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荣宝斋观察】荣宝斋，香港再出发

导言：在荣宝斋的计划中，“五年十店”成为一个关键词，从2010年天津分店起，呼和浩特、长沙、广州、济南等地的分店陆续开张。而香港分店在27年后重新开张，才标志着这个中国书画航母正式抢滩成功，“在香港开设分店也是为了荣宝斋今后上市做准备。”香港荣宝斋的总经理王卫谈到。而在国际艺术市场中，来自西方的拍卖-画廊两级市场体制似乎成为市场的主体，荣宝斋围绕中国书画打造的全产业链模式，在香港这个亚洲艺术市场交易中心的崛起，则标志着围绕书画建立特有市场体系的全新尝试。

　　“子承父业”的旗舰店

　　香港长江集团中心三楼，荣宝斋在寸土寸金的中环租下了880平米的空间，据说选址都是由荣宝斋总经理马五一亲自敲定，在画廊聚集的文化金融中心区租下如此大面积的场地足以向香港本地或者西方的画廊同行们目睹荣宝斋的实力。“画廊的选址应该符合荣宝斋老字号文化品牌的形象。长江集团中心位于中环，是香港文化与金融中心。这里也聚集了一大批画廊，艺术机构，能够产生很好的群聚效应。另外，荣宝斋是一家有实力、有魄力的画廊。选择长江集团中心，顾客的购买信心会增强。”香港荣宝斋总经理王卫说。上世纪初到香港来的外国人都居住在中环以上的这一片半山区，而把握经济命脉的商业公司和政府主要建筑则集中在邻近的中环。原本荷李活道布满了中国人居住的小村落，为了满足外国人的猎奇心态，人们就开始变卖玉器和古董，因而形成了之后卖书画、开画廊的传统。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开始有外资引入的多元化画廊，就是基于集聚效应。荣宝斋的进入，则让中国书画与当代艺术在香港一级市场中的对峙多了不少看点。

　　“其实早在1987年，荣宝斋就选派了我的父亲王大山与博雅艺术公司合作组建了香港荣宝斋。”王卫谈到，自己的父亲王大山先生就是荣宝斋香港分店的首任经理。当时的店址在尖沙咀一带，店面虽小，却也五脏俱全的容纳了名人书画、木板水印和文房四宝等种类，并在香港书画市场远不如今日繁荣的1989年，荣宝斋举行的新中国成立以后国人在香港的首次艺术品拍卖，取得了拍卖额1800多万元，拍卖成交率100%的傲人成绩。

　　荣宝斋香港分店的首次成立，正是源于荣宝斋第一次国际化浪潮，那一时期，荣宝斋在日本、韩国、新加坡、美国等地均开设了分店。当时，荣宝斋海外分店的主要作用是赚取外汇，收购回流文物。然而随着艺术品拍卖的兴起，传统的店面经营也就难以维系，荣宝斋的海外分店逐渐没落以至关停。

　　“此次荣宝斋(香港)店重张，马五一总经理觉得我是合适的人选，就将我由北京荣宝斋的书画二部调职到香港荣宝斋当经理。”王卫谈到，“时代的差异让艺术品经营上也有着很大不同，我需要改变思路，才能让荣宝斋在香港重张更加顺利成功。”不同于八十年代，此次荣宝斋香港分店的重新开张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在荣宝斋的“十二五”规划中，资本为纽带的紧密型全国性网略规划成为重点，香港则成为阵地的前沿。

　　而在香港的管理人员选择上，荣宝斋也经过了慎重的考量，总经理由北京的王卫调任，同时邀请香港的书画藏家，也是荣宝斋的老客户杨永法出任副总经理，以期发掘本地的藏家资源。在2013年9月的时候杨永法接到了任职邀请。从接到邀请到决定任职大概考虑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因为我同80年代香港荣宝斋的经理王大山先生交好，因此对荣宝斋有很深厚的感情。”杨永法谈到，“过去作为藏家只会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感兴趣的作品上，以及自己关注度艺术家状况。而作为经营者，眼光不能只停留在部分艺术家和部分作品。需要掌控整个艺术市场大的动向和局势来做决定。作为藏家也只为自己所作的决定负责，一幅画买的值不值，在什么价位可以卖掉。而作为经营者，我的决定影响到画廊的运营，因此需要更慎重。我当一个经营者，需要更加开阔自己的思路，和不同风格的画家，不同群体的藏家打交道。”

连锁直营的资源优势与本地化路径

　　在杨永法看来，荣宝斋邀请自己出任副总经理，主要发挥自己的桥梁作用，“沟通、协调香港荣宝斋与香港本土市场的联系。画廊是一个媒介，将艺术家、买家联系起来。让这两个方面双赢，是我的工作。80年代，荣宝斋已在香港经营过一段时间，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地缘基础。其实，很多买家、收藏家、艺术家都是那个年代逐渐联系起来一直维系关系到现在。因此我需要承前启后，让这些老朋友熟悉如今的荣宝斋。更重要的是，20年后无论是香港艺术收藏界还是荣宝斋自身都有变化，如今更需要的是两者相互适应的过程。荣宝斋需要尽快了解香港市场的特点制定经营方向，香港市场也会从更多外来的画廊和机构中变得丰富多元。”王卫也谈到荣宝斋在香港积累的资源，“当年香港荣宝斋的那些老顾客，在分店重张的时候竟然都来了，那些人有的都已八九十岁，像杨永德、霍宗杰先生等等。”

　　而荣宝斋的优势也不仅仅在于积累的藏家和口碑，总店承诺香港分店，每年会以总店的书画资源，支援香港当地5个大型展览。总店支持的开幕展就选择了内地热门艺术家范扬，他专门针对这场展览创作了70多幅不同题材的作品，在开幕当天就被销售一空，据说销售额接近5000万元。“我们所举办的展览主要的受众是香港本土的市民和藏家，但也有很多内地藏家慕名而来，参观展览。另外文房四宝和木板水印方面，香港人非常欣赏和喜欢，因此这部分的藏家基本是香港人。书画方面是香港、内地都有。”杨永法说。

　　“要继承荣宝斋在组织中国现当代书画名家书画展览的传统优势，利用国内的资源。例如画家资源、买家资源。”王卫说。而总店的支持解决了香港分店在盈利与因创经营模式所带来的暂时折损之间的两难处境，王卫谈到创新，“香港的书画市场与内地非常不同，主要体现在更加理性化上。针对香港本土的市场，荣宝斋还需要‘创新’。香港分店首先需要更具国际性，积极参与到香港业内人士的合作与竞争中;另外需要挖掘和搜索一批艺术价值高、市场潜力好的香港本土艺术家进行合作。”利用荣宝斋的资源优势，发动香港书画的本土市场，则是当前荣宝斋(香港)的发展策略。在“范扬个人画展”和“近现代名家书画展”后，他们主动参与了即将举办的“香港东方艺术周”，在这个主要由古玩店参与的本土艺术活动中，荣宝斋将推介一批内地和香港本地的书画艺术家：何百里、司徒乃钟、林湖奎、莫一点、叶选宁、熊海、马达为、伍月柳、宋玉明、林天行、麦罗武、万青力等，下一次个展则瞄准了刚刚成立的香港美协主席萧晖荣，将展示他的书画、紫砂、雕塑等系列作品，发掘香港本土的艺术家和藏家资源。

书画产业与当代艺术的市场博弈

　　在荣宝斋香港分店，这个近九百平米的空间则被入口的接待处虚拟划分成两个区域：往左，摆放着木版水印、文房四宝;往右，陈列着名家字画、艺术图书。不同于总部各部门间的统一指挥、相对独立，荣宝斋香港分店更像是其所属集团的“迷你版”：拥有大部分的总部业务，大方向上为总部领导，具体经营上又拥有较多的自主权。

　　就此，荣宝斋香港分店总经理王卫介绍：“香港分店是荣宝斋的下属机构。在业务经营方面还是需要与北京联合。文房用品、木板水印、艺术图书等都是从北京总部直接进货，因此货品的质量是很有保障的。而在艺术家的选取和展览的策划方面，香港荣宝斋会做前期的方案，艺术家的品质和作品的质量会由这边提前把关，之后形成完整的方案上报北京总部。”

　　“香港荣宝斋主要以画廊的形式在香港开展业务。荣宝斋本身是集书画经营、文房用品、木板水印、装裱修复、收藏、出版、拍卖、典当、展览、印刷、教育等于一体的综合文化企业。香港分店会将会开展书画经营、文房用品、木板水印、艺术图书方面的业务，重点还是以书画经营为主，将举办画展，推广艺术家作为主要方式。”杨永法说。选择画廊可以更好地盘活荣宝斋在全国网络中的资源，同时又可以结合图书、文房、衍生品等更长产业链的介入。

　　王卫也谈到，“荣宝斋(香港)是荣宝斋的下属机构。在业务经营方面还是需要与北京联合。文房用品、木板水印、艺术图书等都是从北京总部直接进货，因此货品的质量是很有保障的。而在艺术家的选取和展览的策划方面，香港荣宝斋会做前期的方案，艺术家的品质和作品的质量会由这边提前把关，之后形成完整的方案上报北京总部。”

　　“荣宝斋在艺术品的甄选上会有一定标准和针对性。大部分情况是围绕展览主题进行，例如水墨、书法等。”杨永法谈到，“目前，我们希望推出一批有潜力的香港本土艺术家，因此我们针对生长和教育背景主要在香港的艺术家。作品的来源也不会局限于某一区域。目前，无论是征集还是销售，荣宝斋主要着眼于全球范围内的华人圈。”这样的策略更有利于依托荣宝斋在艺术衍生行业和全国书画资源方面的优势，形成以书画为核心，周边产品全产业链的全球分店体系。

　　与内地不同，香港在一级市场和艺术创作方面更多集中在当代艺术的领域，王卫和杨永法也谈到，希望在香港这样的艺术市场中心建立书画的一级市场体系。如何有效利用荣宝斋的全国网络资源，开发本地市场，在当代艺术为主的一级市场中创造一个特有的中国书画经营模式，成为香港荣宝斋面临的真正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