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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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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主席万岁 扎实的画廊 798第一家 推出过物派 标语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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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经营时间:
    74年
  • 展厅面积:
  • 地    区:
    北京-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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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搅拌机——2005北京双年展外围展见闻

2011-04-15 12:10:17          

9月下旬的北京艺术状态,有如一台不断运行着的五彩斑斓的透明洗衣机,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混杂、绚烂和美丽,名牌店跟地摊货皱皱巴巴的绞在一起,没什么尊严的纠缠不清着。有网友道破“双年展越来越政治,外围展越来越商业”。北京双年展果然如吴鸿所言越来越向亚非拉民族兄弟的民族大团结靠拢,直奔“北京一道亮丽的金秋风景线”而去;外围展也逐渐抹去先锋和前卫的光环和姿态,“自甘堕落”的投向商业资本的怀抱。 “商业”,这个字眼亦正亦邪,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值得怀疑。它无比矛盾,深不可测。从“后八九”到“希克来了”,“惟马首是瞻”式的雄厚的国际资本的操纵和导向力量自然无法忽视,而如今风起云涌的民间资本,以“小本经营”的方式,一个一个“素包子”丢将过来,也叫人躲闪不及。 当“今天,你展了没有?”变成了最庸俗的问候语,中小型展览变得渐趋商业化、日常化、个体化和普及化,展览不再是一回事儿。没人再去计较一次展览的得失,更值得关注的是展览之后的定单。只有在更频繁的出场和更透明的讯息中,才能揣摩到一个艺术家的阶段、过程和全貌。如果兴师动众的调用古今中外的理论去跟它较真,纯属不合时宜或多此一举。批评,已成为可有可无的多余物,以画廊广告词面貌,尴尬的出现在装祯考究的媒体的最显著处。 整个艺术系统依旧败坏,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北京的“艺术工作者”大都集体憧憬着2008年,那个并不太远,被神话化了的闪烁着七彩泡沫光芒的颠峰状态。整个的北京艺术圈,四处洋溢着不可思议的幸福感,好像一个时代的历史性变迁的最大机遇已经掉在自家门前了。 V.集体记忆与怀旧 1、“物尽其用”:鲜橙多的、雪碧的、可口可乐的、雀巢的、农夫山泉的饮料瓶盖;被折叠成三角形的五彩的二手方便塑料袋;铁的、塑料的、竹编的、高压的、玻璃丹的暖水瓶;各种坏法的大大小小的桶和盆;你所记得的任何一款曾经流行过的男鞋或女鞋;成箱的开裂了的黄褐的条子肥皂;包装苹果的网状白色泡沫塑料套……生活像口袋一样被翻出来,但这里不是旧品收购站。一个家庭的无系统、无意义、不自觉的收藏,现在被擦得锃亮,整齐而不厌其繁的码在东京画廊造型简约的展厅里。它们各自沾连着生活留下的痕迹,被赋予着某种悬置的未能实现的现实意义,穿越岁月,被执拗的保留着。宋冬在这座搬运来的房子前如数家珍,“这些唱片机是我母亲在的文工团解体时留下的……这些药盒是我父亲生病时候攒的,有些药还没有吃……这个柜子里的布是我母亲最早开始的收藏……这些坏的皮球被我妈妈缝成自制的玩具给小孩子玩的……”听见有人在说“我妈妈也喜欢攒这个。”每个人的家中总有那些由于坏掉或无用原本要扔的东西,却始终无法扔掉,它们曾愉快的分享过主人的隐秘的欲望与记忆。通过这个充满个人情感因素的展览,宋冬希望母亲能够走出父亲去世的阴影,使堆积成山的生活琐物“物尽其用”,从而解脱生活的负担。概念的说,他以母亲一生积攒的生活用品的陈列,模糊了艺术品的定义,松动了展览的概念,消解了艺术家的身份。彼时彼地,路过的我们,被击中,被打动。但这,已经是多余的事儿。 2、“筒子楼”:缺少亲友团的协助,原本很感叹,很粗体的庄辉,声势也显得略弱一筹。宋冬的一排蓝色的霓虹灯字:“爸别担心,我们和妈都挺好的”,在无人注意的天窗,面向天空,闪耀,好像一种被淡忘已久的古老仪式。而庄辉的乍眼的红色霓虹灯悬挂在大窑炉幽暗的入口处:“曾经残酷的东西现在都是温暖的”,更像是露了马脚的煽情,显得有些突兀的尴尬。庄辉用陶土烧制了一个三十米的狭长走廊,黑洞洞的恐怖,让人边走边有踏入时间隧道般的感觉,不禁陷入童年的回忆。那时,居民楼走廊的两边总是碍脚的堆积着大量的蜂窝煤球、旧家什、过季鞋、酸菜缸和秋苹果,丰富混杂又贫穷苦涩。头上吊的是摇摇欲坠的昏暗的灯泡,墙上不时会触到裸露的电闸,还有那些拙劣刺绣的白色半截门帘——邻居小红的家。一切都是陶土烧制品,粗糙、坚硬而冷漠,却表达出一种柔和的温情。“筒子楼”沿用了两年前“钢带车间”的用材料偷换实物的概念,力量还在,只是材料的尖锐冲突性大不如前了。 3、“走神”:在北影厂的2号影棚,石青用晾晒在铁丝上的白背单布成错综复杂的迷阵,再用红色的警戒灯来给它们镀上虚假的颜色。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撞倒一根白色的柱子,一个委琐的白衣男人撑在下面。就这样,他伪造了一个雷锋车祸的现场。白被单=单纯干净的内心,红色光=外来的理想信仰,这是多么的虚假和不确定,他以一种坚定不移的态度怀疑一切。唯一确实可信的,是坐在车里不停包饺子的妇女,那是他构想出的最温馨的场面。与宋冬和庄辉的实力派气质完全不同,石青的作品中那些无意义的瞬间,呈现出一种恍惚的,片段的,象征性的场景,总有一种青春期呓语的味道。 4、 “车祸”:如果从真实性来看,可得不等式:宋冬>庄辉>石青>乌尔善,宋冬是实打实的呈现,庄辉置换了材料,石青在质疑历史,而乌尔善则完全是在捏造了。老爷车、军用吉普、驴车,在他的精心安排下产生了一场“后现代”无厘头的街头闹剧。在军事权利、经济势力的双重撞击下,农业社会的蠢驴只能鸡飞蛋打,人仰马翻的命丧黄泉了。这是一个类似好莱屋特技镜头的怪诞瞬间,极大的满足了观者对娱乐性和视觉性的情感需求。    N.私人的隐秘体验   1、“保持沉默”:向京说,“你别玩这些花活,你必须把你的生命,你的情感,你的一切全部拿出来,甩给别人看。”走进季节画廊,两个巨大的女人体雕像,和稀松寥落的等大人物立像群,邀约你进入一个私家的天堂。你会情不自禁的放慢脚步,安静,安静得让人恍然大悟,原来以前的安静只是一些平铺的噪声。人物的躯干敏感的泛着红,光滑,好像还有隐约的淡蓝色血管在流动。这些眼神无辜、身体细瘦、未发育、下肢粗壮的被命名为“处女”的女人们,与前不久看到的那些胸部键硕、眼波飞舞、小腿细脚的表达出强烈欲求不满的浪荡女人形像,应该属于两个全不相干的物种。向京的作品更像是她自己的分身,《你的身体》是个高达三米的秃头女人的裸体坐像,她双腿叉开,身体颓然放松,眼神忧郁怀疑,有一种饱经沧桑、洞穿一切的落寞、脆弱却依旧固执的单纯着。她好像在一个人独处时陷入惊恐的回忆或某段情感的矛盾之中。有一个细节,在体量巨大的身体上,乳房下沟的位置系了一根纤细的红色棉线,神经质般的撩拨情绪。我非常欣赏向京自己的注解;“你们看吧,我没有观念,我没有思想,我智力低下,我只会劳动,但是我创造出这么一个身体,简单的、直白的一个身体,就是这么震撼!”美像神一样,是处于空白状态的受喻物,只能同义反复,不可比喻或说清。美必然回归默然,无言。这大概也是向京“保持沉默”的原因罢。 2、“超融经验”:什么是永恒的艺术?“如果创伤被成功的暂时化/历史化,那么时间就会内爆/崩溃为一个永远的不朽的现在,而这些永恒的创伤点维持着暂时性本身。” (齐泽克语)我不敢断言在常青画廊展览的陈箴的作品就是永恒,但至少他提示给我们对于永恒性的臆想。在作品《禅园》中,那些乳白色的蕴涵云烟流动花纹的雪花石,被打磨成人体内脏器官的形状,乍一看更像是奇异花朵或天外云彩。它们自内向外泛出浓淡不一的黄色灯光,有一种温暖、轻飘、绵软的质感。一些巨大原始的铁制的外科手术工具,插入并穿越其中。中医“气”的连贯性和西医“局部”治疗法相互结合,构成了玄学与科学的对话。《水晶体内风景》是在一个单独的封闭空间中,将11个玻璃内脏放在玻璃表面的体检床上,繁琐的脊椎骨、晶莹的骨盆、华丽的胆、流畅的小肠……映射着周围的光。每有人过时,它们会轻微的摇摆和互相碰撞,生命体的危险与脆弱在头脑中呼啸而过。他把搜集来的各种崭新西式手术刀和原始的古董治疗工具并置,里面还夹杂着艺术家自己手绘设计的手术工具,混淆观瞻;用鼓风机吹动的白色纸球,代表人体内不断涌动的躁动与能量;彩色的生日蜡烛做成的宫殿,展现贫民窟儿童的梦幻与现实残酷的脆弱……整个展览以极简主义的布置,展现出重量级已故高手陈箴对材料的准确敏感与自如控制。其中不刻意使用中国文化符号和不落文字的作品看起来更加自然超脱,那些通过个人身体对的“病”的体验将生命的创伤面瞬间凝固,如题所注,他以个人化的独特体验,超越和融合了这个时代的集体经验。 V.对未来的假设 1、“实验室5号”:《异像景观》中,沈少民耗费了2200只老鼠骨架的新作无疑对准了“疾病的隐喻”。在波德莱尔的诗中,“梅毒”成了形容词:“我们每个人的血管里都有共和精神,就像我们每个人的骨头里都有梅毒——我们全都被民主化了,被梅毒化了。”实验室中,铺天盖地的精致繁琐的老鼠骨架汹涌而来,席卷着几具人骨骷髅。鼠疫曾经改变城市的命运,是人类历史中恐怖的回忆。瘟疫常被人们用来隐喻外敌、异教徒、反对派、某种非正统的道德风尚、革命和骚乱。以癌症来隐喻心理受挫和压抑的人,以梅毒来隐喻生活腐化和堕落,肺结核则被当成了浪漫。在健康=德行,疾病=堕落的公式下,疾病变成了对不健康生活方式的一种惩罚,“梅毒”或“癌症”已成为一根猴皮筋,当人们把现实生活中的焦虑、恐惧投射到其中后,它又作为一种肮脏或羞辱反抽回疾病本身。沈少民正是利用了 SARS的集体记忆,沿伸了瘟疫的邪恶的隐喻指向,对整个社会和人类的生活和行为方式,以悲观预言的方式提出触目惊心的警示。 2、 “未来佛”:王迈总在不断的把“严肃权威”一否到底,又不断的把一些不着边际的小事做“灾难深重状”或干脆直接拿来“鼎礼膜拜”。神圣原本空无,他把庸俗的珠宝财富、传媒主持、拉登的侄子的这些自造的偶像搜集、分析、玩弄、推敲过一遍之后,又开始对科技下了手。费家村里,王迈又一次释放了骨子里异教徒快感的压抑。他自立了救世主——用工厂废模具组装成巨大的未来佛与太空、科教菩萨。甚至成立了一个貌似神圣,中规中举的秘密的祭神礼堂,由一佛二菩萨,二瑞兽二法器及五礼器组成。未来佛是今生磨练将美好希望寄托来世的彼岸之佛,当科技、科学、航天这些字眼成为一个完美而绝对的描述,它就产生了一个集权的暴力姿态。王迈在这指涉的是一个幻想与真实,真理与迷信、宗教与科学、敬神与渎神、西方现代与传统东方的逻辑悖论。反正把事儿搞乱,一向是王迈的强项。 3、“时速168公里”:在今日美术馆,史金淞用4.8米的长,直径1.2米的恢弘大气的黑粗树干改装成了一架V型4缸12气门750CC,时速168 公里的突突乱响的摩托车。它的速度临界于飞机滑行起飞的瞬间。它将用妙不可言的速度把你带到另一个状态的时空,悸动,毛孔张开,心灵悬空。它像一个直觉的切片,凝固。就是这种感觉。一丛丛零星的白狐狸毛从豪华的车灯凹陷处和树干的枝节处长出,有一种说不出的痒,惊悚而妖娆。史金淞不批判,不愤怒,不表态,只是将心灵深处对速度、奢侈、糜烂、快乐……某一个瞬间的感性经验,使用材料像添加颜料一样,把视觉调和成一种可以触摸感觉的结构关系。奢侈,是史金淞一直研究的课题。他认为史上最牛比的是那些遗落民间的传闻,比如银甲银盔银枪白马的马超的杀人不见红的白枪缨,还有那个有本事把美女惹得七荤八素,自己却始终无动于衷的声名远播的柳下惠。这次,他做了一只同样牛比的摩托车。 DOING:架上绘画革命中…… 1、“绘画路线图”:这是张小涛、石心宁、李大方三个人以个案研究的方式,在时态空间的绘画联展。他们的实践证明:除了卖像以外,看似传统的架上绘画,在今天的当代艺术的语境里,依然具有可持续发展的革命性。张小涛05年的新作依然充满悖论与陷阱。无法腐烂的医用玻璃器皿原本给人特别干净的感觉,大大小小的虫子趴在上面,或堆在角落,药瓶变成了一些毒品和传染源,变得极其肮脏,让人厌恶。用来治疗的东西,在使用价值被榨取之后,变成了避之惟恐不及的危险品。这些闪闪发光,晶莹剔透的《水晶》,依然保持着张小涛一惯的丰富微妙的绘画性手法,美得眩目,散发出挑逗、脆弱与疼痛的气息。石心宁则用边框留白的方式,在绘画的黑白照片里虚拟了一个又一个的臆想出的可以考证的近代史场景。他把荒谬的故事用合理精到的技术加以表现,利用图像可以随意歪曲、篡改事实的权利,以假乱真的窃喜着。 2、“光天化日”:在文件艺术仓库,李大方的第二次个展再次以北双外围展的身份出现。画面上,废墟如同城市的疮疤,四处绽放放肆的花朵,赤膊或赤裸上身的人曲身弯腰,自陷于洞穴之中,孜孜不倦的挖掘,在挖什么自己也不知道。抛弃了以书写无来由字幕为标志的风格之后,李大方开始了寓言式的创作。这个隐喻涉及了废墟、洞、挖洞者三个主要元素:瓦砾可以被理解为70年代人的内伤,是理想丧失,信仰崩溃后的集体精神世界的视觉景观,没有什么信念足以被稳固的建立,废墟的后面还将是废墟。“洞”由于遮蔽阳光而显得罪恶黑暗,貌似危险而隐蔽的陷阱。而“洞穴”对于洞中之人,却是安全的壁垒,能够使一个“利己主义者”自外于凶险环境的避难所。洞穴可以保证主体与自己也与他者互相隔离,交流的经验使他害怕被拉出那个洞穴。这个寓言里更广泛的影射了麻木冷漠的日常社会生活中的荒谬。挖洞者的形像让人不禁联想起那个不断推石头的西西弗,无效无望的劳作是诸神所能想到的最残忍的处罚。人总是被欲望撩拨,被成功的希望蛊惑,心甘情愿的做艰苦劳作的奴隶,又有谁能够保持清醒的意识到——这其实就是那个“荒谬的”无效无望的“事业”?目的性在画面里不知去向,意义与毫无意义,以尖锐的痛苦铺陈在眼前。这是每个人都坚信可能挖到点儿什么的迷狂的年代,但是,大方却轻易的戳破了这仅有的原本可信的幸福感。 PS:八卦补遗 由于艺术家持续不断的深入探索以及商业因素的欢欣鼓舞,此次70多个外围展中个展或者个案研究性的展览呈现出强大的发展趋势,策划人的势头显得相对疲软,但也有比较大型的实力群展不容忽视。比如在大窑庐和艺术东区两处场地举办的《东经116º与北纬45º的聚落》,策划人冯博一在没有资金和材料费的状况下,依然人气十足的吸引了40位海内外艺术家和若干大型装置,率先成为被西方艺术家排队“候诊”的中国独立策展人。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女艺术家邢丹文和尹秀珍的作品在众多男性的海洋里表现不俗。在开展的第二天,美国艺术家Wim Delvoye的“艺术农场”却发生了劫难。物业指出,在猪的身上居然发现纹了巴掌大的貌似领袖的头像!后来又改口为,猪的存在已经严重违反了北京市卫生餐饮管理条例。僵持一周后,八口没有证明许可的纹身猪终于被强行拉出了五环以外。遭到同样命运的还有顾振清在“零空间”举办的展览,虽然口号般的亮出《各玩各的》,但依然没能躲过无所不在的打击,占领精心布置的展场最高点——隋建国的雕塑装置,不幸中途拆除。被声色俱厉的撤除的还有程昕东画廊中刘立国的作品。在这段非常时间,七星集团的物业不动声色的实行着一种特殊政策。每隔一天的清晨,总会有人神秘的将798厂的展览海报撕得空空如野。这一切既说明了艺术的精神力量,也证明了艺术的现实软弱。我不禁开始担心,在乌尔善臆造的 “车祸”中,那只被麻醉过量,却死活不肯倒下的驴子的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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