈池瑜、潘鲁生等著名学者。诸先生的悉心指导和他自身的勤奋与努力,使他对美术史论、民间艺术的学术思考和探索愈加深入,逐步形成了自己对艺术理论和艺术创作的理解和全面认识。就学术理论研究而言,他的思考是严肃的、有深度的。已出版的二十余部学术著作、发表的学术论文及长期的高校艺术教学工作已成为其学术研究的基石,这些成果曾获得山东省社科优秀成果奖、山东省泰山文艺奖、山东省省级优秀教学成果奖等奖励,应该说这是对他艺术研究和教学的充分肯定,而这些学术研究无疑对艺术创作实践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思考。
在理论研究的过程中,家路教授始终不忘朱光潜、宗白华等理论大家主张的“不通一艺莫谈艺”,导师张道一先生提倡的美学和艺术理论、艺术理论和艺术实践各自“走下来、走上去”,以及潘鲁生先生“艺术实践需要文化底蕴作支撑”的思想和教诲。因而,大学时期的艺术创作实践一直伴随着理论的研究和教学。近20年的理论学习、民艺研究和艺术实践不仅让他对艺术的本质与特性有自己独到的思考和认识,也具备了良好的传统文化积淀和艺术素养,为其理论研究反哺于艺术创作奠定了基础。他的艺术作品从大学时就入选全国美术作品展,并在后来获得全国美展铜奖便是佐证。
艺术理论与艺术实践从来都是一路同行,相辅相成地彰显于通往艺术本质的途中。艺术界对这一命题的讨论,强调理论对实践的指导,但也不忽视理论对实践的“依赖”。诚然,艺术理论是对艺术实践活动、经验和成果的批判性反思、规范性矫正和理想性引导,而实践活动作为追求自我目的人类历史过程,必然地也就是人类实践活动的自我超越,即历史地否定已有的实践方式、实践经验和实践成果,又历史地创造新的实践方式、经验和成果。
请高明的读者原谅,这段貌似深刻的话语,无非是想表达这样一个事理:艺术理论离不开对大量艺术实践经验的概括、总结和升华,离开了艺术实践的理论,往往显得高高在上、抽象缥缈,甚至沦为虚无的空中楼阁。
从童年时的写写画画,到高中及大学阶段又接受了系统的专业美术教育,近年来,家路教授又以花鸟画抒发艺术的情怀并调剂学术研究的晦涩。在他看来,中国的笔墨和宣纸、线条和笔法、意境和韵味是中国传统水墨艺术的魅力和艺术本质,他喜欢合于时代的现代抽象艺术,也钟爱富有意趣的中国水墨,而脱离了这些水墨元素的绘画大约游离于“中国画”之外了。因而,他愿意回望传统,经常阅读古人,与许多国画家交流并向他们学习,尤其经常得到著名花鸟画家郭志光先生的点拨,使其受益匪浅。他的花鸟画笔法灵动,着墨自然,色彩明快,凸显意境、趣味和韵致,尽管其中还需要技术的打磨和技法的熟练,但注重艺术感受、自然情趣的表达,是人文情感的真实流露。
在家路教授看来,花鸟画创作应当形成新的诗学——不拘泥于客观世界或现实,而存在于想象之中。幻想是想象的铺陈,而想象要从激情、直觉和思索开始,心灵中必须形成与客观世界的事物有区别的物象,幻想方可显现于心灵世界。想象,是一个灵光闪现的过程,是无穷无尽的奔跑,是桀骜不驯的野兔,是桃花流水的飞扬。而幻想,则是我们清晰的所见,一枝伸展的梅花,一只茫然困惑的水鸟,抑或地气升腾,倔强的藤蔓紧紧缠绕于画笔之尖。
从想象开始,而非从实景中的事物开始,家路教授更想把握幻想在心灵中存在的某种逻辑,更想抓住春天的衣襟,抓住那些稍纵即逝的东西。接下来,他要言说幻想与画面的关系,像诗人困惑地寻找诗性的表达。这是一种若即若离的姿态,它与传统史学中意境的营造一脉相承。幻想中的意境融会一切的美,融会一切的情感,它从人的心灵溢出,穿透笔墨,像宁静的、清澈的河水深入大地。等我们从这个语境中蓦然回首,就会发现我们正置身于返回的途中。这种返回,不仅仅是一种姿态,它是面向传统的回归。
在这新春开始的时节,我们一起目睹家路教授在一个新的起点走向远方,而远方之外,又有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