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术馆看展览，不触碰展览已经成为共识；但是在一些画廊举行的前卫展览，观众损坏展品的事件已非鲜见。今年1月，首次来北京举办个展的广州前卫艺术家舒勇就遭遇了这样尴尬的一幕：一件拥有夸张乳房的“泡女郎”雕塑就被观众砸坏。昨天，舒勇开始了修复工作。他希望，雕塑将来可以作为某个城市的标志所收藏，但现状是，对此感兴趣的只有洗浴中心、“丰胸”产品厂家。 　　作品现状 　　“小人儿”修复后大了一倍 　　事情还得从今年1月说起，此前一直在广州生活、创作的舒勇，在著名艺术家艾未未的支持下，得以在中国艺术文件仓库举办了自己在北京的首次个展，其中，“泡女郎”系列最为引人注目——人物的乳房被极大夸大，而身体的其他部分非常微型。出人意料的是，展览开幕的第二天，雕塑的“小人儿”部分就被人砸了下来碎成几半，只剩下一对光秃秃的乳房。当舒勇将整件事情在自己的博客上公布后，更是遭到了无数的谩骂和质疑。 　　昨天上午，记者随舒勇先来到京郊的雕塑工厂，见到了复原的雕塑“小人儿”，仍是跪姿的时髦女郎形象，但是个头儿却要比原来的大了一倍。取了雕塑“小人儿”，舒勇之后又急匆匆地带着工人赶到位于草场地的中国艺术文件仓库开始修复。舒勇说，整个修复至少得历时一个多月，先要将“小人儿”打孔、加入铆钉，并涂上胶水和“乳房”进行粘连，然后还要打磨，为了保证作品的整体感，要将整个作品重新喷一遍漆。“这和重做一遍差不多了。”舒勇说。 　　记者获悉，展览举行期间，曾有人愿意出10万美元收藏这件作品，但是舒勇的想法是希望将来能有城市、机构来认领，作为标志性雕塑来收藏，自己不排除免费出手的可能，但是现在感兴趣的多是洗浴中心、“丰胸”产品厂家。 　　主角态度 　　被社会改造挺快乐 　　和很多人想的一样，记者也怀疑这样一个从“砸”到“修”的过程是不是舒勇自己导演的，有没有必要修复雕塑。“作品的完整性是一个作品存在的基础，同时，把它修复完整，也是对所有关心我的朋友的一个交代。”但是舒勇坦言：“秀不秀其实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在这个眼球经济时代，不可否认，炒作也是一种生产力。” 　　将“小人儿”的个头扩大了一倍，那么乳房相对来说就不会那么夸张了，这是否也是对社会的“妥协”？对此，舒勇的说法是主要出于让雕塑更稳当、安全的角度，同时也因为之前“小人儿”太“迷你”了，很难让人注意；把它放大，正是想让观众停留在乳房上的目光往这里转移一部分。“不过，被社会改造也挺快乐的，这本身就可以成为雕塑的一部分。” 　　专家说法 　　雕塑被砸是注定下场 　　一直被认为“永远也进入不了艺术史”的舒勇，这次展览的举行也非常不易，绝大多数的圈内人都拒绝为他办展，而著名艺术家艾未未却成为他的伯乐，免费为他在自己的画廊中国艺术文件仓库举办个展。 　　“我不太看重作品的社会价值、美学价值，而是看它有没有自己完整的体系、自我意义，舒勇的作品无论从体量还是表达方式来说，都是不常见的。”艾未未说，当毕加索、凡·高的作品被公众认可、沦为一种平庸感情的寄托物时，它在美学范畴中的意义就消失了。 　　艾未未说：“当代艺术的一个显著特征就是创新，而创新经常会与破坏性相伴，所以不被人接纳很正常，舒勇的雕塑被砸仿佛也是它注定的下场。” 　　【声音】 　　泡女郎不妨卖掉 　　舒勇如此坚持要把泡女郎当作某城市或机构的标志性雕塑，再联想到当初雕塑被砸至今也没有说法，难免有过激乃至炒作之嫌。 　　其实本来就没有悬念，绝大多数人都会想到，没有哪个中国城市会把泡女郎当作标志性雕塑来收藏。舒勇的一味坚持，倒显出几分闹剧的意味来。 　　如果艺术家真的是想推广艺术，其实不妨把泡女郎卖掉——价格本来就是证明艺术品艺术价值的一个直观标尺。如果真的想强调艺术推广艺术，把挣来的美元花在当代艺术普及上不好吗？卖给真正将其当作艺术品来欣赏的人，总比免费送给某洗浴中心“收藏”或被拿来当作丰胸产品代言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