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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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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地    区:
    北京-朝阳-草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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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动的历史 / 历史的移动

2018-04-17 17:33:51          

展览《悬而未决》于2017.12.30-2018.1.27在泰康空间展出。

 

采访人:李佳/日光亭项目策展人

受访人:郑源/日光亭项目艺术家

  • “悬而未决”作为一个整体的项目,从最开始的构思,到资料的收集、实地的调研,最后成片的内容和线索上都有了新的扩展,呈现方式也更个人化和综合,是否可以请你在这里回顾一下这个项目创作的经历,以及有什么对你来说值得再次深入探究的经验,或继续推进的点?

“悬而未决”展览是整个项目的一次阶段性呈现,这个项目开始于2016年刚回国的时候,当时我对丝绸之路感兴趣,在看一本Valerie Hansen写的关于丝绸之路的书,但是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快速变化的周遭,比如外卖,共享单车,非货币支付,这些东西是我离开前没有的。我当时在想为什么美国没有出现这样的服务,这种需要把定位、地图、非货币支付、银行、店铺、点评、物流以及庞大的劳动力全部整合起来才能够实现的服务,可能只有在中国,只有支付宝和微信才能办得到,阿里巴巴和腾讯也是这些看得到的服务背后的资本。

同时我在看日本NHK和CCTV很多年前合拍的电视片“丝绸之路”,片头曲喜多郎的“丝绸之路” 一响起就有莫名的感觉,一方面是旋律,另一方面我觉得肯定是因为我在其他地方中听过。它应该就是在飞机的客舱中,当携带着敦煌飞天图案的西北航空的飞机将要起飞的时候,会播放这首歌,伴随着起飞前的广播。我意识到“丝绸之路”其实是一个移动的轨迹,而在轨迹上的载具:古时的骆驼,到工业时代被废弃,现代的航空公司,“西北航空”因体制改革被废弃,到当代的百度骑士,它将会如何?这似乎是一条可以发展的线路:空间,移动,制度,淘汰,消失的航空公司……骆驼走在沙漠上的脚印,风沙吹过他们便消失了,百度骑士把西方的咖啡送到你家。他们留在屏幕上那数码沙漠上的痕迹,随着商品的送达,也消失了。 

日光亭项目“郑源:悬而未决”展览现场

我从这个想法开始,但在前期过程中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只是去想背后的逻辑,怎么去链接起这两种“移动”及其所携带的历史与其未来的轨迹:一方面是向前考古一个已经消失的公司,一方面是向后去预想一个还未到来的破产。但值得一提的是,在我做这个项目期间百度外卖就已经破产被收购了,这一点让我感觉到,你刚想要去做一点什么事,这个现实就已经不是那样了,无论怎样去快速地反应,展场似乎永远跟不上现实变化的速度……同时也缺乏现实的那种强度。

这个项目仍然在进行中,我会在未来的两年中继续。

  • “一段(简短的)历史:曾经占据过这片天空”采用了著名的电游主题音乐“沙罗曼蛇”旋律,电子游戏的视听元素也曾在你此前一些作品中出现,能否展开讲讲你的想法?它们更接近于一种带有年代感的文化意象,还是某种美学上配置的需要?

因为沙罗曼蛇是一款战机类游戏,这种所谓“前网络”的,大约2000年之前的电脑单机游戏是我感兴趣和研究的对象之一,2014年的时候我为《艺术世界》杂志写了一篇哈伦•法罗基在柏林Hamburger Bahnhof的展览“残酷游戏”的观后感,在写那篇文章的时候,我读到他写的一段话翻译过来是:

“电脑游戏可能是塑造集体想象的一种最重要的媒介,仅仅在两代人之前,我们还成长在玩具火车和塑料玩具中,然而今天的小孩们成长在虚拟的伊拉克,在沙漠中,有着虚拟的棕榈树,水泥高速路和电线杆,还有- 对!- 萨达姆•侯赛因的雕像!”

后来在去年我走在街上的时候,我看到一帮小孩儿在HACK共享单车,就一顿胡按共享单车上的按钮,我突然意识到当一代人去回忆自己小时候的时候,可能80后就会想到:干脆面,四驱车,小霸王学习机什么的。而可能这一代小孩长大以后再去回想,想到的可能就是如何破解共享单车,点外卖,看直播,技术和媒介替代了大部分的实物并塑造了我们所有的想象力,在这一点上,游戏以及游戏中音乐都是其中的元素之一。

展览现场,“一段(简短的)历史:曾经占据过这片天空”

  • 从早年的皋兰山系列,到以芝加哥为场景的“外置记忆”,再到这次以西北为故事起点的“悬而未决”,在这些作品中“地点”像是一个基本的舞台,但它是非常具体的,甚至是叙事的决定性元素,想知道你在创作中是如何思考地点以及如何来安排它的位置的? 

我并不觉得地点在我的创作中是决定性的元素,比如你提到的“皋兰山”这个项目的全名其实是:“在这座城市的任何地方你都看得到皋兰山”。我最初的想法是因为这座山离城市实在是太近了,以至于你在城中的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它,它形成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空间关系:高与低;永远不变与永远流动。这样的空间关系可以抽象成为一种权力关系,而这种关系无所不在:站在山上,目光所及的一切关于家庭,城市或是迁移的叙事都会被嵌入这个关系中。而在《外置记忆》中,我想要讨论的还是人在一种被媒介技术所陌生化 (alienatated) 环境中的状态,所以我更愿意去理解成为:将这些具体的地点作为一个容器去承载并讨论一些无法被具体化的事物,比如“移动”或是“记忆”。

但在我的创作中有一个共同点那可能就是对城市空间的持续关注,在《悬而未决》展览中我仍有很大的部分还没有来得及呈现,在现在,城市无疑成为了新的沙漠,一个个商场则是这片沙漠上的绿洲,骑士将人和绿洲连接起来。商场是城市中无差异的Junkspace(垃圾空间), 而机场则是将差异性完全抹除的Non-Place(非场所), 从这两个毫无个性的地点出发的外卖员或是飞行员,现在都已经被虚拟到每一个屏幕的数码沙漠之上:飞机的偏航是危险的,而外卖员的偏航可能会导致更加灾难性的后果:差评。

展览现场,“一次(失败的)飞行:酒泉航空站”

  • “悬而未决”中包含了大量对于历史档案的重访,包括来自第一手视听资料的剪辑再现,对文献和数据的追索,历史照片,对流行影视的考古等等,能否谈谈你自己在进行历史探幽时的方法和思路?你是怎么理解档案作为创作资源这个老问题的?

这个问题有一个假设是:档案总是存在的,历史也是被不断记述的。但是我在做项目调查时发现,这些档案完全是“不存在”的,历史也是崩断的。我觉得存在的档案是一种公共资源,至少人们可以有途径去接触到他们。但在这个项目中,没有一帧图像是我能够从公共途径中接触得到的,我更倾向于把他们界定成个人收藏,这些影像都是由原来在西北航空以及在机场电视台工作的前辈们所拍摄,是他们个人的选择决定将这些录影带保留下来而不至于遗失,所以我觉得我能够看到这些影像完全就是一种运气。因为这段历史在除了亲历过的人,所谓的“民航子弟”之外,在公众领域中几乎是被完全遗忘的状态,这些影像也都是“消失的影像”,因为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编纂存档的工作,因为人们从来也无法看到他们。

这些图像必须被移动到一个新的场所,置于在一种新的目光下,它才能够真正地开始存在。如果这些作为档案的图像是一种记录,那么记录本身也必须成为档案,因为这些图像记录下的并不只是“看到了什么”,同时也被记录下的还有“怎么看”。在展厅中同时出现的所有影像,也代表一系列不同的观看:新闻摄影机的观看,航摄发烧友的观看,无人机的观看,航空公司的宣传片,香港的电视剧……这段历史必须在这些碎片的拼凑中才能够显现,而如何去架构以及去梳理这些异质的素材则是作者的工作,它不能直接被作为一种“资源”拿来使用。

展览现场,“一个(乏味的)晚上:新闻、广告和历史频道”

  • 能否谈谈到现在为止,在你创作实践中存在的自觉的线索或关联是什么?你对未来的工作有什么样的设想和期待吗?

我好像还无法概括我作品之间关联和线索,因为还有很多东西没做出来,好多东西还要去学习。 在创作实践中我会警惕一种想当然的“自觉的线索”,如果我有这样一种自觉的话,我也要去尽力回避它。至于对未来的设想和期待,我希望可以保持身体健康,争取经济自由,以便一直工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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