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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山国际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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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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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地:艺术家的生态乡村生活

2011-04-15 11:52:41          

  

  高地艺术区

  “国际锅”在开流水席,大家排坐在一条长长的大木桌前大嚼羊肉。羊肉汤很香。———洁尘(作家)

  寒冷的夜空下,一堆篝火温暖了艺术家们的心。———周韬(艺术家)

  今天的高地是一个偶然,或许它很快就会消失了,但是我们会记得曾经在这里诗意地栖居过。———何工(艺术家)

  四川省双流县万安镇高饭店村,六、七幢二楼一底的连排白墙砖瓦房,构成了一个乡村聚居地。

  这是个简单平常的小村落,清静中透着点冷清,走上一圈,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有广场对面,一块名叫“国际锅”的中英文店招,让外人不知所云,寂寞地透露出少许的另类气质。

  而艺术悄然隐身于乡野,正是高地艺术区的一大特色。截至目前,高地艺术区隐身高饭店村已经1年半时间,总共30多位艺术家在这里成立了工作室,常住于此的有10多人。他们以一种自然融入、自由生长的方式创作生活,或可称之为“生态艺术”。

  9月25日至28日,成都商报记者多次走进高饭店村,探访高地艺术家们的生态型艺术生活。

  就这样被打动

  穿越林阴道 发现高饭店

  一条林阴道,在两旁梧桐树的掩映下,穿越过一些民工茶园、小饭店和简陋的乡间茶馆,将满是高档楼盘广告的麓山大道和安静冷清的高饭店村连接起来。

  2009年4月1日,当何工在弟弟何农的陪同下,坐车穿过这条林阴路时,他被这种穿越打动,对路的尽头充满了美好的期待。他当时想:“就算过去找到的只有猪圈了,我也要把它租下来。”

  2004年,何工从美国回来在北京做个人展览,在朋友的鼓动下,2005年在北京租了一间工作室。何工并不讳言当时的目的性,毕竟离开中国多年,总得让人知道“我是谁”,扎入北京的艺术圈,也是为了寻找到更多展览和经济机会。但真正去了,很不喜欢。因为他在那里遭遇了这样一种较为普遍的“艺术奇观”:艺术圈的人不谈艺术,谈来谈去一个字,卖(指卖画卖艺术品)。“卖”得好,趾高气扬,跟暴发户似的;“卖”得不好,垂头丧气,惶惶不可终日。这让他腻烦透顶。三年多时间只去了不到三个月,终于在去年2月退掉了这个工作室。

  何多苓在川藏路附近老蓝顶艺术区有一间很大的工作室,热情地邀请他去“共用”。何多苓后来搬到三圣乡荷塘月色旁的画家村去了。何工觉得那里投入太大,出于海归“花钱小气”的习惯,他觉得不太合算。更重要的是,他希望有一个安静独立的场所。

  何工向弟弟说起寻找画室的事儿,何农告诉他:“我们(麓山国际社区)后面,有一片刚建好的农民房子,好像还空起的,要不要去看看?”兄弟俩冒着大雨去看房子,这一看,高饭店村被他们发现了。何工很满意,因为临街楼房的底楼,是按铺面建设的,空间宽大,屋层够高(有4米左右),当画室再合适不过了。

  更合适的是价格,找到房东一问,对方开出的价格是每个月两元钱一平方米。何工很清楚,老蓝顶是9元钱一平方米,这个价格……他作出的反应是立即跳上车赶回城区———去银行取钱。当天下午又赶来,拿出一叠现金,3年的租金,全部交到房东手中。他当时租下的面积是600平方米。

  连带这里的人也一下子喜欢上了,因为将3年租金交给房东这个过程中,连收条之类的凭证都没打。双方口头说清楚了就算数。何工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就这样住进来

  艺术家们纷纷落户

  当天晚上,何工就兴致勃勃地给曾妮、谢平等几位朋友打电话,把自己挑选的地方从环境到价格到房东都狠夸了一番,还乐呵呵地约他们改天自己来看看。

  次日,何工就把画画和创作的工具搬了过来。他动员自己的研究生也搬过来。这里后来成了他的工作室兼部分教学活动场所,现在挂了块四川大学艺术学院硕士工作站的牌子。

  还嫌空间不够,又将旁边一幢3楼一底的楼房租用下来,面积足有1300平方米。底层作为公共展览空间,楼上作为工作室兼住所。不时有一些艺术家老外来到这个乡村,住进这里。这里现在也挂了块牌子,叫做H&H中美艺术交流空间。

  就在最近,他还在附近的田野中租下了一个300平方米的工作室。他自己用不了这么多,大部分面积提供给自己的学生,一些经济上有困难、但对艺术很执着的青年艺术家,以及国外来的访问交流艺术家。

  被何工“忽悠”来的曾妮、谢平、姜勇等艺术家,先后来看了地方,也都很满意。于是各自去找当地住户讨价还价,纷纷出手租房。到现在,已经有苏聪、杨方伟、狄青、冯翰平、熊薇、史苏尧等30多位艺术家将工作室落户于此,其中有10多户干脆经常性地居住在这里。至于取个什么名号,大家商量了几次,最后定为高地:高字来自于高饭店村,这里又是一片坡地。

  艺术家的纷纷落户,引起当地镇政府和村干部的关注和重视。他们前来了解情况,询问有什么困难。有部分艺术家反映水、电、气还没通。很快就通了。又有人说手机信号不好,真的得移动着接听,镇上反映上去,后来这里干脆建起了一个通信基站。宽带和光纤,也都接入每一个艺术家的工作室。

  村上还将旁边的一口大池塘交给艺术家们使用,大家筹了一笔钱,对池塘进行换水,放进鱼苗,种些荷花,并对高地“荷塘” 景致充满憧憬。但艺术家们“运作”这种事可不在行,很快,鱼死了,水脏了,浮萍满池,几朵荷叶成了点缀。何工对此颇为遗憾,不过后来也就安之若素了。

  就这样打平伙

  国际锅的交响乐

  人多了,吃饭就成了重要问题。不可能天天到农家乐或者村上小街的饭店去吃饭。大家一商量,干脆办个集体食堂吧。去年11月,他们凑了3万元,租地方建起个食堂,谢平的夫人燕子兼任管理人员,再请来当地姑娘小陈当帮手,每人每月交400元钱,就可以解决每天的午饭、晚饭。早饭就免了,艺术家们都难得早起。

  何工给食堂敲定了名字:国际锅。这里既有海归艺术家,也有来访问交流的外国艺术家,有点国际大锅饭的味道。周春芽曾经来国际锅吃过饭,吃完后一激动,宣布将拿出3万元资助高地的伙食。何多苓也来吃过饭,也是一激动,捐赠一套音响给他们。

  国际锅有多功能用途。除了吃饭,这里是艺术家们相互交流的场所,吃饭时可以交流,喝酒清谈也是交流;是娱乐场所,斗地主、干瞪眼,艺术家们也是会的;是书吧,何工将许多画册、书籍放在这里,供大家翻看;是教室,周一到周五晚上,有时候美国的访问艺术家在这里教授英文,听课的除了高地艺术家们,还有当地居民的孩子,多时七八个孩子,少时两三个。

  最后,这里还是开Party的地方。去年平安夜,这里举行了一场热闹的聚会,除了高地的艺术家们,何多苓、洁尘等人也受邀来“同乐同乐”。大家买来很多柴火,在广场上燃起旺旺的篝火,甚是壮观,也很温暖。

  洁尘后来在博客上写道:到了高地,我们这才发现,原来有食堂了……“国际锅”在开流水席,大家排坐在一条长长的大木桌前大嚼羊肉。羊肉汤很香。早知道,也来这里混饭吃了……

  高地的艺术家周韬则写道:寒冷的夜空下,一堆篝火温暖了艺术家们的心。在“金融危机”“艺术区拆迁”“当代艺术院成立”不停地争论、艺术市场萧条的背景下,这个夜晚大家都在想些什么呢?

  就这样生活着

  实在是笔快乐的“生意”

  高地艺术的各种活动,也如那夜的篝火一样熊熊燃烧。他们在高地举办了一些开放展览,他们的作品携手在浣花溪亮相,部分艺术家在何工的带队下前往美国访问交流。

  当然更多的时候,他们各自在自己的工作室埋头构思、创作,并享受着高地安静舒缓的生活。

  除开在川大的授课时间、或者出国出差之外,何工每周有五六天待在高地的工作室。想画就画,想休息就休息,自由自在,其乐无边。有时候觉得画不动了,就去五毛钱一碗茶的村头茶馆坐上一阵子。他很乐于跟当地居民打交道,觉得居民们都很淳朴、良善,给了他们这些外来户很多琐碎但真诚的帮助。谈起与当地居民的交往,他有这样一些印象深刻的故事。在这些故事中,艺术和思想退得远一点,生活的情趣离得更近一些。

  故事一:早先进入高地时,当地居民不太清楚他们干的是什么活路。何工常常穿着画画时的背带式工作装,开着他的敞篷吉普车出外吃个饭或者买画框、颜料,有当地居民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并问:“师傅,活路多哇?挣得到钱哇?”误以为他是附近家具厂或者汽修厂的油漆工了。何工看着自己被颜料染得五颜六色的工作装,恍然一悟后笑哈哈地频频点头。

  故事二:慢慢熟悉了,邻居们会很好奇他们到底画些什么,时不时跑到工作室来看,看了一阵子,颇为纳闷地说:“我觉得你画得……也不咋的呢。”何工忙问为什么。对方就说了:“看不大懂,不像我们家墙上挂的画,松树是松树,太阳是太阳……”何工听了,哈哈大笑乐开怀。

  故事三:附近有个徐家店子农家乐,就是早先国际锅没搞起来之前,何工等人常去吃饭的地方,现在有客人来要接待一下,也还去这里。农家乐老板对他们很友善,在他们吃完饭后常要打个折、省去零头钱什么的。最近,农家乐正在重新装修粉刷,老板找到何工说,能不能找几个画家,在他们粉刷一新的白墙上随便画画,点缀一下文化氛围。“我听说你们的画还是有点‘贵’,不敢说买几幅,不如你们随便画几笔,我请你们吃几天饭如何?”何工乐呵呵地答应了,说好10月初粉刷完毕,他就带人过去画画加吃饭。

  “艺术家就是靠手艺吃饭嘛。”何工觉得这实在是一笔很快乐的“生意”。

  何工眼中的高地:

  曾经诗意地栖居过

  何工(职业画家,1985年获四川美术学院硕士学位。1986年赴美。目前任教于四川大学艺术学院,油画系研究生导师):我有一些基本的个人原则,一是主动地去中心化、边缘化,绝不会往人气比较旺盛的“中心”去打挤,更宁愿主动地逃离喧嚣。其二,艺术家的独立非常重要,因此我希望待在一个与外界较少频繁联系的地方,离开浮躁的、目的性极强的所谓可以运作的场合。其三,不希望自己画地为牢,固定在一种空间,喜欢不断地游移、迁徙。在这些原则的引导下,以及在群体中我往往感到孤独,所以我来到了高地。

  就我所知,绝大部分艺术村都存在商业运作的背景,可以理解,但我个人很不适应。高地从出现到发展,没有人进行整体的规划组织。大家都是以散在的个体前来,然后自在、平等、无拘无束地在这里创作和生活,就这样简单,没有商业气息。高地是一个“艺术自然村落”,如果有一天氛围发生偏移,比如说商业味浓重了,我会选择再次逃离。高地现在也面临一些发展、交流、展览等事务性方面的问题,威尔(来自美国波士顿的艺术青年)很热心,我们大家商量一下准备交给他去考虑。

  今天的高地是一个偶然,或许它很快就会消失了,但是我们会记得曾经在这里诗意地栖居过。

  众人眼中的高地:

  这里有一种乌托邦气质

  曾妮:我不是常住在这儿,但偶尔会住几天。比如最近我才从国外回来,就马上来住两三天,心一下子就静下来,可以沉静地构思自己接下来的创作。另外我会经常带朋友过来坐上一阵子,闲散地喝茶聊天,那是很美好的时光。

  周欣:才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可能住不习惯,就在城区的家和高地之间的华阳世纪城租了房子,待了一段时间,发现太习惯了,于是就把租来的房又退了,搬到这边来长住。现在都很少回城区了。这里很沉静,让心不浮躁。

  谢平:我是这里的常住户了,这里夏日午后能听到风吹的声音,晚上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不仅是清静的环境,更重要的是这里内在的一种乌托邦气质,对理想主义的坚守,更吸引着我。如果这里的房子没啥变动,比如拆迁什么的,我和妻子会一直待下去。

  徐开明(高饭店村村支书):我们当然欢迎艺术家们的到来,也尽力提供帮助。他们在这里租房、生活,会给当地经济带来一些好处,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从长远来说更看重他们带来的文化艺术的气息。

  李先华(高饭店村居民):说实在的,我们是不太搞得懂这些艺术家们的画,可能各人有各人的表达方式和想要表达的东西吧。总得说来,这是些蛮有意思的人。我女儿小洁常去国际锅听他们讲英语,不但能与外国人一起对话,还经常带他们到处耍,当翻译。现在她上初三了,作业更多,经常要忙到晚上十一二点,要不然,我倒挺愿意娃娃多跟他们(指艺术家们)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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