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资质:
- 评分:
1分 2分 3分 4分 5分 6分 7分 8分 9分 10分 10分
- 印象:
- 经营时间:14年
- 展厅面积:400平米
- 地 区:北京-通州
要了解我市著名书法家孟昭俊的艺术人生,还是听我先从北京“荣宝斋”说起吧——北京市西城区琉璃厂西街的荣宝斋,是名扬海内外的民族企业重要品牌。300多年来,“荣宝斋”的金字招牌始终闪烁着润泽的荣光,它素有“中国卢浮宫”之誉,这里不但有文房四宝出售,还收藏了很多名家字画,并有一些藏品展出,供爱好者欣赏。进入新的历史时期,荣宝斋又创办了大型艺术期刊《荣宝斋》,其宗旨十分明确:弘扬传统,继承精华,荟萃力作,寻求发展。十多年来,已成为当代书画艺术期刊中的学术主流刊物之一,在国内享有巨大的影响力。书画家想让自己的作品登上《荣宝斋》,像渴盼考入清华、北大的数以万计的高中生一样,虽然做着同一个梦,但如愿的总是凤毛麟角。2014年春天,徐州市第二届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孟昭俊的书法作品,登上了《荣宝斋》杂志的殿堂。当年第4期的《荣宝斋》上,刊登了孟昭俊的10幅作品,他由此成为在《荣宝斋》刊登作品的极少数艺术家之一…… “乡贤祠”立志 孟昭俊1941年生于沛县张寨镇孟双楼村,为书香门第。大爷爷孟继董与张伯英、张静斋、赵锡蕃等文人过往甚密。擅长文学书法,留下不少字帖碑刻。受家学影响,孟昭俊六七岁时就痴迷上书法。那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困厄童年,有一次他进县城到了北关,走进“乡贤祠”。祠的四周匾框上镶嵌的都是当地书法家、画家的作品,其中既有旧时从沛县走出的达官贵人,也有当时的贤达名士。幼小的孟昭俊伫立在那些墨迹面前,竟忘记赶路。他家距离县城8公里,他赶回去要两三个小时呢。但小小的他却被那些墨迹迷住了,手托着小腮帮,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些墨迹,心想,什么时候我写的大字也挂到这个祠里! 以后,家里大人一上城里,他便跟了去,不买糖球不买琉璃蛋,偏要去乡贤祠。眼睛盯着匾框的大字,小手指在裤腿上依样比划。他的父亲看他如此痴迷书法,便找来《柳公权玄秘塔》《多宝塔》《麻姑仙坛记》等字帖,让他描红临摹。孟昭俊不用人督促,一有空,就抓起毛笔练字。下地割草,他的杈子里也放上字帖,歇晌了,人家小孩玩起了“打坷垃仗”,他却坐在柳树下,一手捧起字帖,一手用树枝当笔照着字帖在泥土上比划。一边比划,一边仔细体会“锥划沙”的感觉。松软的泥土上,留下了撇撇捺捺,横横折折。每年冬天,下了大雪,他就用手指在雪地上练字,直到手指冻僵为止。雪地上的字,像鸿雁过后留在雪地上的脚印。因而,从小学到中学,孟昭俊都是学校里“写大字最出名的学生”。十多年里,院子里的磨盘成了他白天的书桌,玻璃罩煤油灯成了他晚上的伙伴。他把柳公权、颜真卿、黄庭坚、苏东坡、王羲之等的墨迹碑帖临了一遍又一遍,书艺不断长进。1959年暑期,在沛师速师班结业,分配到吴庄小学当民办教师,后又调至玉皇庙联中任教,前后20年。因为他字写得好,县里一些机关部门办展览,布置橱窗,凡是需要写毛笔字的活,或找上门,或托人一定要请到孟昭俊。 摧残艺术、祸国殃民的“四人帮”倒台了。孟昭俊书法的春天来了! 1978年,孟昭俊调入沛县文化馆。80年代初,时任县委书记的李鸿民常去文化馆,发现孟昭俊写得一手好字,却没入编。便在一次常委会上提出研究,解决了孟昭俊的编制。在县文化馆,负责群众书法活动的开展和普及工作。“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孟昭俊像一条干渴多年的大鱼,回到了水草丰盈的大海。他在辅导群众书法的同时,自己临帖不止,系统地学习研究大家的碑帖。书法创作进入了井喷阶段。 1982年秋,年过40的孟昭俊,来到南京玄武湖畔。带上了他的草书作品去聆听当代草圣林散之的教诲。第一次,走进林散之家门,刚好上午9点。他去之前想,这个点林老一定吃完了早饭,开始伏案了。岂料,林老正在用餐。林老听明来意招呼他坐下稍等。孟昭俊是个厚道人,善良人,他怕影响林老用餐,对林老说,您老慢慢用餐,我先办点事,一会再来。两个小时后,孟昭俊第二次走进林散之的大门。林老正在休息。孟昭俊又一次离开了林老的家。下午3时,孟昭俊第3次走进林老的家门,站到了林老那铺着毡毯的宽大书案的旁边,将自己创作的一幅草书放在书案,向林老请教,接受了一场终生难忘的一课。林老听孟昭俊说话吃力,又担心孟昭俊听不懂自己的话,就用写代替说,写上一段,就指着对孟昭俊说一阵。活了40多岁,孟昭俊从来没上过这样的课呀!他全神贯注,眼睛一眨不眨地随着林老手中的笔,从一页纸的上方到下方,又从下方跟到上方。一会功夫,一页32开的纸,让林老写满了,换上一页,又写满了,一共写了5页。林老给孟昭俊写道: “你要加强学楷书和行书,要规规矩矩地学,不能好奇。古大家也只有写行书,写草书少。如苏东坡、黄山谷、米南宫等人都是写行书……楷书行书未好好立下根本基础,一下骤然入到草书,非滑不可。你回去要立志学楷书,写十年二十年转入行书……楷书写汉碑、礼器、张迁、乙瑛。行书写释弘仁集、王羲之三藏碑,兴福寺碑……” 事后,孟昭俊写道:永以为铭。他决心再把楷书行书练上它20年。其实,此前他的楷书已苦练了30多年。周围的同志知道了这件事,都说:古有程门立雪,今有孟昭俊“一日三访”。接着,孟昭俊又陆续得到武中奇、尉天池、柳倩、刘艺等书坛大腕的教诲。他的书艺“日见长进”(程大利评语),书法作品连年入选省级国家级大展的殿堂——1985年至1990年江苏美术出版社先后出版春联8副,1993年10月,行书作品在由中国书协美协等联办的第一届国际绘画、书法艺术大展获奖;1994年12月魏书作品入选中国书协主办的“全国第一届正书大展”,并辑入作品集;1995年12月行书作品获“中国炎黄书画艺术大展”最佳作品奖;1996年9月,行书作品在中国美协主办的“首届孺子牛杯全国书画大展”获奖;2000年12月,行书岳阳楼记入选全国第八届中青年书法篆刻家作品展;2012年于北京伯隐当代艺术中心举办了“孟昭俊书法展览”;2013年孟昭俊书展在“艺术北京经典艺术展区”展出;2014年孟昭俊书展在国家会议中心第十届中艺博国际画廊博览会展出;2015年6月孟昭俊书展在“江苏省首届艺术博览会”展出并获奖。 呕心补汉碑 沛县有个中外闻名的古迹叫“歌风台”,台内有三块震铄古今的《大风歌》书法勒石碑:汉碑、元碑、甲子碑。 高祖十二年十月,淮南王英布谋反,年逾花甲的刘邦亲自率兵征讨,胜利后归途迂道故乡,父老子弟饮酒唱歌欢庆,高祖酒酣击筑高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之后,沛县建“歌风台”并将《大风歌》刻碑为念,这就是著名的《大风歌》汉碑。可惜,年长月久此碑已断裂、溶蚀,现存汉碑残高1.7米,宽1.23米,用铁板箍着,下半部9字残缺。 元碑,是元代摹刻碑。元朝大德十年(1306年),郡守和洽伯川倡刻。这说明当时汉碑已经损坏。元碑高285厘米,宽123厘米,因石质剥落严重,只有上部十余字可以辨认。 1982 年秋,沛县县委“把汉皇遗址的扩建纳入精神文明建设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决定重修歌风台,修补歌风碑。修补歌风碑重要的一环,是要把碑文补齐,补写。县主要领导点将,由孟昭俊承担这项任务。 汉《大风歌》碑是什么气势、什么风格、什么章法,补的九字与原碑的精神风貌何以能如出一辙呢?书法界流传有“吾儿习字三缸水,唯有一点像羲之”的故事。是说从字的笔画上就能分辨出一个书法家的功力高下。 大风歌虽仅3句,但气势磅薄,雄壮激烈。汉《大风歌》碑文,字体结构匀称,字形优美,风格庄严秀丽,笔力遒劲,沛县旧志云:“篆文象钟鼎形,长径尺,阔八寸,相传为汉蔡邕书。”。亦传为汉曹喜或沛人、文学家爰礼所书。现存碑文20字,竖排右起,共4行。第一行为“汉高祖皇帝”,第二行为“大风起兮云”,第三行为“加海内兮归”,第四行为“得猛士兮守”。下部很明显遗失9个字。 为汉歌风碑补字,谈何容易!孟昭俊像赶夜路被大山挡住,不知怎样才能越过去。 为古碑补字,依常规,应由古文字学家确字,然而条件所限,孟昭俊只能单枪匹马。他先后到北京、南京、山东、西安等地的碑林、图书馆收集、查阅资料,虽说找到了一些《大风歌》碑的拓片,但大小不一,字体各异,均非沛县汉碑的拓片。一天,孟昭俊偶然得到《金石大字典》一书,此书不仅对《大风歌》的每一个字都有明确的注解,而且还注明哪一种字体是根据汉《大风歌》碑石索临摹本得来的。孟昭俊像在大海里泅渡爬上了快艇。随着深入探讨,孟昭俊产生了疑问:所查到的“威、故、乡”三个字,为什么在这书里没有注明出处?一个偶然的机会,友人在他书房翻看《金石大字典》时,突然瞥到一个字很像“威”,“啊!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兴奋地叫起来,友人只顾看他,不小心把书合上了。孟昭俊只好逐页翻捡,再找那个字。在厚厚的一大本字典里找一个字,不啻是大海捞针。不觉一天一夜,第二天早晨,孟昭俊终于查清瞥到的那个字,竟是个“畏”字,书里标明汉歌风碑是假借“畏”为“威”。他如获至宝,心窗洞开。此后,延续此法,他从《金石大字典》《四体大字典》《重订六书通》《金石索》等文献中仔细对照研考,终于查到“‘故’字的故写为‘古’,假借为故乡之‘故’;‘乡’是借‘卿’为‘乡’,古《礼经》中卿、乡通用”。至此,他把汉《大风歌》碑所缺的9字悉数检出复原。 大风歌碑是“任情恣性,抒发情怀”的书法艺术珍品。补碑,不但要补出碑字之形,更要补出碑字之神。孟昭俊潜心研究《大风歌》汉残碑的字,字形狭长,笔画圆转,上紧下拓,对称均衡;笔势向下延伸舒展,垂脚向下拉得较长,更具端庄、稳健等特点。他参考了蔡邕、爰礼、曹喜等人的篆法、笔法。最后决定运用下垂笔法、在书写细如悬针的悬针篆时,又在下垂笔画末端做圆形收,形成露珠状的垂露篆。 经过多年研考、修改、临摹,终于在1984年将完整的大风歌碑书篆而成,时称“甲子碑”。孟昭俊补出的9字神形具备,基本恢复了汉碑的原始面貌,著名书法家柳倩先生观后赞其“有女娲补天之妙”。他书篆的大风歌碑文成了当今篆书的经典作品,人民日报、文汇报、光明日报、解放军报等全国数十家报刊均对此作了介绍。
笔墨服务社会 随着孟昭俊书法艺术境界的不断提高,名气也是越来越大,可他一直不忘提醒自己,“家乡的粮喂养了我,家乡的水滋润了我的笔墨。为报答养育之恩,就要用笔墨多为社会服务。”多年来,除了潜心书法艺术的研究与创作外,孟老一直不遗余力地参与县内外文化交流活动及文物的搜集、整理和保护工作,特别是培养了一大批国家级书协会员。 每年春节,上街义务为乡亲写春联成了孟昭俊固有的习惯。上个世纪80年代,江苏美术出版社一到春节就约孟昭俊写春联,一印就是几万套。长江南北的城镇乡村居民贴的春联上,不少都有孟昭俊的名字。他写的春联多用行楷,既粗豪肆意,又清俊舒展,很受欢迎。人们把能得到他的一副对联看作是新年的头号喜事。为了满足群众的要求,每临春节,他就带上一批学生走上街头,在人群最集中的地方,排开桌子,备好毛笔和红纸,为过路的人写春联。他的案前索要对联的人总挤得满满的,他则是有求必应,写了一副又一副,再累也不拒人。有时候,从上午九十点钟摆开案子,到太阳傍西才收拾家伙,累得腰背酸疼。学生说:“老师,明天可不能这样玩命了。”到了第二天,却又重复起前一天的情景。就这样一直写到除夕,他们才把笔墨收拾起来。 孟昭俊的名气越来越大,全国各地的文化古迹、碑林、寺庙、祠堂、学校、碑廊、园林等请他书写碑文的,也随之增多。他总是认真对待。他认为,书写碑文不像在宣纸上写字,宣纸上的字存放时间短,而把字刻在石碑上,留在世上的时间可就长了,要经得起时间的推敲,经得起后人的品评。 2007年初,孟昭俊接受了书写“赵特夫书写墓园记”的恳请。赵特夫是1924年入党的革命家,北伐少将。逝世时,张继、吴佩孚题字,张伯英为其撰写碑文。安葬在北京香山万安公墓。文革期间,墓碑被推倒砸断。孟昭俊知道,万安公墓安葬着许多大家贤达,仅赵特夫墓的四邻就有“七国院士”、中国现代考古的奠基人之一的夏鼎,哲学家冯友兰,剧作家曹禺,语言学家王力,作家朱自清等等。孟昭俊明白,碑文也是在为安息在这块地里的人彰显生前的荣耀和辉煌。孟昭俊压力大,决心也大:自己人微言轻,就要靠字啦!不管碑文字多与少,既然揽了这个瓷器活,一定要干出金刚钻该有的水平!他把碑文反复看了十几遍,对赵特夫有了充分的认识,并为其英年早逝深深地惋惜。然后,他才开始一遍又一遍地习练,直到他觉得满意了,才从十多幅里选出了用行楷写的一幅。赵特夫在北京的亲属看了后,说:“太好了,赵特夫家乡也有大书法家呀!”今天如果我们去北京香山万安公墓,走近赵特夫墓前,就会看到孟昭俊书写的碑文,于众多碑文之中,其法度森严、大气凛然的风格格外引人瞩目。 1982年至今,30多年来,孟昭俊书写的碑文不下6000块。先后为我市的歌风台、汉城公园、弘德园、黄楼、彭园、丰县状元碑园等,及开封“黄河碑林”、山东“微山湖国际书法碑林”“中国圣泉碑林”等名胜古迹题写了大量的碑文、匾联及石刻文字。 孟昭俊的意愿实现了,他的名字和作品不仅走进了徐州市乡贤名士的册页,而且走进了《当代书法家大辞典》、《世界当代著名书画家真迹博览大典》。他本人也被央视中文国际频道制作的八集文献纪录片《中国书法五千年》收录在第四集,向世界展示书艺。他培养的学生已有张宜顺、高作林、李文、张劲、李新景、孙立志、郭荐、纪伟等20多人成为国家级会员,像他一样在用笔墨书写着新时代的辉煌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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